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主君戲贈韻
大海珊瑚折一枝
鏤成彩筆寄吟詩
臨池上擬岐陽鼓
敲句堅須博浪錘
苦愛蠹書成脈望
不知霞臉去春肢
外孫薺日終何用
欲叩天閽一問之
大海珊瑚折一枝
鏤成彩筆寄吟詩
臨池上擬岐陽鼓
敲句堅須博浪錘
苦愛蠹書成脈望
不知霞臉去春肢
外孫薺日終何用
欲叩天閽一問之
從浩瀚大海折取一支珊瑚,雕刻成彩筆寄來贈予我吟詩。面對硯池,文思擬比岐陽石鼓的古雅;錘煉詩句,筆力須如博浪沙的重錘。我癡愛啃讀典籍如蠹魚化為脈望,卻不知青春容顏已隨去年消逝。外孫在薺日的習俗終究有何用?真想叩開天門問個明白。
岐陽鼓:指周宣王時在岐陽(今陜西岐山)所刻的石鼓文,為現存最早的石刻文字之一,此處喻指文章的古雅厚重。
博浪錘:秦末張良遣力士在博浪沙(今河南原陽)以鐵錐刺殺秦始皇所用,此處比喻錘煉詩句的力度。
脈望:傳說中蠹魚(書蟲)吃了神仙的字后所化的神蟲,見《酉陽雜俎》,此處代指對書籍的癡迷。
天閽:指天門、帝王宮門,《離騷》有“吾令帝閽開關兮”,此處指帝王居所或天意。
外孫薺日:可能指古代習俗中外孫在特定日子(如薺菜生長時)的禮儀,具體所指待考,或含自嘲無用之意。
此詩為和友人“主君”戲贈之作(“次韻”即依原韻酬和)。具體創作時間、地點無明確記載,推測為文人雅集或日常唱和場景下所作,反映了宋代文人以詩會友、借物抒懷的交游風氣。
全詩圍繞友人贈珊瑚彩筆展開,借“刻筆”“吟詩”“敲句”等細節,展現文人對文學創作的執著;又以“蠹書”“霞臉”暗嘆時光流逝,末句“叩天閽”的追問,將個人感慨推向對人生意義的思考,短小而意蘊深遠,是宋代酬唱詩中兼具雅趣與哲思的佳作。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
寂寂會同館,綿綿公使廬。乘潮秋泛海,借地日論租。
夏五職方缺,朝三法令殊。分明寬大意,非是偪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