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任侍御乃尊二首
巴國指南思定祖,九真遺澤長孫留。琴臺蘚合乾坤老,篆水煙橫天地秋。寂寂寒云覆隴樹,凄凄疏雨暗江樓。欲知身后流芳遠,今日龍池有豸頭。
生芻廬外悲風鳴,一曲哀吟萬古情。五友亭閑山樹暗,三槐堂寂月華明。巴人淚落嘉陵水,澄野歌連上蔡城。海內知公身不死,南臺伯雨振家聲。
巴國指南思定祖,九真遺澤長孫留。琴臺蘚合乾坤老,篆水煙橫天地秋。寂寂寒云覆隴樹,凄凄疏雨暗江樓。欲知身后流芳遠,今日龍池有豸頭。
生芻廬外悲風鳴,一曲哀吟萬古情。五友亭閑山樹暗,三槐堂寂月華明。巴人淚落嘉陵水,澄野歌連上蔡城。海內知公身不死,南臺伯雨振家聲。
其一:在巴國之地向南遙望,思念祖先的定業;九真的遺澤,長久留存于長孫。琴臺苔蘚覆蓋,天地仿佛已老;篆水煙霧橫繞,天地一片秋意。寂寂寒云籠罩著山隴樹木,凄凄疏雨暗了江樓。要知您身后流芳久遠,看今日龍池邊有御史冠飾(象征子孫顯達)。其二:生芻置于廬外,悲風呼嘯;一曲哀吟,訴盡萬古悲情。五友亭空寂,山樹陰暗;三槐堂寂靜,月華明亮。巴地百姓淚水落入嘉陵江,澄野的哀歌傳到上蔡城。天下人知您雖逝猶存,南臺的伯雨(您的子孫)正振興家聲。
九真:漢代郡名,在今越南中北部,此處或指任氏祖先的封地或德澤所及之地。
豸頭:獬豸冠,御史所戴的冠飾,代指御史,此處指任侍御。
生芻:典出《詩經·小雅·白駒》,指吊唁的禮物,喻逝者品德高潔。
三槐堂:宋代王祐手植三槐于庭,其子王旦為相,后以“三槐堂”代指官宦世家。
南臺:唐代對御史臺的別稱,此處指任侍御任職的御史臺。
此詩為挽任侍御父親而作。任侍御或為御史(詩中“豸頭”“南臺”可證),其父德澤深厚,惠及子孫。詩人通過挽詩追思逝者生平,贊頌其遺澤,并慰藉任氏家族。創作時間當在任父去世后,具體年份無考,約為明清時期(因“南臺”“侍御”為明清常用官稱)。
全詩緊扣“挽”字,前半以景襯哀,后半以典頌德,既寫喪儀之悲,又彰逝者之賢,更贊家族之興,情感層次豐富,是一首典型的挽悼佳作,體現了古代挽詩“哀而不傷,頌而不諛”的特點。
童稚情親四十年,中間消息兩茫然。
更為后會知何地,
劍南春色還無賴,觸忤愁人到酒邊。
亂后今相見,秋深復遠行。
風塵為客日,江海送君情。
晉室丹陽尹,公孫白帝城。
經過自愛惜,取次莫論兵。
久客應吾道,相隨獨爾來。
孰知江路近,頻為草堂回。
鵝鴨宜長數,柴荊莫浪開。
東林竹影薄,臘月更須栽。
樹密當山徑,江深隔寺門。
霏霏云氣重,閃閃浪花翻。
不復知天大,空余見佛尊。
時應清盥罷,隨喜給孤園。
云里不聞雙雁過,掌中貪見一珠新。
秋風裊裊吹江漢,只在他鄉何處人。
謝安舟楫風還起,梁苑池臺雪欲飛。
杳杳東山攜漢妓,泠泠修竹待王歸。
地下蘇司業,情親獨有君。
那因喪亂后,便有死生分。
老罷知明鏡,悲來望白云。
自從失詞伯,不復更論文。
秋窗猶曙色,落木更天風。
日出寒山外,江流宿霧中。
圣朝無棄物,老病已成翁。
多少殘生事,飄零似轉蓬。
西漢親王子,成都老客星。百年雙白鬢,一別五秋螢。忍斷杯中物,祗看座右銘。不能隨皂蓋,自醉逐浮萍。
策杖時能出,王門異昔游。已知嗟不起,未許醉相留。蜀酒濃無敵,江魚美可求。終思一酩酊,凈掃雁池頭。
群盜無歸路,衰顏會遠方。尚憐詩警策,猶記酒顛狂。魯衛彌尊重,徐陳略喪亡。空余枚叟在,應念早升堂。
莽莽天涯雨,江邊獨立時。
不愁巴道路,恐濕漢旌旗。
雪嶺防秋急,繩橋戰勝遲。
西戎甥舅禮,未敢背恩私。
彝界荒山頂,蕃州積雪邊。筑城依白帝,轉粟上青天。蜀將分旗鼓,羌兵助井泉。西戎背和好,殺氣日相纏。
辛苦三城戍,長防萬里秋。煙塵侵火井,雨雪閉松州。風動將軍幕,天寒使者裘。漫山賊營壘,回首得無憂。
子弟猶深入,關城未解圍。蠶崖鐵馬瘦,灌口米船稀。辯士安邊策,元戎決勝威。今朝烏鵲喜,欲報凱歌歸。
竹里行廚洗玉盤,花邊立馬簇金鞍。
非關使者征求急,看弄漁舟移白日,老農何有罄交歡。
憑高送所親,久坐惜芳辰。
遠水非無浪,他山自有春。
野花隨處發,官柳著行新。
天際傷愁別,離筵何太頻。
行路難如此,登樓望欲迷。身無卻少壯,跡有但羈棲。江水流城郭,春風入鼓鼙。雙雙新燕子,依舊已銜泥。
天畔登樓眼,隨春入故園。戰場今始定,移柳更能存。厭蜀交游冷,思吳勝事繁。應須理舟楫,長嘯下荊門。
伊昔黃花酒,如今白發翁。
追歡筋力異,望遠歲時同。
弟妹悲歌里,朝廷醉眼中。
兵戈與關塞,此日意無窮。
遠送從此別,青山空復情。
幾時杯重把,昨夜月同行。
列郡謳歌惜,三朝出入榮。
江村獨歸處,寂寞養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