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早秋偶成
綠槐雨過閑庭靜。模糊淡月迷花影。脈脈望銀河。秋含幽思多。
爐香風裊裊。漏斷人聲悄。倚遍玉闌干。風生羅袖寒。
綠槐雨過閑庭靜。模糊淡月迷花影。脈脈望銀河。秋含幽思多。
爐香風裊裊。漏斷人聲悄。倚遍玉闌干。風生羅袖寒。
綠槐經雨洗過,幽靜的庭院更顯寧靜;朦朧的淡月,讓花影也變得迷離。含情凝望著銀河,秋意中蘊含著許多幽思。爐中的香氣隨風裊裊飄散,更漏已盡,人聲悄然。獨自倚遍玉石欄桿,風拂過羅袖,帶來陣陣涼意。
脈脈:凝視、含情的樣子。
漏斷:古代用漏壺計時,漏斷指更漏聲停止,代指夜深。
玉闌干:玉石欄桿,此處指裝飾華美的欄桿。
羅袖:絲綢質地的衣袖,代指輕薄的衣物。
此詞為‘早秋偶成’,當是作者于早秋時節深夜獨處時,因觸景生情而作。具體創作時間及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為抒情小令,聚焦個人細膩心境的捕捉。
全詞以早秋夜景為依托,通過庭院、月色、爐香、欄桿等細節,含蓄表達孤寂幽思。語言清婉,意象細膩,是一首典型的抒情短章,展現了古典詩詞‘一切景語皆情語’的藝術特色。
少時聞道久,駐杖太和巔。躋險方明世,朝真已覺仙。入云三疊水,破嶂一飛鳶。此地天然就,何須弄汞鉛。
圭組豈不貴,藜藿豈不饑。達士順流坎,道在隨所宜。回也一瓢飲,禹稷恒憂時。傅巖亦何卑,莘野寧久微。夫子尚名教,遁世不見知。遺身衡門下,守素無外馳。大道且囊括,時來將有為。非徒野鹿性,偃蹇如摽枝。
皓首論交二十年,西風吹淚一潸然。鹿皮尚想山中隱,鶴骨元知海上仙。賓榻動隨長有酒,藥囊好施不留錢。門人應窆空衣在,何處青山是墓田。
經年不見劉郎畫,山色溪光共可人。底事往來滄海客,釣舟容易許相親。
稱頭斤兩須端的,短少毫釐不可欺。函關辨認合同券,未肯輕輕放過伊。行令如同車腳圓,你三文后我三錢。直饒道底分明是,也是當年鸚鵡禪。只打野盤無寺宿,不供糊口趁村齋。上戶莫樁虛物力,僧司無得錯推排。
攬衣忙趁到齋鐘,天際初陽照面紅。不是羸驂鞭不進,駝車一行截街東。
侯景長驅十萬人,可憐梁武坐蒙塵。生前不得空王力,徒向金田自舍身。
秋色何凄凄,奈此可憐宵。銀河望不極,萬籟涼蕭蕭。云花遠縹緲,月影寒寂寥。一雁蹲滄洲,群螢飛斷橋。仰盼蒼松枝,黯然不自聊。長天滑如紙,皓月寒如水。今人成古人,人生復能幾。顧此清涼夜,此情不自已。聊以寫懷抱,黯黯泣神鬼。所泣復何言,已矣復已矣。仰觀銀河月,千林散寒光。佳人今何之,遠在天一方。秋聲酸我鼻,秋色斷我腸。夜深倚西風,清淚如雨霶。世有千里馬,可憐無王良。空山寂無人,出門但明月。悲哉誰與論,對此一愁絕。清露襲衣裳,涼風逼毛發。淚雨忽復晴,愁云悄自滅。顧影青松下,此意在絳闕。長天與遠水,極目煙冥茫。暮鴻孤悲鳴,霜林萬葉黃。倚松望翠微,數點寒螢光。吾非長夜魂,墮此寂寞鄉。衷情憑誰訴,空山草木長。月華明如許,秋色清可掬。小立西湖道,瀰漫芰荷綠。人生真是夢,造物不可覆。英雄受凄涼,嬌騃飽粱肉。湖山卻見知,對人長青目。眇哉青松梢,高高九千尺。兩班森道傍,暮起凄黯色。嗟彼昂藏姿,山林端可惜。浩然呼西風,夜深鳴蕭瑟。此意偶相似,嘆息復嘆息。孤月明秋空,清影跨洞門。彼美嬋娟姿,的是姮娥魂。凄然到書帙,煢然入酒樽。不歸廣寒家,夜游天子園。無人知此懷,驚煙籠啼猿。吾身如浮云,縹緲歸無家。又如孤飛雁,不鳴跧蓼花。路傍多青草,無語閱歲華。野外亦有蘭,抱香委泥沙。夫豈造物者,故欲孤此邪。清秋薄湖山,蒲柳生寒煙。悵望荷花中,誰家鳴筦弦。豈復念伊人,孤影芙蓉邊。吸風咀月露,照水時自憐。暗懷夜光寶,長吁不成眠。佳人遽成古,冰魂喚不應。料得冥冥中,憐我身如僧。松間一太息,樹吼蒼云崩。幽愁積如山,心上一層層。成連與瓠巴,枯骨悲荒陵。此身非我有,在世聊爾為。于此儻有得,夫復何所悲。遂將郁抑懷,寫作悽苦辭。如彼深閨婦,暗起鴛鴦思。蒼蒼亦有耳,此情知不知。
高鳥厭群飛,孤云怕自輝。綢繆誠靡垂,何必久要期。傾蓋有芳訊,白首則見疑。嶄嶄龍沙濱,風波暫徘徊。
朝入羊腸暮鹿頭,十三官驛是荊州。具車秣馬曉將發,寒燭燒殘語未休。
年長山僧五十秋,每攜詩卷過吾樓。老衰英妙心相似,靈隱亭前水不流。為問葛藤禪律論,口鉗舌結更無言。何如了辦眼前事,且說詩家不二門。
石壁連綿靜,松風自在清。只知有此樂,不謂老于行。室鵩從何入,山猿累爾驚。回天誰有力,祗愿效淵明。
曉風飛去片花吹,暮雨低來折柳垂。愁絕子規聲欲斷,美人獨立意遲遲。
易生忽與謝生來,小雨初晴到玉臺。笑我十年皋席在,為君今日蓽門開。古來委吏非忘魯,世外高人亦姓回。滿眼示人人不識,更從何處話根荄。
十年渡揚子,狎此如衽席。今始識風波,呼吸投不測。舉世皆駭機,避就本無益。不死亦偶然,馀生真可惜。不然此春光,遂與成永隔。出險心已夷,聊共子游息。望中指北固,沿溪花的的。言詣山之陰,仰觀快奇壁。偉哉鐵柱峰,?岈疑斧劈。傍有衲子居,幽洞秘丹碧。洞中少寒暑,龕燈伴朝夕。嗟余風波民,何由得此適。幸已脫魚腹,復爾耽旦宅。稽首禮大悲,終然度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