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古四十五首 其三十二
眼目高低鼻孔橫
淺深輕重不多爭
蠓?蠆上挨肩入
鸑鷟牙根借路行
便把長河攪酥酪
敢將粟柄作禾莖
后山未是潛身處
出沒任佗烏兔更
眼目高低鼻孔橫
淺深輕重不多爭
蠓?蠆上挨肩入
鸑鷟牙根借路行
便把長河攪酥酪
敢將粟柄作禾莖
后山未是潛身處
出沒任佗烏兔更
眼睛有高有低,鼻孔橫在面部;深淺輕重之間,并無太多爭執。微小的蠓蟲、毒蟲并肩而入,神鳥鸑鷟也從齒間借路而行。能將長河攪成酥酪,敢把粟柄當作禾莖。后山并非真正的藏身之處,出沒變化任由日月交替。
蠓?蠆(měng yuán chài):蠓,小飛蟲;?,同“螈”,此處泛指小蟲;蠆,蝎子類毒蟲。
鸑鷟(yuè zhuó):傳說中與鳳凰同類的神鳥,象征祥瑞。
酥酪(sū lào):酥油與奶酪,佛教常用以比喻佛法的甘美。
烏兔:神話中太陽有金烏,月亮有玉兔,代指日月。
此詩為禪宗“頌古”體裁,多為宋代禪僧闡釋古德公案或禪理所作。作者通過對日常物象的觀照,旨在破除學人對分別、執著的迷執,引導體悟自然無爭的禪法大意,常見于禪門傳法、開示弟子的場景。
全詩以通俗物象為喻,破除大小、美丑、高低的分別心,強調萬物平等、任運自然的禪理,體現禪宗“觸目是道”的核心思想,語言質樸而機鋒深蘊,是禪宗頌古中闡釋心法的典型之作。
新夢游仙駕紫鴻。數家燈火灞橋東。吹簫樓外凍云重。石瘦溪根船宿處,月斜梅影曉寒中。玉人無力倚東風。
未晚商船集,將昏戍鼓多。驛樓翔水霧,村火漏煙蘿。夜柝迎風急,寒潮候晚過。常因白雉入,憶得海無波。
薄薄酒,勝茶湯。刳麝臍,為有香。斷尾山雞避文章,直木先伐甘井竭,誰將列鼎移黃粱。揚雄草玄反嘲白,曲糵寧非井丹食。卻念牛衣兒女心,王郎漫致回天力。五湖歸去弄煙月,伏劍成名空玉雪。飲薄酒,醉后紛紛亦何有。莫厭薄酒薄,莫惡丑婦丑。君不見王尋百萬驅虎豹,千兵掃蕩同拉朽。又不見高堂笙歌午夜飲,明日哭聲喧正寢。莫厭薄酒薄,到頭一醉亦足樂。莫惡丑婦丑,攜子弄孫同白首。高飛遠走固亦樂,莫救眼前忘時后。
直須多載赤壁酒,豈期同食武昌魚。數聲鐵笛滄江靜,黃鶴歸采共卜居。
婉轉歌喉繞畫檐,裊裊洞簫吹月魄。松墨滿紙潑云煙,酒香熏透琉璃閣。長歌祗為盡馀歡,簫聲欲與歌錯落。筆墨丹青謝主人,主人餞客要深酌。幾日巢燕伴曉昏,也自呢喃問后約。海風殷勤助晚涼,江水綢繆拍城郭。念我置生無一毫,唯有知交到地角。今宵意氣竟如何,金谷風華差相若。
細馬遠馱雙侍女,青巾玉帶紅靴。溪山好處便為家。誰知巴峽路,卻見洛城花。面旋落英飛玉蕊,人間春日初斜。十年不見紫云車。龍丘新洞府,鉛鼎養丹砂。
予生千載后,尚友千載前。每尋高士傳,獨嘆淵明賢。及此逢醉石,謂言公所眠。況復巖壑古,縹緲藏風煙。仰看喬木陰,俯聽橫飛泉。景物自清絕,優游可忘年。結廬倚蒼峭,舉觴酹潺湲。臨風一長嘯,亂以歸來篇。
冠蓋章華光昔賢,郢中春雪敢爭先。烏衣借我稱宗老,白首逢君作少年。才大百篇翻更健,名高一字也堪傳。猶殘小阮前朝事,說著那能不黯然。
身名幸自謝籠樊,白首為農誓不諼。慣住山中知鹿性,數行樹下識禽言。巾車每許鄰翁借,書帙間同道士翻。醉后漸看松月上,滿村雞犬寂無喧。
日余淹薖軸,托志在延搜。遵途告密戚,餞我以行游。選勝豈必遐,貴在獲所求。青松夾長坂,菉竹被文流。探蠡酌清泠,沈慅灑然瘳。層霞緩川暝,歸日使徑幽。流憩仲蔚居,時興浚沖愁。昔攬并大藩,今守各一丘。寄言天路者,寥廓多沈浮。
薰祓三陽暮,濯禊元巳初。皇心眷樂飲,帳殿臨春渠。豫游高夏諺,凱樂盛周居。復以焚林日,豐茸花樹舒。羽觴環階轉,清瀾傍席疏。妍歌已嘹亮,妙舞復紆馀。九成變絲竹,百戲起龍魚。
地偏瀟灑一塵無,水色山光繞畫圖。他日乘風溯南斗,李家亭上看蓬壺。
淵源忠孝出汾陽,天子嘉之畀寵光。素發迎將兩翁媼,彩衣羅拜幾郎娘。傳看瑞草文犀軸,笑捧金花古錦囊。我亦同君預榮幸,追懷風樹涕淋浪。
元君禮罷閱秦碑,長嘯天門駕赤螭。蒼海一杯檐際落,齊州九點鏡中窺。白云不散丈人石,青鳥還來王母祠。漢主若求封禪草,文園消渴老明時。
孤燈禪榻兩相支,風曉長松雪壓籬。窮慣不勞送五鬼,罪緣終合罵三尸。一年將盡憐杯滴,萬事無成泣鬢絲。深感乞錢蘇司馬,擬隨春屐問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