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歸 代某校書送某書記
碧桃花底醉春游。橫波先自秋。明朝何況送蘭舟。情多易注眸。
紈扇小,纻衣修。關山寸寸愁。今番嫩約怕沈浮。申江不許流。
碧桃花底醉春游。橫波先自秋。明朝何況送蘭舟。情多易注眸。
紈扇小,纻衣修。關山寸寸愁。今番嫩約怕沈浮。申江不許流。
在碧桃樹下醉享春日游賞,你流轉的眼波已先自含著秋意般的深情。更何況明日要送你乘蘭舟遠去,情到深處更易長久凝望。手持小巧的紈扇,身著修長的苧麻衣,每一寸關山都牽動愁緒。此番新訂的盟約怕有沉浮,只愿申江的流水不要將它帶走。
橫波:指眼神流動,如橫流的秋水,常形容女子含情的目光。
蘭舟:船的美稱,常見于詩詞中代指游船或離舟。
紈扇:用細絹制成的團扇,多為女子所持。
纻衣:苧麻織成的衣服,質地輕薄,多為春夏穿著。
嫩約:指新訂的盟約或約定,含珍重、未穩之意。
申江:黃浦江的別稱,上海的代稱,此處指離別之地的流水。
此詞題為‘代某校書送某書記’,‘校書’或指才貌雙全的女子(典出唐代女詩人薛濤任校書郎),‘書記’為幕僚別稱。推測創作于清末或民國上海(申江為上海代稱),文人常代筆書寫此類言情之作,反映當時男女離別場景中女子的細膩情思。
全詞通過春日游賞與明日送別的對比,以‘醉春’‘注眸’‘寸寸愁’等細節,細膩刻畫女子離別時的深情與對約定的珍視,語言婉約,情感真摯,是代人言情的典型小令佳作。
流水驚前事,清風似昔時。 重吟金谷詠,如見峴山碑。
笑花神較懶,似忘卻、趁清明。更油幄晴慳,蒻庵寒淺,濕重紅云。東君似憐花透,環碧需、遮住怕渠驚。惆悵犢車人遠,綠楊深閉重城。 香名。誰誤娉婷。曾注譜、上金屏。問洛中亭館,竹西鼓吹,人醉花醒。且莫煎酥涴卻,一枝枝、封蠟付銅瓶。三十六宮春在,人間風雨無情。
開歲春遲,早贏得、一白瀟瀟。風窗淅簌,夢驚金帳春嬌。是處貂裘透暖,任尊前回舞,紅倦柔腰。今朝。虧陶家、茶鼎寂寥。 料得東皇戲劇,怕蛾兒街柳,先斗元宵。宇宙低迷,倩誰分、淺凸深凹。休嗟空花無據,便真個、瓊雕玉琢,總是虛飄。虛飄。且沈醉,趁樓頭、零片未消。
卷絲絲、雨織半晴天,析歌發清舷。甚蒼虬怒躍,靈龜急吼,雪涌平川。樓外榴裙幾點,描破綠楊煙。把畫羅遙指,助嘯爭先。 樵悴潘郎曾記,得青龍千舸,采石磯邊。嘆內家帖子,閑卻縷金箋。覺素標、插頭如許,盡風情、終不似斗贏船。人聲斷,虛齊半掩,月印枯禪。
方圓不定性空求,東注滄溟早晚休。高截碧塘長耿耿, 遠飛青嶂更悠悠。瀟湘月浸千年色,夢澤煙含萬古愁。 別有嶺頭嗚咽處,為君分作斷腸流。
文潛字元翰,莆田人。 孤癖苦吟,詩不多作,或累月始成一章。 棄家學道,寄食武夷山中,數載后剃發為僧。 謾將遺跡問齊梁,寂寂臺城露草荒。 廢井尚封陵寢氣,初鐘不喚景陽妝。 蒼茫野水迷官道,高下寒山出女墻。 還憶誦經梁武帝,臨風倚樹吊斜陽。
披帷月底理鳴箏,哀調澄于鏡里冰。 試使楚王聞一曲,可憐應不數安陵。
布被藜床醉即休,蛙聲聒聒屋檐頭。 驚回一枕瀛洲夢,碧樹啼鵑血未收。
羞紅顰淺恨,晚風未落,片繡點重茵。舊堤分燕尾,桂棹輕鷗,寶勒倚殘云。千絲怨碧,漸路入、仙塢迷津。腸漫回,隔花時見,背面楚腰身。 逡巡。題門惆悵,墮履牽縈,數幽期難準。還始覺、留情緣眼,寬帶因春。明朝事與孤煙冷,做滿湖、風雨愁人。山黛暝,塵波澹綠無痕。
忙中安得此身閑,杖策西風自往還。 今日已償云水債,籃輿帶雨下疏山。
雪浪如山,汝能白跳。 愿隨忠魂,來駕怒潮。
浮生泯泯默默,荒村闃闃幽幽。 遠避塵中車馬,獨尋月下沙漚。
結綺臨春照晚霞,瓊枝壁月斗妍華。 雙歌共醉瑤池酒,萬舞齊開玉樹花。 合浦明珠穿蹀躞,中山文木斫琵琶。 可憐一笑傾城者,猶自江頭浣越紗。
連然醉折荷花別,過眼那知紅葉殘。 甸尾海云隨雁過,蒼顏山雪照城寒。 欲捻錦瑟黃金盞,旋買青驄白玉鞍。 弦滿清光今夜月,可憐君在異鄉看。
相與欣佳節,率爾同褰裳。 薄云羅陽景,微風翼輕航。 醇醪陶丹府,兀若游羲唐。 萬殊混一理,安復覺彭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