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熹宗御用小斧歌
當頭委鬼竊國柄,弄權猖獗比梟獍。朝廷太阿方倒持,宮中斧柯尚用命。德陵聰智天所授,用賢枘鑿不相湊。楓宸儼然居肆列,至尊親自試雕鏤。
髹幾丹漆摩精瑩,御園伐木聲丁丁。此斧雖小斲削甚,坐令完社危刀兵。楊左冤死傷其手,國家利器空無成。嗚呼用人用物良不易,古來天子戒游戲。
當頭委鬼竊國柄,弄權猖獗比梟獍。朝廷太阿方倒持,宮中斧柯尚用命。德陵聰智天所授,用賢枘鑿不相湊。楓宸儼然居肆列,至尊親自試雕鏤。
髹幾丹漆摩精瑩,御園伐木聲丁丁。此斧雖小斲削甚,坐令完社危刀兵。楊左冤死傷其手,國家利器空無成。嗚呼用人用物良不易,古來天子戒游戲。
當權的奸賊竊取了國家權柄,弄權的猖狂程度堪比食母的惡鳥。朝廷的權柄正被倒置,宮中的斧具卻還被皇帝使用。德陵(明熹宗)的聰慧是上天賦予的,卻在任用賢能上格格不入。宮殿里儼然像工匠的作坊排列,皇帝親自嘗試雕刻。涂漆的桌子被打磨得紅亮光潔,御園里伐木的聲音丁丁作響。這把斧子雖小卻砍伐嚴重,致使國家陷入刀兵危機。楊漣、左光斗的冤案死在他們手中,國家的重要權力終成空。唉,用人用物實在不容易,自古以來天子都應戒除游戲。
委鬼:拆“魏”字,代指權宦魏忠賢。
梟獍(xiāo jìng):傳說中食母的惡鳥,比喻兇惡忘恩之人。
太阿(tài ē):古代名劍,此指國家權柄。
德陵:明熹宗朱由校的陵墓,代指熹宗本人。
枘鑿(ruì záo):榫頭與卯眼,比喻不合,此指用人不當。
楓宸(fēng chén):宮殿的代稱。
髹(xiū):涂漆。
丁丁(zhēng zhēng):伐木聲。
斲(zhuó):砍削。
完社:代指完整的國家。
楊左:指東林黨人楊漣、左光斗,被魏忠賢迫害致死。
此詩針對明熹宗朱由校在位時(1620-1627)的歷史而作。熹宗寵信權宦魏忠賢,任其迫害東林黨人(如楊漣、左光斗),自身卻沉迷木工雕刻,不理朝政,導致明朝統治危機加劇。詩中通過“御用小斧”這一線索,批判其不務正業、用人失當的行為。
全詩以“御用小斧”為切入點,揭露明熹宗沉迷工匠之技、縱容權奸竊權的昏聵,通過“楊左冤死”等史實,直指其導致國家危亡的后果,警示統治者當以治國為要,戒絕游戲怠政。
太平無可議,妖孽欲何求。未足煩天討,然猶假廟謀。鷹揚誰敢抗,鳥散類難收。首惡聞猶在,王師愿小留。
長笑對南山,浮名不似閒。布衣經歲月,茅屋寄鄉關。山曉捲簾坐,雨涼看竹還。今辰是好日,把酒桂花間。
自小飄蓬,身心落魄,云游多在山東。世間事,看破渾是假,想榮華猶似夢中。蓋個庵兒,隈山靠水,栽松種竹成林。炕暖窗明,樂清閑、勝競利名。月朗山東,涼風細細,南溪綠水粼粼。漸煉得方寸如灰冷,一陽生,玉鼎自溫。秀氣氤氳,仙花爛熳,芳芬開遍黃庭。玉女金童,采將來、煉就紫金。運轉三關,驅回四象,沖和一點靈明。氣結神凝。聽笙簫、一派樂音。夙世前緣,生逢正教,全真妙道幽深。行滿功成,跨鸞鶴上太清。
