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中流作歌
吾鄉錢唐江水綠,深或及尋淺一掬。扁舟曾作嚴陵游,照影中流波縐玉。
大江今日放樓船,洪濤無岸包長天。風帆瞬息百馀里,飛行絕跡如飛仙。
咫尺妖氛纏北固,鐵騎水犀都卻顧。憤深郎主枌榆鄉,親看發豎沖冠怒。
南宋當年戰兩雄,此江有女在軍中。輸他桴鼓能親執,坐想英姿起敬恭。
吾鄉錢唐江水綠,深或及尋淺一掬。扁舟曾作嚴陵游,照影中流波縐玉。
大江今日放樓船,洪濤無岸包長天。風帆瞬息百馀里,飛行絕跡如飛仙。
咫尺妖氛纏北固,鐵騎水犀都卻顧。憤深郎主枌榆鄉,親看發豎沖冠怒。
南宋當年戰兩雄,此江有女在軍中。輸他桴鼓能親執,坐想英姿起敬恭。
我的家鄉錢塘江江水碧綠,深的地方有八尺,淺的地方僅一捧。曾乘扁舟到嚴陵游覽,水中倒影清晰,波面如皺起的玉。今日大江上行駛著樓船,洪濤漫無邊際,包裹長天。風帆瞬息行駛百多里,如飛仙般輕快。不遠處北固山被敵軍氣焰籠罩,鐵騎水軍都有所顧忌。主帥因故鄉受侵而憤懣,可見他怒發沖冠之態。南宋當年兩雄交戰,此江有女將在軍中。她能親自擊鼓,想來那英姿令人起敬。
尋:古代長度單位,八尺為一尋。
嚴陵:指嚴子陵釣臺,東漢嚴光(字子陵)隱居垂釣處,在今浙江桐廬。
樓船:古代有樓的大型戰船。
妖氛:指敵軍的囂張氣焰。
北固:北固山,在今江蘇鎮江,地勢險要,為江防要地。
水犀:指水軍,水犀本為犀牛的一種,借指水軍的勇猛。
枌榆鄉:故鄉,枌榆為兩種樹,代指鄉里。
桴(fú)鼓:戰鼓,桴為鼓槌。
此詩或作于作者渡江途中,目睹江上行軍場景,聯想到故鄉山水與歷史戰事(如南宋抗敵),結合當時可能的邊患或抗敵背景,抒發家國情懷。
全詩以渡江為線索,串聯故鄉江景、今時行船、當前戰事與歷史英雄,主旨在于表達對故鄉的熱愛、對侵敵的憤慨及對英雄的敬仰,展現強烈的家國意識,語言質樸而情感深沉。
紅花飛。白花飛。郎與春風同別離。春歸郎不歸。 雨霏霏。雪霏霏。又是黃昏獨掩扉。孤燈隔翠帷。
獨宿禪房清夢斷,雞聲喚起晨鐘。出門曉月耿寒空。小池凝輩翠,竹外跨飛虹。 梅塢不知何處了,傍籬臨水重重。嘯歌都在冷香中。人間那有此,天上廣寒宮。
隔窗瑟瑟聞飛雪。洞房半醉回春色。銀燭照更長。羅屏圍夜香。 玉山幽夢曉。明日天涯杳。倚戶黯芙蓉。涓涓秋露濃。
二八佳人宴九仙。華堂清靜斗春妍。瓊枝相倚妙無前。 良夜黃云來縹緲,東風碧酒意留連。花間蝶夢想翩翩。
月在沃洲山上,人歸剡縣溪邊。 漠漠黃花覆水,時時白鷺驚船。
幽人自愛山中宿,又近葛洪丹井西。 窗中有個長松樹,半夜子規來上啼。
春夢驚回,槐陰盡捲,闌前暗斗深秋。雨細風疏,廿番花信皆休。叢殘已分同芳草,仗輕云、扶上瓊樓。最堪憐、淺笑輕顰,還抱新愁。 東皇應是嫌幽獨,悵霜天寥迥,秾艷都收。容我清狂,一般顧影籬頭。閑情陶令常相憶,嘆江梅、沉夢汀洲。好憑他、丹桂清芬,伴我忘憂。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