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涼犯 庚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宿濟南敖陽店,寒甚,有懷故園節物,凄然作此解
疏林宿鳥。柴門里、凝塵半榻誰掃。倦程繫馬,風刀裂酒,雪花欺帽。何時古道??撮L倚、敖山翠小。又燈昏、寒星照戶,不使客愁少。
攲枕尋思處,畫句爐閒,印梅窗杳。歲殘氣味,嘆詩人、在家貧好。底事飄蓬,竟輸與、蛾兒夜鬧。恐明朝、漸看鬢影似暗老。
疏林宿鳥。柴門里、凝塵半榻誰掃。倦程繫馬,風刀裂酒,雪花欺帽。何時古道??撮L倚、敖山翠小。又燈昏、寒星照戶,不使客愁少。
攲枕尋思處,畫句爐閒,印梅窗杳。歲殘氣味,嘆詩人、在家貧好。底事飄蓬,竟輸與、蛾兒夜鬧。恐明朝、漸看鬢影似暗老。
稀疏的樹林里棲息著歸鳥,柴門內半張床榻積滿灰塵,有誰來打掃?旅途疲憊拴住馬匹,寒風如刀割裂酒意,雪花欺凌著帽檐。何時能行在古道上,長久倚著那敖山的青翠小峰?又逢燈燭昏黃,寒星映照門戶,客居的愁緒絲毫未減。斜倚枕頭思緒翻飛處,想起在家時圍爐寫詩的閑適、梅影映窗的幽趣已杳無蹤跡。歲末的況味,只嘆詩人在家時雖貧卻好。為何漂泊無定,竟連故園孩童戴蛾兒燈鬧夜的熱鬧都比不上。只怕到了明日,漸看鬢角已似悄然染霜。
凝塵:積滿灰塵。
倦程繫馬:旅途疲憊,拴住馬匹。繫(jì),拴系。
風刀裂酒:寒風如刀割,酒意被寒氣割裂消散。
攲(qī)枕:斜倚枕頭。
畫句爐閒:指在家時圍爐創作詩句的閑適場景。
蛾兒夜鬧:古代元宵或歲末孩童頭戴蛾兒(紙或絹制的頭飾)嬉戲熱鬧的景象。
鬢影似暗老:鬢發漸白,暗自顯露衰老。
此詞創作于庚子年(具體年份需結合作者生平,當為寒冬)十二月二十四日,作者投宿濟南敖陽店時。因寒夜孤寂,觸發對故園歲末節物(如家中圍爐、孩童夜鬧等)的懷念,遂作此詞以抒漂泊之悲。
全詞以寒夜客居為背景,通過旅途艱辛、居所空寂的描寫,對比故園溫馨,抒發漂泊無依與思鄉之情,末句‘鬢影暗老’更添歲月流逝之嘆,情感沉郁,意境凄涼,是詠懷羈旅的典型之作。
銅壺更漏殘,紅妝春夢闌,江上花無語,天涯人未還。倚樓閑,月明千里,隔江何處山。
綠蓑鞋緊青行纏,束薪蘊火開山田。 云間仰聽仙佩響,蓬鬢拂掠燒畬煙。
散而成章合為龍,回風混事游鴻濛。 舟人上下神女供,俗妝鉛粉胭脂紅。
秋山黃落春山青,不識仙家云錦屏。 六銖天衣下拂石,香風馥郁朝真亭。
山頭行云自朝朝,陽臺莫色聯云霄。 朝來莫去變云雨,送老行客無回橈。
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躑躅不敢言。
對案不能食,拔劍擊柱長嘆息。 丈夫生世會幾時?安能蹀躞垂羽翼! 棄置罷官去,還家自休息。 朝出與親辭,暮還在親側。(在 一作:往) 弄兒床前戲,看婦機中織。 自古圣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
中庭雜樹多,偏為梅咨嗟。 問君何獨然?念其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實。 搖蕩春風媚春日,念爾零落逐寒風,徒有霜華無霜質。(寒風 一作:風飚)
見說蜀中天下奇,一官萬里去何之?云連古棧驅車遠,江 繞盤渦入棹遲。 落日秋風神禹廟,黃鸝碧草武侯祠。 尋幽好載郫筒酒,縣令相過是故知。
無邊春色,人情苦向南山覓,村村簫鼓家家笛,祈麥祈蠶,來趁元正七。 翁前子后孫扶掖,商行賈坐農耕織,須知此意無今昔,會得為人,日日是人日。
讀書不覺已春深,一寸光陰一寸金。(已春深 一作:春已深) 不是道人來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尋。
一上西園避暑亭,芰荷香細午風輕。 眼前物物皆佳興,并作吟窩一味清。
幾年壓塵囂,屢欲返初服。 鷦鷯安一枝,何必戀微錄。 瀟灑此村居,茅舍帶修竹。 田園薄有收,積書高過屋。 所以課子孫,利用聚吾族。 光大不可期,庶幾守耕讀。
過隆中、桑柘倚斜陽,禾黍戰悲風。世若無徐庶,更無龐統,沈了英雄。本計東荊西益,觀變取奇功。轉盡青天粟,無路能通。 他日雜耕渭上,忽一星飛墮,萬事成空。使一曹三馬,云雨動蛟龍。看璀璨、出師一表,照乾坤、牛斗氣常沖。千年后,錦城相吊,遇草堂翁。
浮云在空碧,來往議陰晴。 荷雨灑衣濕,蘋風吹袖清。 鵲聲喧日出,鷗性狎波平。 山色不言語,喚醒三日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