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曾令綽三首
密勿論兵地,光華問俗車。嘉謀盡戎幕,惠澤浹民閭。語道多忘己,言詩屢起予。去思何以慰,遺像儼精廬。
飾館延歸馭,維舟結勝游。黃花頻采掇,白發共淹留。預約歸田計,仍懷許國憂。斯言兩不遂,慟哭竟何尤。
典麗文章雅正躬,高才又出相門中。廟堂帝識精忠議,蕃服民歌愷悌風。一息不還成昨夢,六情都盡見真空。平時共說無生和,生死如今異與同。
密勿論兵地,光華問俗車。嘉謀盡戎幕,惠澤浹民閭。語道多忘己,言詩屢起予。去思何以慰,遺像儼精廬。
飾館延歸馭,維舟結勝游。黃花頻采掇,白發共淹留。預約歸田計,仍懷許國憂。斯言兩不遂,慟哭竟何尤。
典麗文章雅正躬,高才又出相門中。廟堂帝識精忠議,蕃服民歌愷悌風。一息不還成昨夢,六情都盡見真空。平時共說無生和,生死如今異與同。
其一:在機密勤勉的軍事討論之地,你乘光鮮車駕巡視民間。卓越計謀遍布軍府,惠民恩澤遍及里巷。談論道義常忘卻自我,論詩屢次啟發我心。離去的思念如何慰藉?你遺像端立在學舍中。
其二:裝飾館舍迎接歸舟,系舟共結快意同游。頻頻采摘金黃菊花,白發相伴長久停留。曾約退隱田園之計,仍懷憂國為民之心。這兩言都未實現,悲痛大哭又能責怪誰?
其三:文辭典麗自身雅正,高才出自相府之門。朝廷知曉你精忠之議,邊疆百姓歌頌和樂之風。一息不存已成昨夢,六情皆盡得見真空。平日共談無生之理,如今生死是否相同?
密勿:勤勉謹慎。論兵地:討論軍事的場所。
問俗車:巡視民間、考察風俗的車駕。
戎幕:軍府,軍事幕僚機構。浹(jiā):遍及。民閭(lǘ):民間里巷。
起予:啟發我,典出《論語·八佾》“起予者商也”。
精廬:學舍或佛舍,此處指曾令綽生前常居或受尊崇的場所。
飾館:裝飾館舍以迎接。維舟:系船停泊。
淹留:長久停留。許國憂:以國事為憂的情懷。
雅正躬:自身行為雅正。相門:宰相家族,指曾令綽出身顯貴。
廟堂:朝廷。蕃服:邊疆地區。愷悌(kǎi tì):和樂平易。
六情:指人的各種情感(喜、怒、哀、樂、愛、惡)。無生:佛教術語,指無生滅變化的境界。
此詩為哀悼友人曾令綽所作。曾令綽出身顯貴(“相門中”),才德兼備,既有“嘉謀盡戎幕”的軍事才略,又有“惠澤浹民閭”的惠民政績,深受朝廷與百姓認可。詩人與曾令綽交情深厚,曾共游、論詩、約退隱,然其猝然離世,未及實現約定,詩人因而作此三章以寄哀思。
組詩通過追憶曾令綽的功績、交游與未竟之約,既贊揚其“典麗文章”“精忠愷悌”的才德,又以“斯言兩不遂”的遺憾與“慟哭”的直抒,展現深切哀悼,是一首兼具史傳價值與情感深度的挽詩。
頭上紅冠不用裁,滿身雪白走將來。(裁 一作:戴) 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 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盡借 一作:借人)
那時那日此門中,桃花樹下初相逢。 只見仙人種桃樹,未聞仙人看花紅。 朝朝期待仙人顧,日日桃花笑春風。 忽聞仙蹤一朝至,桃花人面分外紅。 桃花谷里桃花仙,桃花美人樹下眠。 花魂釀就桃花酒,君識花香皆有緣。 美酒消愁愁不見,醉臥花下枕安然。 花中不知日月短,豈料世上已千年。 不入濁世凡塵染,情愿枝頭做花仙。 春來三月香風送,便是花奴問君安。
於穆時文,受天明命。允恭玄默,化成理定。 出震嗣德,應乾傳圣。猗歟緝熙,千億流慶。
喜我新歸,逢戎初度,關情更深。正晝掩柴扉,□尋隱遁,□舒槐府,戎正經綸。白石清泉,紫樞黃閣,□□□□□□□。□□□,□弟為宰相,兄作閑人。南園借我登臨。都不怕近前丞相瞋。但曳履扶筇,堪憐獨步,攜壺載酒,每嘆孤斟。七α開顏,六旬屈指,風雨對床頻上心。殷勤祝,道何時回首,及早抽身。
秋后鐘山,蒼翠色、可供餐食。登臨處、怨桃舊曲,催梅新笛。江近蘋風隨汛落,峰高松露和云滴。歡頭童、齒豁已成翁,猶為客。 老懷抱,非疇昔。歡意思,須尋覓。人間世、假饒百歲,苦無多日。已沒風云豪志氣,祗思煙水間蹤跡。問何年、同老轉溪濱,漁鉤擲。
投老未歸,太倉粟、尚教蠶食。家山夢、秋江漁唱,晚風牛笛。別墅流風慚莫繼,新亭老淚空成滴。笑當年、君作主人翁,同為客。 紫燕泊,猶如昔。青鬢改,難重覓。記攜手、同游此處,恍如前日。且更開懷窮樂事,可憐過眼成陣跡。把憂邊、憂國許多愁,枧拋擲。
東皇為代是南薰,醞釀成花迥出塵。盡洗嬌紅春態度,獨呈雅素雪精神。
牽衣弱蔓如留客,入枕清香更惱人。月下星前曾醉插,肯容煩暑到冠巾。
素面已云妖,更著花鈿飾。臉橫一寸波,浸破吳王國。
悶見有人尋,移庵更入深。落花流澗水,明月照松林。 醉勸頭陀酒,閑教孺子吟。身同云外鶴,斷得世塵侵。 冥心棲太室,散發浸流泉。采柏時逢麝,看云忽見仙。 夏狂沖雨戲,春醉戴花眠。絕頂登云望,東都一點煙。 不求朝野知,臥見歲華移。采藥歸侵夜,聽松飯過時。 荷竿尋水釣,背局上巖棋。祭廟人來說,中原正亂離。
因賣丹砂下白云,鹿裘惟惹九衢塵。 不如將耳入山去,萬是千非愁殺人。
帆力劈開滄海浪,馬蹄踏破亂山青。 浮名浮利過于酒,醉得人心死不醒。
東風去了秦樓畔。一川煙草無人管。芳樹雨初晴。黃鸝三兩聲。 海棠花已謝。春事無多也。只有牡丹時。知他歸不歸。
春事恰平分,南極夜來星瑞。聞道都曹初度,擁萬紅千翠。長才杰出應時須,一郡賴綱紀??醇丛t還入覲,上鴛行班里。
倚空絕壁。直下江千尺。天際兩蛾凝黛,愁與恨、幾時極。暮潮風正急。酒醒聞塞笛。試問謫仙何處,青山外,遠煙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