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障歌
天下丹青誰最奇,昔有鄭虔與祁岳。
觀茲毫素妙有神,不是良工豈能作。
杳靄川原遠莫分,孤弦暝戛春江云。
人間翰墨不易得,此物當時誰贈君。
遙看浦口千重樹,颯遝常疑致風雨。
寓目蒼茫似武陵,致身恍惚如天姥。
獨牧原頭是阿誰,終朝默默竟奚為。
早將扣角商歌奏,須載齊侯車后歸。
天下丹青誰最奇,昔有鄭虔與祁岳。
觀茲毫素妙有神,不是良工豈能作。
杳靄川原遠莫分,孤弦暝戛春江云。
人間翰墨不易得,此物當時誰贈君。
遙看浦口千重樹,颯遝常疑致風雨。
寓目蒼茫似武陵,致身恍惚如天姥。
獨牧原頭是阿誰,終朝默默竟奚為。
早將扣角商歌奏,須載齊侯車后歸。
天下畫家中誰的技藝最為神奇?從前有鄭虔和祁岳。看這畫卷筆墨精妙有神韻,若不是技藝高超的畫師怎能創作出來。那畫卷中云霧繚繞的川原遙遠得難以分辨,孤弦在暮色中彈奏,仿佛戛擊著春江的云朵。人間的書畫佳作本就難得,這畫卷當時是誰贈送給你的呢?遠遠望去,浦口有重重樹木,那颯颯的樣子常常讓人懷疑會招來風雨。放眼望去,蒼茫的景色好似武陵桃花源,置身其中恍惚如到了天姥山。在原野上獨自放牧的是誰呀,整天默默無言究竟在做什么呢?他早該像寧戚那樣敲著牛角唱起商歌,這樣就會被齊侯載在車后招致重用了。
丹青:指繪畫。
鄭虔:唐代畫家、詩人。祁岳:唐代畫家。
毫素:指畫筆和白色的畫絹,這里代指畫卷。
杳靄:云霧繚繞的樣子。
孤弦:一根弦,這里可能形容畫中音樂的意境。暝戛:在暮色中彈奏。
颯遝:形容風吹樹木等的聲音。
武陵:指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天姥:山名,在今浙江新昌東。
扣角商歌:相傳春秋時寧戚喂牛于齊東門外,待桓公出,扣牛角而商歌。桓公聞而舉之,用為上卿。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當時繪畫藝術較為繁榮,詩人看到這幅精妙的山水畫卷,有感而發創作此詩。可能詩人在現實中也有懷才不遇之感,借詩中對畫中牧人的感慨來抒發自己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在于贊美畫作的精妙,同時借畫中情景表達對人才境遇的關注。其突出特點是將對繪畫的欣賞與人生感慨相結合。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極為著名,但展現了唐代詩歌對繪畫藝術的生動描繪和獨特感悟。
鬢霜盈握。嘆芻牧荒墟,稻粱衰索。落日牛羊,晚云鴻雁,傍地飛空無托。牧人困和雨睡,田父醉連云酌。醉夢未醒,虎嗥川谷,麕驚林薄。
離別。誰不惡。心事同時,都不論離合。眼底時幾,鼻端人物,誰辨北征東略。最憐世途局趣,只道書生疏闊。無可贈君,松陰庭院,菊華籬落。
風回香雪到梨花。山影是誰家。
小窗未晚,重檐初霽,玉倚蒹葭。
社寒不管人如此,依舊在天涯。
碧云暮合,芳心撩亂,醉眼橫斜。
買斷一川云,團結樵歌漁笛。莫向此中輕說,污天然寒碧。
短蓬穿菊更移棖,香滿不須摘。搔首斷霞夕影,散銀原千尺。
記得年年。阿奴碌碌,常在眼前。
彩舫吳天,錦輪蜀地,閱盡山川。
今年苦戀家園。便咫尺、千山萬山。
但想稱觴,三荊樹下,叢桂堂邊。
河深鵲冷,云高鸞遠,水佩風裳縹緲。卻推離恨下人間,第一個、黃昏過了。
舟行有恨,愁來無限,去去長安漸杳。應將巧思入相思,覺淚比、銀灣較少。
棲烏驚。隔窗月色寒于冰。寒于冰。澹移梅影,冷印疏欞。
幽香未覺魂先清。無端勾起相思情。相思情。惱人無睡,直到天明。
花事無多,笙歌綰取東風住。
玉彝雕俎,樓外更籌屢。
醉喚驪駒,催上天梯去。
君知否。半邊銅虎。鄧艾經行路。
開漢江山落手中。滿門花粲闌,錦蒙戎。
與人和氣樂融融。應憐我,留滯劍南東。
風味兩文忠。恍如疇昔夜,一尊同。
如今海內幾劉公。覘天意,猶在笑顏紅。
吳山與越山,相對摩今古。
裊纜浙江亭,回首西興渡。
區區名利人,無分香閨住。
匆遽促征鞍,又入臨平路。
春愁遠。春夢亂。鳳釵一股輕塵滿。
江煙白。江波碧。柳戶清明,燕簾寒食。憶憶憶。
鶯聲曉,簫聲短。落花不許春拘管。
新相識。休相失。翠陌吹衣,畫樓橫笛。得得得。
春訊飛瓊管。風日薄、度墻啼鳥聲亂。江城次第,笙歌翠合,綺羅香暖。溶溶澗淥冰泮。醉夢里、年華暗換。料黛眉重鎖隋堤,芳心還動梁苑。
新來雁闊云音,鸞分檻影,無計重見。啼春細雨,籠愁澹月,恁時庭院。離腸未語先斷。算猶有、憑高望眼。更那堪、芳草連天,飛梅弄晚。
人笑杜陵客,短褐鬢如絲。得錢沽酒,時赴鄭老同襟期。
清夜沈沈春酌,歌語燈前細雨,相覓不相疑。忘形到爾汝,痛飲真吾師。
問先生,今去也,早歸來。先生去后,石田茅屋恐蒼苔。
休怪相如滌器,莫學子云投閣,儒術亦佳哉。誰道官獨冷,袞袞上蘭臺。
翠幄輕寒護夜,寒妝靚暖宜春。
酒籌詩令逐時新。仙佩朋簪清興。
鳳炬呈妍粟粟,水仙照座盈盈。
約君策馬賀升平。回首尊前風韻。
那復有。氣味醲于春酒。猶向故鄉懷印綬。相過何日又。
吐出心腸錦繡。問我阿娘依舊。娘亦祝君如柏壽。相看霜雪后。
西月澹窺樓角,東風暗落檐牙。
一燈初見影窗紗。又是重簾不下。
幽思屢隨芳草,閑愁多似楊花。
楊花芳草遍天涯。繡被春寒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