花甲將周第一巡,高堂先擬慶生辰。千年瑞應庭前鶴,雙桂香聯席上珍。練水屏山娛晚節,木公金母是前身。遙知賓客稱觴處,綵服光搖石涷春。
小庭人靜愜春長,珠箔微風度暗香。雨過檻花開錦繡,日高樊鳥哢笙簧。脩篁郁郁云依石,晴絮霏霏雪滿廊。一曲焦桐一榻夢,不知身世在羲皇。
辭親祝發已真休,孰肯將心憶故丘。禪榻熏爐從早夜,云筇雨笠幾春秋。朝廷制下催歸籍,羅剎江橫去買舟。公案參馀千七百,明年試罷復來游。風采飄飄若貫休,相逢猶憶在丹丘。多師妙闡三乘法,老我愁添兩鬢秋。薝卜清芬浮雅制,鳳皇空翠落歸舟。到鄞應是無多月,又向金陵賦遠游。
水碧沙明兩岸分,斜陽擁照麗江濆。山頭倍有松楸慕,風送漁歌不忍聞。
繁華欲覓杳無蹤,古榭荒臺恨幾重。四壁江山隨夢老,一園興廢釀春濃。流觴曲水空馀怨,邀月瓊筵豈再逢。風竹牽襟吟簌簌,恍聞醒世萬聲鐘。
三槐后裔人中英,水木百世傳家聲。生平有癖愛圖畫,堂上畫圖圖七清。喬松本是徂徠種,靈□蕭蕭陰菶菶。五株曾作大夫官,千古秦封藉榮寵。渭川君子非凡材,慣歷冰雪超塵埃。枝頭結實細如粟,鳳凰飛下毛毰毸。梨云不飛寒悄悄,倒掛切聞綠衣鳥。師雄夢里美人來,殘醉欲醒天未曉。山礬清吐小白花,玉蕊燦爛真奇葩。唐昌觀里舊多種,品題尚記前人誇。洛川風淡波紋滑,佩帶金鈿響交戛。瞥然一去若驚鴻,只許陳王見羅襪。幽蘭九畹澧水湄,深谷隱跡何人知。國香珍重可比德,楚騷載誦成遐思。蕙花娟娟露華冷,瓊砌瑤階月留影。總使深宮玉漏遲,夜香不上黃金鼎。弟兄姊妹心相同,綵筆天然成化工。愿君十襲自貽愛,子孫孫子傳無窮。
花心定有何人捻。暈暈如嬌靨。一痕明月老春宵。正似酥胸潮臉、不曾銷。當年掌上開元寶。半是楊妃爪。若教此掐到癡人。任是高墻無路、蝶翻身。
寒聲昨夜響蕭蕭,逗曉階庭亦已消。殘臘距春無幾日,一年飛雪只今朝。微陽欲動梅驚萼,馀潤才沾麥放苗。天意未能違物意,漫留殘白占山腰。
纂組猶能害汝功,倦容誰為寫東風。空知想像唐宮事,繡出楊家一捻紅。
阿香怒鞭籜龍尾,班鱗蝕去痕未洗。天風吹作萬瑯玕,翠壓修林收不起。林深有客棲寒煙,玉版已悟禪中禪。人間赤日迥不到,著我六月秋泠然。青云欲飛霖雨急,佩環聲里雙蛾泣。玉簫驚起老龍眠,夜染瀟湘半江碧。
翱翔適嶺海,路衢悠以長。車前建隼旟,車后擁干將。擊獸須擊虎,刈蕭無及芳。丈夫志萬里,遐遠安足傷。颙颙霄漢姿,皎皎冰蘗腸。勖哉保終譽,慰我親故望。
荒草漫荒原,從沒人經過。夜半誰將火種來,引起熊熊火。煙縱烈風吹,焰舐長天破。一個流星一點光,點點從空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