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春 和子珍《雨中有憶》,用歐公韻
暗玉敲窗銀燭背,芳緒渺無涯。羅衣翻酒都成暈,似臉波、初上微霞。蕙草長時,春潭涸后,空憶韓家。
門前何處香車。夢繞舊窗紗。泥人一晌半晌小坐,簾紋如水低斜。為問鏡中眉語,可能瞞卻燈花。
暗玉敲窗銀燭背,芳緒渺無涯。羅衣翻酒都成暈,似臉波、初上微霞。蕙草長時,春潭涸后,空憶韓家。
門前何處香車。夢繞舊窗紗。泥人一晌半晌小坐,簾紋如水低斜。為問鏡中眉語,可能瞞卻燈花。
細雨如暗玉般敲打著窗戶,銀燭在背光處忽明忽暗,芳思漫無邊際。羅衣上翻灑的酒漬暈染開來,恰似美人眼波流轉時,臉上泛起的淡淡紅霞。蕙草正生長茂盛,春潭卻已干涸,只能空自回憶起從前的時光。門前何處停著那輛香車?夢境始終縈繞著舊日的窗紗。令人留戀的片刻小坐,簾紋如水面般低垂傾斜。想問鏡中那含情的眉語,是否能瞞過燈花的見證?
暗玉敲窗:形容細雨敲打窗戶,暗玉喻雨聲清脆如玉石相擊。
銀燭背:銀燭背光,指燭火因背光而顯得暗淡。
芳緒:指芳思、思緒,此處指綿長的情思。
暈:酒漬在衣物上暈染的痕跡。
蕙草:香草名,古人常以之喻高潔或春景。
韓家:或為用典,代指舊地或舊人,具體所指需結合唱和背景。
香車:裝飾華麗的車,代指思念之人的行跡。
泥人:留人、使人留戀,泥(nì),作動詞。
眉語:以眉目傳情的神態。
燈花:燈芯燃燒時結成的花形余燼,古人認為是吉兆或有思念之意。
此詞為和友人子珍《雨中有憶》而作,用歐陽修詞韻。創作背景當與春日雨中的懷舊情緒相關,或是作者與子珍以詞唱和,借“雨中有憶”的主題,共抒對往事或舊人的思念之情。
全詞圍繞“雨中有憶”展開,上片由雨窗、燭影、酒痕等場景引出“空憶”,下片以香車、舊夢、簾紋、眉語等細節深化追憶,情感含蓄深婉,是婉約詞風的典型之作。
洛陽宮殿鎖晴煙,
唐漢以來書可傳。
多少升沉都不見,
空馀四面舊山川。
堂堂歲月付蹉跎,世事真堪喚奈何。
諸將有誰非暮氣,三公猶自作春婆。
窗前秋色黃花老,客里詩人白發多。
聞道消愁唯有酒,舉杯直欲淚滂沱。
獨有青山思,不隨芳草移。今日東風至,花開仍故枝。
閒花忽開落,尊酒謾相親。素抱如弗樂,青山不是春。
如今花色濃,吾屋自幽僻。已忘窮與通,時復開云席。
門巷隨村落,柴荊低拂人。靜軒無世味,盞酒是青春。
已見花開盈,復聞鳥語淺。誰能并云軒,醉月辭軒冕。
春深草木長,地幽苔路滑。中有玄真翁,披衣臥蘿月。
藥徑深紅綠,山窗繞翠微。時來花下臥,蝴蝶夢中飛。
世故中年淺,煙花春事悠。祇令臥花月,今古嗟云浮。
龍岡亭榭倚岧峣,采采黃花不憚遙。
陟岵看云移白日,長松高蔦入丹霄。
風回古寺千山葉,野闊寒江萬里潮。
曝背有懷還北望,可堪關塞正蕭蕭。
江湖獨臥逢人少,風日重陽發興賒。
碧海波光依帽落,白云山色抱檐斜。
松蘿正爾堪杯酒,蓬鬢何曾愧菊花。
帝圃仙臺休更問,笑看天地有煙霞。
千年仙令興悠哉,鄧岳留人竟不來。
我向玉田圭洞去,綵云中鎖會靈臺。
少陵遺跡瀼西東,端的高齋在此中。
今日花枝弄煙雨,前時蔬甲臥霜風。
根株移取他山翠,跗萼輸來別圃紅。
收拾陽春無盡藏,夔人端說兩詩翁。
田盤山中盡玄礪,險怪離奇出思議。
柱師短杖慣冥搜,披葛捫蘿親指示。
玉指一雙拄厓際,渾融雕琢真殊致。
夔魖辟易罔象藏,半天揮拂云霞墜。
或者牟尼初度時,此是當時第一義。
我來睇視心郁紆,良久摩挲古蒼翠。
安得力士移置神堯階,區別忠佞無隱懷。
閻公退隱喜禪參,
猶道砂山海惠庵。
遺址荒涼存瓦礫,
千秋忠烈信無慚。
片片雕成,星星點就,綺窗游戲。精瑩可愛,雅稱玉人纖指。聽玲瑯、摩挲幾回,大家促坐湘簾底。早兩三細數,高擎仙掌,怕人偷視。
雕幾。清于水。苑錯落敲棋,竹聲更脆。三長四短,漫把閑愁句起。卜相逢、團欒聚頭,有時巧合心暗喜。愿歡情、地久天長,莫學幺弦細。
東井西河辟上都,文謨武烈遞乘除。
云霓赤帝三章法,日月蒼姬六典書。
棲鳳何年來白虜,伏龍從古護皇圖。
金戈鐵馬縱橫地,放眼千秋幾丈夫。
巖棲好去瀝湖陂,風景年來倍昔時。出鎮近逢羊叔子,勝游重睹習家池。經春桃水迷仙棹,長夏荷筒雜羽卮。聞此令人發心賞,羨君霞路擁旌麾。
石室從來洞壑幽,近傳勝事足風流。小兒緩舞銅踶曲,游女明妝罨畫舟。奕奕朱扉窺水榭,隆隆丹障隱山樓。南巖北寺尋俱遍,駟馬高車何處留。
客路方投轡,
郵亭獨掩門。
無人共燈火,
秋雨更黃昏。
內難漸澄清,頻年外侮驚。
西鄰先肆虐,東國又寒盟。
鎮海誇殊績,長城著盛名。
交章卿相共,不數漢韓彭。
歲歲群芳正爛開,錦屏山下賞春來。
兩年不得陪山躅,洞里仙人出未回。
遠別伊吾整策西,蒼茫野色暮云低。
雪泥何處留鴻爪,沙磧頻年破馬蹄。
塞草春風萌不動,戍燈映月影常迷。
輪臺總在天山外,烽靖無煩羽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