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陰鸛鶴樓題壁 其二
臺樹笙歌尚廣陵,
和戎故智恃金繒。
但期弱肉能馴虎,
不信愁眸未化鷹。
白首元戎拋甲仗,
青衿胄子泣刀繩。
蜀岡梅嶺行營地,
欲賦《蕪城》百感增。
臺樹笙歌尚廣陵,
和戎故智恃金繒。
但期弱肉能馴虎,
不信愁眸未化鷹。
白首元戎拋甲仗,
青衿胄子泣刀繩。
蜀岡梅嶺行營地,
欲賦《蕪城》百感增。
臺榭樓閣間的笙歌仍在廣陵(揚州)回蕩,朝廷依舊沿用用金銀絲帛與外敵議和的舊策。只期望用弱肉能馴服猛虎,卻不信敵人愁苦的眼神未化作兇鷹。白發老將被迫丟棄甲胄兵器,青衫學子面對刀繩(戰亂刑罰)痛哭流涕。蜀岡梅嶺的行軍營帳前,想效仿鮑照作《蕪城賦》,卻因百感交集難以成篇。
和戎:與外族講和,此處指朝廷對外妥協政策。
金繒(zēng):金銀絲織品,古代常作求和的貢物。
元戎:主將、統帥。
青衿胄子:青衿為學子服飾,代指年輕士人;胄子指貴族子弟,此處泛指讀書人。
《蕪城》:指南朝鮑照的《蕪城賦》,賦中感慨廣陵(揚州)從繁華到荒蕪的變遷,后常借指對故都衰頹的悲嘆。
此詩當創作于國家面臨外患、朝廷推行妥協政策時期(可能為南宋或晚明)。詩人登淮陰鸛鶴樓,見廣陵(揚州)仍沉溺享樂,而朝廷延續以財物求和的舊策,導致將領失勢、士人困苦,觸景生情,借古跡與典故抒發對國勢衰微的憂慮。
全詩以登樓所見所感為線索,批判朝廷求和誤國,刻畫了將領、士人等群體的困境,借《蕪城賦》典故深化對故都興衰的感慨,是一首兼具歷史深度與現實關懷的抒情詩作。
外侮中不競,疏者亦暫親。矯矯先大夫,一身當百身。白日照披肝,噫氣成星辰。痛無九京轍,為言誅佞臣。
憶昔趨丹闕,看公上玉除。民饑深獻納,主圣極欷歔。解手寒江闊,驚心夜壑虛。朅來空老淚,無地別輀車。
淩波微步出中堂,春色溶溶夜未央。寶鴨篆消宮漏永,一簾明月杏花香。
琪樹金溝總廢臺,京畿咫尺舊蓬萊。只今迷徑輿圖里,鬢惹塵沙又一回。
嗟君感物念高堂,宛似梁公在太行。望去難窮千里目,愁來空斷九回腸。東烏西兔親年老,北轍南轅客路長。同是劬勞恩未報,題詩感我成滂□。
潮頭高捲岸,雨腳半吞山。
一斥壯齡改,相知白首疏。干時計轉拙,好客資苦無。飯牛當落日,牧豕入平墟。行年忽老丑,何意逐名譽。
自嘗鄭櫻桃,百果不掛齒。生憎寇覓兒,眼中復有耳。
河漢東西陰,清光此夜出。入帳華珠被,斜筵照寶瑟。霜慘庭上蘭,風鳴檐下橘。獨見傷心者,孤燈坐幽室。
登樓不恨十年遲,曳杖逍遙鬢有絲。檻外風高龍起處,林間霜重葉紅時。
山暝晝聞猿,仙宮向水源。陰天龍護法,古洞鶴能言。樹密林先暗,泉鳴溪亂喧。不辭登陟險,陡覺近天門。
海棠珠綴一重重。清曉近簾櫳。胭脂誰與勻淡,偏向臉邊濃。看葉嫩,惜花紅。意無窮。如花似葉,歲歲年年,共占春風。
郊外初聞黃栗留,仲春風物漸和柔。殺雞炊黍成真率,挈榼攜棋得勝游。聊欲勸君終日醉,未須悲我十年流。朝來已換輕衫窄,酒盡何妨典破裘。路接蓬瀛日景遲,塵心消盡忘歸期。雨馀荒草侵三徑,風起微瀾皺一池。晚色遠涵殘照外,春光欲近禁煙時。黃鸝不肯檐間語,隔葉相呼過別枝。
采菊今彭澤,栽桃昔陸川。即看韋在佩,休道直如弦。緩緩尋芳草,悠悠理釣船。舞雩風詠好,況復莫春天。
將家志氣高,卑遜誠獨難。奚知折沖際,乃在辭讓間。戰陳每先登,論功殊厚顏。劍橫春星流,詩成夕雨闌。匪徒賓從娛,遂令行伍安。古人屏樹下,高風良足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