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姚文初
廿年相見博羅城
夜夜僧庵繞佛行
白發宮人頻語舊
青衫司馬共傷情
別離夢斷經三載
蹤跡人傳在兩京
若使寒灰能再熱
與君同望一陽生
廿年相見博羅城
夜夜僧庵繞佛行
白發宮人頻語舊
青衫司馬共傷情
別離夢斷經三載
蹤跡人傳在兩京
若使寒灰能再熱
與君同望一陽生
二十年前在博羅城與你相見,每夜我們都在僧庵里繞佛而行。白發的宮人頻繁訴說著舊日往事,我等如青衫司馬般一同感傷。離別后夢境中斷已過三載,聽說你的蹤跡傳在兩京之間。若能讓冷灰重新燃熱,我愿與你共同盼望陽氣回升。
廿年:二十年。
博羅城:今廣東省博羅縣,屬惠州市。
青衫司馬:借用白居易《琵琶行》中典故,指失意的官員,此處為作者自喻或指姚文初。
兩京:唐時指長安與洛陽,此處泛指京城或重要城市。
寒灰能再熱:比喻消沉的心境或離散的關系重新煥發生機。
一陽生:冬至后陽氣漸生,象征希望與轉機。
此詩當為作者與姚文初離別數年后所作。二人曾于博羅城有過‘夜夜僧庵繞佛行’的密切交往,后因各自漂泊(‘蹤跡兩京’)離散三載。詩人借詩寄懷,既追憶舊誼,也暗含對時局或個人境遇改善的期待(‘一陽生’),反映了亂世中友人相念的普遍心境。
全詩以‘寄’為核心,通過今昔對比,既寫舊交之深(廿年相聚),又述離別之痛(三載夢斷),末句以‘寒灰再熱’‘一陽生’轉折,寄寓重聚希望。情感真摯,用典自然,語言樸實而余韻悠長,是懷友詩中的佳品。
申椒芳聲遠,秉德類幽人。時來薦瑤席,慎勿佞夫君。
故國煙花想已殘,浮生各自系悲歡。 青山一道同云雨,步步相攜不覺難。
為愛階前點綴工,瞥驚仙子出房櫳。輕盈好似鴛鴦舞,嬌怯還宜翡翠籠。
差擬韓生過褲下,宛同新婦閉車中。北堂賴有忘憂草,難得賞心臭味同。
人生三萬六千之日不為久,不如意事乃八九。我欲搔首問青天,青天不語君知否。
知否孤兒不獨我,畫荻斷機賴賢母。北堂萱草自忘憂,但得晨昏侍左右。
君胡忽發長吟吼,廿年嘆息饑驅走。鐘鼎未博菽水慚,毋乃猶為世掣肘。
我有狂言君莫嗤,愿君一聽開笑口。金印累累大于斗,不聞可買慈親壽。
古來祿養娛親者,幾許聲名留不朽?高官顯爵何足論,落落余子徒蒙垢。
榮親未得辱親隨,富貴浮云亦何有?君才況非庸庸比,豈必聲名落人后?
我亦早年無父人,握管披圖難下手。愿祝春暉一萬春,萬分圖報一分厚。
潘令板輿那足多,歐陽繼起期無負。君不見晚歲光陰閱蔗甜,早年荼苦良匪茍。
紫錦紅囊香滿風,金鸞玉軾搖丁冬。沙鷗白羽翦晴碧, 野桃紅艷燒春空。芳草綿延鎖平地,壟蝶雙雙舞幽翠。 鳳叫龍吟白日長,落花聲底仙娥醉。
穿屋穿墻不知止,爭樹爭巢入營死。林間公子挾彈弓, 一丸致斃花叢里。小雛黃口未有知,青天不解高高飛。 虞人設網當要路,白日啾嘲禍萬機。
兔走烏飛不相見,人事依稀速如電。王母夭桃一度開, 玉樓紅粉千回變。車馳馬走咸陽道,石家舊宅空荒草。 秋雨無情不惜花,芙蓉一一驚香倒。勸君莫謾栽荊棘, 秦皇虛費驅山力。英風一去更無言,白骨沉埋暮山碧。
好雨望即至,輕雷遠層城。 新涼滿庭戶,灑然有余情。 故園蘭溪上,稻獲秋已成。 弟侄共我長,會能學耦耕。 如何江海間,惜此一浮名。 吾師住東齋,早晚寄鐘聲。 下階春草長,閉戶秋蟬鳴。 欣將解后緣,遂令薄世營。
握手河橋柳似金;蜂須輕惹百花心,蕙風蘭思寄清琴。 意滿便同春水滿,情深還似酒杯深,楚煙湘月兩沈沈。
傾國傾城恨有馀,幾多紅淚泣姑蘇,倚風凝睇雪肌膚。 吳主山河空落日,越王宮殿半平蕪,藕花菱蔓滿重湖。
粉上依稀有淚痕,郡庭花落欲黃昏,遠情深恨與誰論? 記得去年寒食日,延秋門外卓金輪,日斜人散暗銷魂。
寶馬曉鞴雕鞍,羅帷乍別情難。那堪春景媚,送君千萬里,半妝珠翠落,露華寒。紅蠟燭,青絲曲,偏能鉤引淚闌干。 良夜促,香塵綠,魂欲迷,檀眉半斂愁低。未別心先咽,欲語情難說,出芳草,路東西。搖袖立,春風急,櫻花楊柳雨凄凄。
投轄本適意,何言吏道侵。 謫承明主惠,別感故交心。 垂耳君如驥,同翰我異禽。 毗陵如問訊,道有《式微》吟。
整頓乾坤后,邊烽久已銷。 和親來北虜,溫清樂東朝。 歷數躬傳舜,文章煥有堯。 會稽天仗路,傷心彩云遙。
皎皎於陵子,己賢妻亦明。安茲道德重,顧彼浮華輕。 琴書不為務,祿位不可榮。逃跡終灌園,誰能達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