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閑居雜興三首
鳥下庭蕪柳覆廬,幽居閑況邇何如。飽餐麥飯奚干祿,穩臥藤床勝讀書。白發懶尋詹尹卜,青天思執化人袪。晚風忽動逍遙興,爛熳花村過小車。
野老無關天地憂,花明酒旨吾何求。足稀雒下四不出,身備河中三可休。有客跰?空鑒井,何人澼浪封侯。小亭晴雨皆堪樂,底是盧敖汗漫游。
自著荷衣學灌畦,厭聞車馬到幽棲。始知天地真芻狗,安得形容似木雞。臥愛柳風鳴枕畔,坐看梅雨過村西。鄰翁若叩閑居樂,只問詩奚與酒奚。
鳥下庭蕪柳覆廬,幽居閑況邇何如。飽餐麥飯奚干祿,穩臥藤床勝讀書。白發懶尋詹尹卜,青天思執化人袪。晚風忽動逍遙興,爛熳花村過小車。
野老無關天地憂,花明酒旨吾何求。足稀雒下四不出,身備河中三可休。有客跰?空鑒井,何人澼浪封侯。小亭晴雨皆堪樂,底是盧敖汗漫游。
自著荷衣學灌畦,厭聞車馬到幽棲。始知天地真芻狗,安得形容似木雞。臥愛柳風鳴枕畔,坐看梅雨過村西。鄰翁若叩閑居樂,只問詩奚與酒奚。
第一首:鳥兒飛落在庭院的雜草間,柳樹覆蓋著我的草廬,幽居的閑適近況如何呢?吃飽了麥飯何須去追求俸祿,安穩地躺在藤床上勝過讀書。白發蒼蒼懶得找詹尹占卜,望著青天想握住仙人的衣袖。晚風忽然引發了逍遙的興致,駕著小車經過爛漫的花村。第二首:山野老人無關天地間的憂慮,花開明麗美酒甘醇我還求什么?足跡稀少如雒下四老足不出戶,自身具備河上公三可休的境界。有客手腳生繭空自照井,何人漂洗棉絮能得封侯?小亭無論晴雨都能取樂,哪像盧敖那樣辛苦漫游。第三首:自己穿著荷衣學習澆灌菜畦,厭煩聽到車馬來到這幽靜之處。才明白天地視萬物如芻狗,怎能讓自己像木雞般修養深厚。躺著喜愛柳風在枕畔輕鳴,坐著看梅雨飄過村西。鄰家老翁若問閑居之樂,只說在于詩和酒。
庭蕪:庭院里的雜草。
邇何如:近來情況如何。
奚干祿:為何求取官職俸祿。
詹尹卜:指占卜,詹尹為古代卜官名。
化人袪:化人指仙人,袪指衣袖,代指仙人的指引。
雒下四不出:指東漢隱居洛陽的“商山四皓”式人物,足不出戶。
跰?:疑為“跰胝(pián zhī)”,手腳因勞作而生的繭。
澼:疑為“洴澼(píng pì)”,漂洗綿絮。
芻狗:古代用草扎的狗,祭祀后丟棄,比喻天地對萬物一視同仁。
木雞:《莊子》中修養深厚、不事張揚的境界。
詩奚與酒奚:即詩與酒,“奚”為語助詞。
推測為作者夏日隱居時所作,通過描寫幽居生活的日常,反映其厭倦世俗紛擾、向往田園自然的心境,可能創作于晚年或遠離官場時期。
三首詩圍繞“夏日閑居”展開,從生活場景、心境感悟到具體樂事,層層遞進,突出“閑”之樂。主旨為淡泊名利、安于自然,語言質樸,意境閑適,是古代隱逸詩的典型之作。
兩載終更過七旬,今朝方始是閑身。細看壁上題名記,六十年間只五人。
十歲兒童,看騎竹、花陰滿城。與新第、桐鄉孫子,高下齊生。倚枕不尋柯下夢,舉頭自愛橘中名。但有時、米價問如何,公助平。東西塾,聽書聲。長短卷,和詩成。總神仙清福,前輩家庭。試問凌煙圖相國,何如洛寺寫耆英。甚天公、屬意富民侯,銀信青。
