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齡首座主庵
三關透罷復何言,一派銀河落九天。摩竭魚吞南海浪,扶桑人種陜西田。
旴水盡頭居士宅,白云深處法王家。誰知長就無根樹,便有人尋臘月花。
南方浩浩正談禪,誰問君家博飯田。待我寒衣都補了,袖茶來訪钁頭邊。
飛猿關外路縱橫,云水多年取次行。今日有人親坐斷,往來公驗要分明。
說圓不覺拖泥水,立悟分明落二三。要得不移毫發許,寶云山里寶云庵。
三關透罷復何言,一派銀河落九天。摩竭魚吞南海浪,扶桑人種陜西田。
旴水盡頭居士宅,白云深處法王家。誰知長就無根樹,便有人尋臘月花。
南方浩浩正談禪,誰問君家博飯田。待我寒衣都補了,袖茶來訪钁頭邊。
飛猿關外路縱橫,云水多年取次行。今日有人親坐斷,往來公驗要分明。
說圓不覺拖泥水,立悟分明落二三。要得不移毫發許,寶云山里寶云庵。
參透三關后還有什么可說,就像銀河從九天傾落。如同摩竭魚能吞盡南海浪濤,扶桑人能在陜西耕種田地。旴水盡頭是居士的住宅,白云深處是高僧的佛家。誰知道長成那無根之樹,便會有人去尋覓臘月之花。南方正熱烈地談論禪理,誰會過問你謀生的田地。等我補好寒衣,就帶著茶去拜訪你持钁勞作之處。飛猿關外道路縱橫交錯,多年來你如行云流水隨意而行。如今有人真正勘破禪機,往來的憑證要分明清晰。說圓滿卻不免拖泥帶水,立悟時分明已落入二三之境。要想做到絲毫不偏移,就在寶云山里的寶云庵。
三關:禪宗用語,指參禪的三個階段或境界。
摩竭魚:佛教神話中的大魚,能吞海水。
扶桑:古代神話中海外的大樹,也代指東方日出之地。
旴水:河流名。
法王家:指高僧居住的地方。
無根樹:在禪學中有特殊寓意,象征超越世俗的覺悟。
臘月花:比喻超凡脫俗的境界或事物。
博飯田:維持生計的田地。
钁頭:一種農具,這里代指齡首座勞作之處。
公驗:憑證,這里指參禪的印證。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的內容來看,當時佛教禪宗在南方較為盛行,‘南方浩浩正談禪’反映了這一社會環境。詩人可能與齡首座相識,對其參禪的境界和修行方式十分贊賞,因此創作此詩相贈,以表達對禪理的探討和對友人的敬意。
這首詩主旨圍繞禪理展開,通過奇特的意象和比喻,展現了齡首座高深的參禪境界。其突出特點是充滿禪機,語言風格獨特。在文學史上,它是禪詩的典型代表,體現了禪宗思想對詩歌創作的影響,為研究禪文化和古代詩歌提供了重要資料。
潑翁浮醅新釀熟,得霜寒菊始開齊。 養丹道士顏如玉,愛酒山翁醉似泥。 不惜蕊從蜂采去,尚余香有蝶來棲。 莫嫌學舍宮閑冷,猶得芳樽此共攜。 共坐欄邊日欲斜,更將金蕊泛流霞。 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枯時始見花。
倦倚吳門思泬寥,懷人清致詩滿瓢。 池塘芳草夢初斷,風雨落花魂正鎖。 一百五日寒食節,二十四浦春潮。 遙知藥圃曉經劚,舍后蘼添綠苗。
自從銷瘦減容光,萬轉千回懶下床。 不為傍人羞不起,為郎憔悴卻羞郎。
五月五日端午節,好事當陽難掩塞。 歸宗突出拄杖頭,閑禪野鬼俱消滅。 俱消滅,砌下寒泉忽倒流, 嶺上白云不敢白。
