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園雜詠十九首 其三 書堂
藐視一籯金,
獨藏五車書。
高堂見古今,
其樂亦只且。
以此燕子孫,
吾誰數陶朱。
藐視一籯金,
獨藏五車書。
高堂見古今,
其樂亦只且。
以此燕子孫,
吾誰數陶朱。
輕視那一箱箱的黃金,唯獨珍藏五車的書籍。在書堂中能縱覽古今世事,這樣的樂趣真是無窮無盡。用這些書籍來安養子孫,我還能羨慕誰比得上陶朱公呢?
籯(yíng)金:竹箱裝的黃金。籯,竹制的箱籠。
五車書:形容藏書極多,典出《莊子·天下》“惠施多方,其書五車”。
高堂:此處指書堂。
其樂亦只且(jū):樂趣無窮。只且,語氣助詞,表感嘆,常見于《詩經》。
燕:安養,使……安逸。
陶朱:陶朱公,即春秋時期范蠡,助越滅吳后棄官經商致富,后代指巨富。
此詩為《吳園雜詠十九首》其三,當創作于詩人隱居或閑居吳園之時。詩中通過書堂的描寫,反映其重書輕財的生活態度與傳家理念,或與當時重視文教的社會風氣相關。
全詩以“書”為核心,通過對比金錢與書籍,突出精神財富的價值,倡導以書傳家,語言平實而意蘊深遠,體現了詩人對文化傳承的重視。
敢道勛名似鄴侯,牙簽三萬偶同儔。古人可作惟香蠹,坐客相驚欲汗牛。宦海本無經濟策,硯田聊為子孫謀。老天玉我成書癖,莫怪從今不下樓。
溪行欲假履,云坐不須冠。樹密一天小,樓高六月寒。袈裟憎客至,魍魎喜人看。惟有松無意,風來即奏彈。
晴波槳小,曲港風微,湖上暢游春暮好。繡鞍銀絡,兩兩三三競馳早。平莎道。垂楊影里,羅綺豪奢,成陣亂紅猶未了。浪跡天涯,最惜花間故人少。賞心渺。新恨萬重岫云,遠夢又連芳草。慵理琴弦滿暗塵,空悲昏曉。翠箋杳。雙燕舊約難憑,漁磯甚時重到。此際驚移帶結,為誰顛倒。
金鎖重門荒苑靜,綺窗愁對秋空。翠華一去寂無蹤。玉樓歌吹,聲斷已隨風。煙月不知人事改,夜闌還照深宮。藕花相向野塘中。暗傷亡國,清露泣香紅。
細嚼芳英清肺腑,離騷一語傳千古。靈均去后誰知心,幸有柴桑人作主。
青巖碧洞經朝雨,隔花相喚南溪去。一只木蘭船,波平遠浸天。扣船驚翡翠,嫩玉抬香臂。紅日欲沈西,煙中遙解觿。
客疏隨坐臥,院小隔炎涼。鳥語喧檐角,瓜藤爬女墻。閑吟工部細,偶學步兵狂。筆外不多事,自炊茶飯香。
再造功成始趣還,又從薇省去長安。登車屢作澄清使,持橐還須文字官。子美八哀俄入此,賀公二命只書棺。不知庾亮埋何處,遙想悲笳淚雨潸。
四十之年又過一,春光回施少年人。如絲楊柳看如絮,晝錦堂中又一春。
蕭條古臺上,云日蔽秋陰。已判同人袂,偏傷獨客心。壞窗微月度,高樹早寒侵。沉念待明發,東山蘿薜深。
大成廟西蘇祠東,我有一宅生蒿蓬。茅茨過雨春不惡,火樹倚檻秋能紅。開徑只合來二仲,灌園豈為辭三公。館甥堂竹涓涓凈,坦腹賦詩霜葉中。
古屋幽花閉不知,忽穿碧瓦怒橫枝。辛勤自致高堂外,卻得行人立頃時。
贛水白于練,芳池成委區。濯濯出水蓮,寧受塵垢污。鴛鴦忽飛下,雌雄日相娛。惟唼地中藻,不銜池上蘆。惟偕池中鯉,不雜池上鳧。霜風一夕發,池荒蓮葉枯。雄者方垂翼,雌者已就殂。睢鴆知有別,精衛志不渝。物性固莫奪,民心焉可誣。至今南岡樹,落月空啼烏。
瞑鳥催歸出寺門,長安風色已黃昏。林塘只隔水西渡,溪徑故妨花外尊。星列?垣占聚榻,月斜銀浦怯回轅。清宵咫尺懷人地,海北天南未可論。
鴻鳴一何哀,客心一何苦。昨發濲溪濱,今宿桐江滸。平沙翻驚飆,崩崖蕩零雨。中宵蚊蚋喧,白晝馮夷舞。嗟哉行路難,含悲望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