傳家謹護一氈青,膝下兒孫歲歲增。松頂云開晴放鶴,溪頭潮落晚移罾。堂臨綠野從行樂,路直青霄定立登。幾欲拿舟尋舊約,望窮煙樹碧瀾層。碧海雙金遠送青,對之詩思晚逾增。庭前洗竹閒留鍤,池上叉魚不用罾。錦里角巾唐杜甫,蘇門長嘯晉孫登。羨渠伯仲幽棲處,又隔風塵幾百層。錦樹離離海氣青,歲年大稔粟加增。仆夫緯筱修魚箔,童子紉絲結蟹罾。北舍南鄰相往復,東皋西疃自臨登。香浮缸面新醅熟,膾切鱸肥玉作層。
異代清光此夜同,迷燈殘雪喚東風。萍緣一縷弦歌里,幻影三生燄火中。迅電銜鴻飛海角,纖云停岫仰詩翁。茶煙裊散華都夢,緗帙閒邀五柳公。
兵書一篋老空休,尚記當年寓益州。捫虱蓋嘗談世事,鲙鱸聊復寄扁舟。我方泥飲誇嚴尹,公喜逢時過武侯。作此短歌懷感遇,運斤班郢獨包羞。
逝者為何人,寔惟子先公。往昔涖吾土,藹藹多仁風。土人至今思,譬若考與宗。梁木一朝毀,傷哉吾道窮。對子攬長涕,誰謂出無從。
問君能不繪予心,只在青天月下尋。莫怪病骸還偃蹇,試看野鶴在松林。
法護何妨短,元龍故自豪。交情如水淡,義氣與秋高。貧不沾三釜,年方見二毛。魂兮如可返,通飲讀離騷。
客枕愁春雨,漁歌答晚晴。殘云棲樹濕,新水與橋平。稚子買魚至,主人窺筍生。酒來即傾倒,何問阻歸程。
邇來似覺精神涌。識破人間夢。皆因恬淡樂清和。與物無私,光照遍山河。如今普勸修真眾。莫待空無用。一朝歸去恨身卑。悔不當時,勤苦學修持。
學荒久欠親談麈,居僻誰同理釣蓑。砂欲作糜那解飽,磚難成鏡只空磨。出乘雪興思安道,歸逐風吟笑志和。賴有先生前約在,掃門直候愈軒過。
消息苦無定,轉移難預言。起看殘月色,行繞亂云根。餓久百骸劣,啼多雙眼昏。天涯迷去路,誰為我招魂。
教鐸分明振一時,爭傳闕里好孫支。殊恩又拜宗王傅,老學曾堪國子師。坐想潞州增宿譽,肯同梁苑斗新詞。西風祖席情無限,擬折黃花薦酒卮。
蔌蔌飄零絳雪光,合煙蒼蘚不成妝。蝶蜂幾日憐春色,風雨連宵妒異香。浮去漫隨無意水,拾來長憶有情郎。玉階不掃黃昏月,檀板金樽坐晚涼。
嶧陽梧桐稀世材,高岡昔日曾培栽。生成合抱矗霄漢,鳳凰兩兩長飛來。何人借到吳罡斧,一揮斫下老蛟股。半空影落神鬼驚,霹靂聲摧蘚苔古。蒼皮剝落脂流香,膚縷瑩潔同雪霜。工師遂爾按繩墨,斲削上圓并下方。斯琴制□誠難得,自古到今歲千百。龍池□腹倍清潤,玉軫金徽更光澤。錫山華君能賞音,收買不惜囊中金。風清月明自彈弄,雅調洗滌塵凡心。一聲兩聲兒女語,落絮浮云行復止。三聲四聲愈可聽,碧澗瑯瑯瀉流水。五聲六聲聲漸高,梅花三弄鶴九皋。金壺斷續滴更漏,玉佩丁東趍早朝。曲終香冷天將曙,烏鳥驚飛起庭樹。緘封華卷到東溪,徵我長吟聽琴句。伯牙絕藝稱當時,善聽亦有鐘子期。□師精妙猶入悟,昌黎韓子酬聲詩。多君獨步超前后,藉甚佳名播人口。漫揮綵筆賦歌章,老去無才搔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