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寺 其一
曾侍廉車過此山,十年還又到禪關。蒼藤石磴依然在,憶淚彈成苦竹斑。
高敞經堂傍水漘,蕭梁舊跡幾更新。山前一片槃陀石,曾坐西來面壁人。
曾侍廉車過此山,十年還又到禪關。蒼藤石磴依然在,憶淚彈成苦竹斑。
高敞經堂傍水漘,蕭梁舊跡幾更新。山前一片槃陀石,曾坐西來面壁人。
我曾經陪同廉車經過這座山,十年后又來到這禪門。那蒼藤和石磴依舊還在,回憶往事淚水灑落,就像苦竹上的斑紋。高大寬敞的經堂靠近水邊,蕭梁時期的舊跡幾經更新。山前有一片盤陀石,曾經坐過從西方來面壁修行的人。
廉車:指觀察使、轉運使之類官員所乘的車子。
禪關:指禪門。
石磴:石頭臺階。
苦竹斑:傳說舜南巡死于蒼梧,他的兩個妃子娥皇、女英痛哭,淚水灑在竹子上,竹子便有了斑紋,稱斑竹、湘妃竹。
水漘(chún):水邊。
槃陀石:不平的石頭,也指可供坐的大石塊。
面壁人:指達摩祖師,傳說他曾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詩中“十年還又到禪關”推測,詩人曾在十年前陪同官員經過飛來寺,此次舊地重游。當時社會可能相對穩定,佛教文化依舊有著一定的影響力,詩人在游覽過程中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圍繞重游飛來寺展開,通過描寫寺中的景物和回憶往事,抒發感慨。其突出特點是將歷史典故與現實景象相結合,增添了詩歌的厚重感。在文學史上雖不一定有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對自然和歷史的感悟。
有生本自直,直乃質之美。直焉又加溫,不養胡能爾。水晶非不明,比玉那相似。無禮蔽斯絞,禮亦溫而已。攘羊證其父,賊恩或至此。圣德首稱溫,非直胡足恃。不見徑情人,躁率形動履。心路非回邪,氣象終凡鄙。文之以禮樂,溫然自閒只。至寶蘊于中,著外必由里。返照日乾乾,敢告二三子。
汀沙如雪水無聲,舟倚蒹葭雁不驚。霜氣隔篷才數尺,斗杓插地已三更。拋書枕畔憐兒子,看劍鐙前慨友生。尚有乘桴無限意,催人搖櫓轉江城。
幾日崧臺駐六飛,龍髯攀墮淚空揮。山河無地容金盌,陵寢何年振玉衣。野接蒼梧成大漠,峰連員屋總金微。哀笳吹盡之回曲,未得生從絕塞歸。
鳳凰高閣俯晴空,萬里蠶叢此路通。遠近川原秋色里,參差草樹夕陽中。尊前舞袖翻霜葉,天外清笳咽塞鴻。回首舊游成夢隔,獨將遲暮嘆征蓬。
春朝駭碧夕紛黃,紫府簾前祝阿香。別館開筵揮晉麈,外衢散社罷唐裝。欲裁廣袖鮫綃短,小作填詞鳳紙長。少婦唇邊脂不到,曉來多自醉檳榔。
閱盡人間險惡場,雄關天設亦尋常。危涯遠接滄桑外,峻嶺高撐日月旁。勢壓中原三萬里,名留西蜀兩千霜。憑欄遙望長安陌,覆雨翻云正自忙。
季夏薄火旻,出游汗徒御。浮云迥生慘,凜然被霜露。戈甲滿道周,行留泣相顧。匈奴為我讎,安能罷遣戍。往甘三時逸,今征匪秋莫。死地身獨任,焉用親與故。壯恐當軍鋒,弱恐棄中路。西鄰賈人子,一充嫖姚部。黃金橐駝裝,貤封及千戶。瀚海天如赭,彼人曾何睹。
近學陶公小辟窗,境閑地迥壯心降。臨階曲水清堪照,隔檻奇峰勇莫扛。靜對每嗟人尚獨,清標長想玉難雙。新詩忽自龍門墜,紙上波濤更擊撞。
我固有詩癖,憐君尤苦心。自聞非為俗,異處卻同音。病后閒方乞,湖邊秋漸深。排門聽車騎,相與話幽襟。見說聰明早,童年便與玄。細看今日句,宛似乃翁篇。家譜無他姓,文星聚此邊。何須待千首,一首已堪傳。
二月隨鑾三月歸,近瞻城闕五云飛。桃蹊深淺紅相間,麥壟高低綠漸肥。出郭故人期載酒,迎門稚子候牽衣。登山臨水多高興,未抵抽毫侍禁闈。
名花如綺倚雕闌,曲徑蕭然竹數竿。草就玄經無別事,南華秋水月中看。
公暇聯鑣訪上方,縈紆石徑似羊腸。遙瞻鐘阜如螺小,俯視淮河似帶長。滿地綠云芳草暖,一林紅雨落花香。幾回登覽陪清賞,席上論文醉羽觴。
今朝握手送君歸,馬上薰風拂面吹。不用丁寧防曲學,寒窗久矣共心期。
解佩臨青岸,鳴環步綠潯。川如濯錦艷,溪比浣紗深。倚楫吳姬唱,褰芳越客吟。江南佳麗地,最此稱游心。
狂生狂生性任真,自稱太古無懷民。每便赤腳踏芳草,豈知長陌紆緇塵。八月中旬好天氣,良朋佳節來相因。兩厓秋色高且峭,皎月為我生比鄰。網魚恍若赤壁口,泛舟疑是西湖濱。岱麓先生天下士,北門鎖鑰封疆臣。乘槎萬里至南海,愛我山水期半分。三洲刻志若幽討,席上往往稽玄文。高談六籍翻斷案,捋鬢瞠目驚鬼神。右溪豪氣逸今古,東坡太白迥不群。近來不飲已數月,大澆磊落非吾聞。穗石文章眾所愛,上凌鮑謝爭鮮新。一杯隱幾面發赤,欹枕欲作羲皇人。今年月色喜如此,明年月色誰相親。勸君對月且盡醉,共惜天涯海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