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俞伯謨宣義昆仲
謝家蘭玉競芬芳,千里南來未易忘。猶憶娑羅雙樹院,月明相對坐胡床。
多病侵尋鬢已霜,昔年交友半殊方。吳臺松柏今何似,想見龍蛇數尺長。
謝家蘭玉競芬芳,千里南來未易忘。猶憶娑羅雙樹院,月明相對坐胡床。
多病侵尋鬢已霜,昔年交友半殊方。吳臺松柏今何似,想見龍蛇數尺長。
謝家子弟如蘭似玉競相芬芳,從千里之外南來讓人難以遺忘。還記得在娑羅雙樹院,明月之下我們相對坐在胡床上。我疾病纏身,兩鬢已如霜雪,當年的朋友大多各在一方。如今吳臺的松柏不知怎樣了,想來那枝干如龍蛇已有數尺之長。
謝家蘭玉:指東晉謝家子弟,后比喻優秀子弟。這里指俞伯謨兄弟。
侵尋:漸進,漸次發展。
殊方:遠方,異域,這里指不同的地方。
吳臺:可能是一個特定的地名,也可能泛指吳地的樓臺。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難以確切知曉。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可能在年老多病、與友人分別多年后創作此詩。當時或許社會相對穩定,但詩人個人生活不如意,思念遠方友人,便寫下此詩寄情。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對友人的思念和對時光變遷的感慨。其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回憶和現實對比增強感染力。在文學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細膩的情感和對友情的珍視。
太行千里脈,疊嶂擁關門。
一雁分秋色,雙雕落曉痕。
回峰沈日影,飛瀑洗云根。
望望空歸去,幽奇好細論。
嚴霜白于水,節候已逾秋。惟有庭下菊,葉老枝仍遒。
或言骨太傲,姿熊少溫柔。豈知鼓澤令,澹蕩與同流。
五斗腰不折,古書自校仇。南山對紙筆,素心誰共抽。
或訪五柳宅,巾車本無辀。清風不覺寒,特為晚節留。
颯颯萬木落,菀枯難自由。君真安淡泊,氣味孰能儔。
蒼蒼孤松外,更有一林竹。徘徊松竹間,數子皆耆宿。
老圃且共娛,清霜忽忘肅。正喜餐黃英,有客來不速。
坐客靜相對,狂談惟我獨。城東晚香叟,新詩示一軸。
為報嶺頭梅,驛使已相屬。我欲禱蒼蒼,留此東籬菊。
但得傲霜枝,常伴破茅屋。何須白衣至,醇醪吾自足。
脫木西風日夜飛,
中庭月白見星稀。
瓊樓高更知霜早,
已進《豳風》問授衣。
橫槎三月江如束,風浪縈行接天綠。
郡樓新創插云飛,盡日江山對雙目。
樓中剌史幽興長,百斛載春供不足。
美哉延綠亭,水竹含清秀。中有鹿冠翁,枕書眠白晝。
云卿通家子,翹思遠相候。執手問平安,呼童列觴豆。
況當二陰月,大火將西流。林深暑氣消,牖啟涼風透。
鳥哢疑宮懸,檐流亂山溜。杯行不知辭,食進時起侑。
樂事難具陳,奇文每相叩。翁言吾老矣,此會豈云偶。
題詩寫新圖,醉墨滿襟袖。有暇能再來,毋論雨今舊。
梅子香吹,藤花雨歇,白門破帽留連。正憶君時,青鸞飛下雙箋。開緘勸我金臺去,怕金臺、秋色堪憐。燕磯前、記廿年游,冷六朝煙。
京江欲趁蘭舟渡,有蘆橋詞筆,柳店吟鞭。但是今宵,燈寒第幾樓邊。隨風寄語高陽侶,問何人、跋扈依然。月初圓,舞郁輪歌,上酒家眠。
溪女不畫眉,
愛聽畫眉鳥。
夾岸一聲啼,
曉山青未了。
去縣日以遠,風俗日以變。顧此后壟番,北至中港限。
音語止一方,他處不能辨。頭發頂上垂,當額前后剪。
發厚壓光頭,其形類覆盌。亦有一二人,公然戴高冕。
黑絲及紅絨,纏之百千轉。大有古人風,所惜雙足跣。
男女八九歲,牙前兩齒刬。長大手自牽,另居無拘管。
父固免肯堂,翁亦無甥館。是處兩三間,村莊何蕭散。
高廩置平原,黍稷有馀挽。所慮濕氣蒸,駕木如連棧。
巨匏老而堅,行汲絡藤瓣。溪水漲連旬,利涉身焉綰。
豐年百禮偕,疾病顛危罕。飲酒即高歌,其樂何衎衎。
醉踏青山憶舊游,
兩年流落古杭州。
夢隨云影忽東去,
石上蘚花無限秋。
拜別高堂日欲斜,
紅巾拭淚貴新花。
徒來生處卻為客,
今日隨夫始是家。
正月一,是新年。
家家慶賀,處處喧闐。
惟有拄杖子,不隨時變。
松根穩坐,石上安眠。
驀地放憨歌一曲,啰啰哩啰啰哩啰。
木人聽不足,瘦立綠蘿煙。
風雨蛟精出,搴簾濕奕棋。
三秋紛赴節,六月亂添衣。
酒酌頻踰醒,笙歌爽更徽。
晚晴還有月,今夜不須歸。
昔嘆畫中行不到,
居然今日畫中游。
何因乞取倪迂筆,
歸去仍摩一段秋。
河岳神靈降,唐虞景運開。
致君優圣域,躋俗在春臺。
天上臺星坼,人間梁木摧。
霜風咽笳鼓,斷續送馀哀。
與君相別若耶溪,十載湘航與蜀梯。恰到六朝行樂處,臺城東畔冶亭西。
不分詩顛著病魔,一杯姜酒汗滂沱。須臾下筆風雷吼,寫盡清溪曲曲波。
日西何事客歸遲,等看娟娟一寸眉。卻是嫦娥太誇客,和宮推出桂花枝。
雨馀溪水十分盈,更著秋潮數寸生。西浸夕陽東浸月,并于池面作鮮明。
風前月放玉杯圓,雨后云拖翠縷纖。月要鐘山全體現,云師只肯露微尖。
多謝西風護綠漪,不教一點動琉璃。并留楊柳春時葉,總向琉璃四面垂。
清溪元有幾家灣,留得如今一曲殘。六代舊人無處問,只馀淮水與鐘山。
墻頭紅旆醉僛僛,大將防江出六奇。我自中原行鐵馬,他時此物不勞施。
不須北阜與西涼,城里溪亭剩得狂。風過靜觀波治亂,云閒閒看月興亡。
老翁何處已飛仙,想跨寒驢挾短鞭。來往段家池上路,只今枯柳尚鳴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