示禪人 其四
六塵不惡機難測
三昧無聲妙莫窮
脫體頓拋忘朕跡
瞎驢何處覓行蹤
六塵不惡機難測
三昧無聲妙莫窮
脫體頓拋忘朕跡
瞎驢何處覓行蹤
六塵本無惡,其機鋒卻難以揣測;三昧之境無聲,妙趣卻無窮無盡。徹底拋開形骸,忘卻所有痕跡;瞎驢又到何處尋覓行蹤?
六塵:佛教術語,指色、聲、香、味、觸、法六種感官所接觸的外境。
三昧:梵語音譯,意為正定,指專注一境而不散亂的禪定狀態。
脫體:徹底脫離外在形骸或束縛,此處指超越對肉身與表象的執著。
朕跡:痕跡、跡象,引申為修行中殘留的執著或分別心。
瞎驢:禪宗機鋒用語,比喻執著于表象、不明本心的修行者,含警醒之意。
此詩應為禪門宗師開示弟子之作,旨在破除修行者對六塵外境的執著、對禪定形式的拘泥,引導其超越表象,直悟本心。創作背景或與宋代禪宗“看話頭”“參公案”的修行風氣相關,強調不執文字、直指心性。
詩為禪門示法之作,核心在于“破執”——破六塵之執、破三昧之執、破修行痕跡之執,最終指向無跡可尋的本心。語言簡練而機鋒峻烈,體現了禪宗“教外別傳”的獨特風格,是理解宋代禪詩的典型范例。
默倚雕闌數雁行,雙眉蹙破遠山蒼。不如后院閒消遣,去送秋千喚女郎。
毛公忻奉檄,詎是為專城。典郡懷明牧,分曹本碩卿。冰壺預為政,風月餞將行。千里蒙恩澤,一樽何厭傾。
渾然風氣在丘園,陽抱山前白板門。得得鋤頭三寸澤,悠悠葛藟百年根。旌旃不用來天使,軒冕難辭出子孫。還記三粳兼七秫,壽鄉無日不開尊。
繡戶朱簾有路歧,別時嫌早到嫌遲。主家只解憐毛羽,涴盡雕梁不自知。
要分離,除非天做了地;要分離,除非東做了西;要分離,除非官做了吏。你要分時分不得我,我要離時離不得你;就死在黃泉也,做不得分離鬼。
福地渾無案牘塵,黃堂清靜控江津。仙凡只隔門前水,僚吏常如物外人。衙鼓晴敲琪樹曉,戟香暖透碧桃春。政平訟簡恩波遠,勝讀黃庭禮玉晨。
秋漲平堤怯過橋,臥波官柳草蕭蕭。月明更覺煙波闊,近海河通早晚潮。
龍君所幽潛,嵌空若眢井。投石風轉雷,股栗怯深迥。僮奴夸捷走,嘯呼已絕頂。升高只自危,聊復罷吾興。
一痕初見海門生,頃刻長驅作怒聲。萬馬笑圍天鼓碎,六鰲翻背雪山傾。遠朝魏闕心猶壯,直到嚴灘勢始平。寄語吳兒休踏浪,天吳罔象正縱橫。
悠悠獨夢水西軒,百舌枝頭語更繁。山鳥不應知地禁,亦逢春暖即啾喧。
聞郎前月過淮河,妾在空閨夜織羅。腸似亂絲千萬結,恨郎來往不如梭。
翠縷爭垂柳,紅酥旋點花。林中都未有,疑是舊年華。玉殿聞春到,羅衣照地紅。君恩深漢帝,不惜舞東風。綵燕迎春入鬢飛,輕寒未放縷金衣。苑中忽報花開早,得從鑾輿向晚歸。金縷新幡翠鳳翹,側商催酒轉宮腰。玉欄風急花零亂,始覺春寒第一朝。月殘鳷鵲雪離離,禁里春風自有期。曉憶梅花誰為折,從來不許下瑤墀。
夢破珊瑚枕,茶傾琥珀甌。難消宿酒鎖清喉??v使清喉不鎖為誰謳。
靈鶴翩翩下太清,玉樓金殿曉風輕。昂昂不與雞為侶,時作沖天物外聲。
故人京尹劇風流,走送廚珍佐勝游。青李來禽沈冰雪,黃金白璧斫蝤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