春夢怯。人靜玉閨平帖。睡起眉心端正貼。綽枝雙杏葉。重整金泥蹀躞。紅皺石榴裙褶。款步花陰尋蛺蝶。玉纖和粉捻。
雁橫迥碧,漸煙收極浦,漁唱催晚。臨水樓臺乘醉倚,云引吟情閑遠。露腳飛涼,山眉鎖暝,玉宇冰奩滿。平波不動,桂華底印清淺。 應是瓊斧修成,鉛霜搗就,舞霓裳曲遍。窈窕西窗誰弄影,紅冷芙蓉深苑。賦雪詞工,留云歌斷,偏惹文簫怨。人歸鶴唳,翠簾十二空卷。
斜日明霞,殘虹分雨,軟風淺掠蘋波。聲冷瑤笙,情疏寶扇,酒醒無奈秋何,彩去輕散,漫敲缺、銅壺浩歌。眉痕留怨,依約遠峰,學斂雙蛾。 銀床露洗涼柯。屏掩得銷,忍掃茵羅。楚驛梅邊,吳江楓畔,庾郎從此愁多。草蛩喧砌,料催織、迥文鳳梭。相思遙夜,簾卷翠樓,月冷星河。
余嘗讀白樂天《江州司馬廳記》,言“自武德以來,庶官以便宜制事,皆非其初設官之制,自五大都督府,至于上中下那司馬之職盡去,惟員與俸在。”余以隆慶二年秋,自吳興改倅邢州,明年夏五月蒞任,實司那之馬政,今馬政無所為也,獨承奉太仆寺上下文移而已。所謂司馬之職盡去,真如樂天所云者。
而樂天又言:江州左匡廬,右江、湖,土高氣清,富有佳境,守土臣不可觀游,惟司馬得從容山水間,以足為樂。而邢,古河內,在太行山麓,《禹貢》衡津、大陸,并其境內。太史公稱”邯鄲亦漳、河間一都會”,“其謠俗猶有趙之風”,余夙欲覽觀其山川之美,而日閉門不出,則樂天所得以養志忘名者,余亦無以有之。然獨愛樂天襟懷夷曠,能自適,現其所為詩,絕不類古遷謫者,有無聊不平之意。則所言江州之佳境,亦偶寓焉耳!雖徽江州,其有不自得者哉?
余自夏來,忽已秋中,頗能以書史自誤。顧街內無精廬,治一土室,而戶西向,寒風烈日,霖雨飛霜,無地可避。幾榻亦不能具。月得俸黍米二石。余南人,不慣食黍米,然休休焉自謂識時知命,差不愧于樂天。因誦其語以為《廳記》。使樂天有知,亦以謂千載之下,乃有此同志者也。
年來蹤跡嘆飄然,一笑相逢莫匪緣。 多謝老僧勤記我,預將消息夢中傳。
滿清平世界慶秋成,看看斗三錢。論從來活國,論功第一,無過豐年。辦得間民一飽,馀事笑談間。若問平戎策,微妙難傳。 玉帝要留公住,把西湖一曲,分入林園。有茶爐丹灶,更有釣魚船。覺秋風、未曾吹著,但砌蘭,長倚北堂萱。千千歲,上天將相,平地神仙。
捐生固不易,處死猶為難。 孰知龔勝后,乃有謝疊山。 江東一潰散,跋涉何間關。 甌閔苦物色,國破家亦殘。 彼哉烈丈夫,矢死無生還。 忠孝亦何物,古今稱大閑。 耿耿浩然氣,上摩霄漢間。 誰謂首陽高,有志能躋攀。 至今百世下,清風激懦頑。 我讀三上書,凜然毛骨寒。 當時祼將士,胡能不厚顏。
驛卒征夫旦復休,鸞輿未必竟南游。 見說江淮民力困,行宮風雨使人愁。
鄠縣李長官,橫琴膝上弄。不聞有政聲,但見手子動。
一夜春風滿帝都,禁林清曉宴簪裾。 玉堂乍到驚凡目,金鎖徐開見御書。 四字驪龍爭夭矯,兩篇瓊樹斗扶疏。 詞臣此會人應羨,圣主多才古不如。 日上花磚簾卷后,柳遮鈴索雨晴初。 閣前吟罷先沈醉,忘卻西垣有直廬。
箯輿軋軋過清溪,溪上梅花壓水低。 月影漸收天半曉,兩山相對竹雞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