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吟四首
平生怙恃是吾天,棄我先今只七年。蓬葉連根飛不定,雨來空有淚潺湲。
不毀今來五十強,森森梧梓與山長。慈親大事如襄畢,只好留身禮法王。
五十年來赤子身,不知何假又何真。滄溟一葉飄飄去,直上天門見二親。
哀哀父母我劬勞,羞藥雙慈色若焦。愧爾懷間真赤子,或時嘻笑或時嗥。
平生怙恃是吾天,棄我先今只七年。蓬葉連根飛不定,雨來空有淚潺湲。
不毀今來五十強,森森梧梓與山長。慈親大事如襄畢,只好留身禮法王。
五十年來赤子身,不知何假又何真。滄溟一葉飄飄去,直上天門見二親。
哀哀父母我劬勞,羞藥雙慈色若焦。愧爾懷間真赤子,或時嘻笑或時嗥。
生平最依賴的父母如同我的天啊,他們離開我至今已經七年了。蓬草的葉子連根漂泊不定,雨落時只有淚水不斷流淌。如今我年近五十尚未頹喪,高大的梧桐梓樹與山同長。父母的大事若已完成,只好留下此身禮敬佛法。五十年來保持赤子之心,不知何為假借何為真實。如滄海一葉飄飄而去,直上天堂拜見雙親。哀傷父母為我辛勞,慚愧未能讓父母展露歡顏。愧對你懷中的真孩子,有時嬉笑有時哭嚎。
怙恃(hù shì):指父母,出自《詩經·小雅·蓼莪》'無父何怙,無母何恃'。
蓬葉連根:蓬草的枝葉連著根,比喻漂泊無依的狀態。
五十強:五十歲左右,古人稱五十歲為'知天命'之年。
襄畢:完成,此處指父母的身后事已料理完畢。
法王:佛教對佛的尊稱,此處指佛法的權威。
赤子身:未受世俗污染的本真狀態,猶言赤子之心。
滄溟:大海,此處比喻人生的廣闊與漂泊。
劬勞(qú láo):辛勞,出自《詩經·小雅·蓼莪》'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嗥(háo):大聲哭嚎。
推測為詩人在父母離世七年后,年近五十時,于深夜燈下追憶雙親生平,因未能充分盡孝而愧疚,借詩抒發哀思與追悔。創作時或正值內心孤寂、對生命本真有所感悟之際。
組詩以'燈下吟'為題,通過四首短章集中抒寫對父母的深切懷念與未能盡孝的愧疚。情感真摯深沉,語言質樸自然,既繼承《詩經》中'哀哀父母'的傳統親情主題,又融入個人生命體驗,具有強烈的感染力。
銀塘日朗敞華筵,何意能要仲御船。 匼匝匝紛紜當上巳,叵羅酬酢聚群賢。 花銜舞袖千行麗,月傍歌喉一線懸。 觴詠未妨弦管盛,相看如在永和年。
琳宮十二夜生光,車馬闐駢選佛場。 水月競邀羅綺色,栴檀都作麝蘭香。 林間度曲烏棲急,石上傳杯兔影涼。 金虎高墳勝游地,玉魚銀海正茫茫。
月貌那能似,云容不可描。 蛙聲樂數部,柳縷浪千條。 綠坂疑牛渚,朱欄是鵲橋。 清商未旬日,蘆荻已蕭蕭。
廣圃深潴壑,駢房曲貯山。 堤長留竹捍,牖每惜花關。 日暗厖先睡,林昏鶴便還。 名流真爾輩,杖履欲追攀。
吳越山川勝概多,彩云樓觀郁嵯峨。 晴嵐日照芙蓉影,細柳風生翡翠波。 楚客移舟時見問,吳姬抱瑟肯相過。 片帆明日江東去,尚憶樽前對酒歌。
紅茉莉,穿作一花梳。金縷抽殘蝴蝶繭,釵頭立盡鳳凰雛??蠎浌嗜随?。
記燒燭、雁門高處。積雪封城,凍云迷路。添盡香煤,紫貂相擁夜深語??嗪缭S。難和爾、凄涼句。一片望鄉愁,飲不醉、壚頭駝乳。 無處,問長城舊主,但見武靈遺墓。沙飛似箭,亂穿向、草中狐兔。那能使、口北關南,更重作、并州門戶。且莫吊沙場,收拾秦弓歸去。
白草黃羊外,空聞觱篥哀。 遙尋蘇武廟,不上李陵臺。 風助群鷹擊,云隨萬馬來。 關前無數柳,一夜落龍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心光虛映,體絕偏圓。金波匝匝,動寂常禪。念起念滅,不用止絕。
任運滔滔,何曾起滅。起滅寂滅,現大迦葉。坐臥經行,未曾間歇。
禪何不坐,坐何不禪。了得如是,始號坐禪。坐者何人,禪是何物。
而欲坐之,用佛覓佛。佛不用覓,覓之轉失。坐不我觀,禪非外術。
初心鬧亂,未免回換。所以多方,教渠靜觀。端坐收神,初則紛紜。
久久恬淡,虛閑六門。六門稍歇,于中分別。分別才生,似成起滅。
起滅轉變,從自心現。還用自心,返觀一遍。一返不再,圓光頂戴。
靈焰騰輝,心心無礙。橫該豎入,生死永息。一粒還丹,點金成汁。
身心客塵,透漏無門。迷悟且說,逆順休論。細思昔日,冷坐尋覓。
雖然不別,也大狼籍。剎那凡圣,無人能信。匝地茫茫,大須謹慎。
如其不知,端坐思惟。一日筑著,伏惟伏惟。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花落柴門掩夕暉,昏鴉數點傍林飛。 吟余小立闌干外,遙見樵漁一路歸。
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 不與桃李爭春風,七月流火送清涼。
三月僧房暖,林花互照明。 路盤層頂上,人在半空行。 水色云含白,禽聲谷應清。 天風拂襟袂,縹緲覺身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