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銀燈 硯屏
悄坐夜窗孤暝。不減臨池清興。試啟銀屏,照來瓦硯,隱約墨痕深映。凝眸細認。注瀲滟、筆花流影。
格寫眠蟲秀整。光凍訝螺清冷。玳幾燈疏,金星奩小,比似暈妝窺鏡。蘭箋書盡。覺恍惚、有人遙領。
悄坐夜窗孤暝。不減臨池清興。試啟銀屏,照來瓦硯,隱約墨痕深映。凝眸細認。注瀲滟、筆花流影。
格寫眠蟲秀整。光凍訝螺清冷。玳幾燈疏,金星奩小,比似暈妝窺鏡。蘭箋書盡。覺恍惚、有人遙領。
悄悄坐在夜晚的窗前,獨自面對昏暗的天色,卻不減臨池揮毫的雅興。試著推開銀屏,燈光映照在瓦硯上,隱約可見深淺交錯的墨痕。凝神仔細辨認,只見墨色潤澤如波,筆鋒流轉(zhuǎn)似有花影浮動。信箋上寫就的字跡工整如靜臥的蟲兒般秀雅,硯中殘墨凝結(jié),涼意如螺黛般清冽。玳瑁裝飾的幾案上燈光稀疏,小巧的金星妝奩旁,這景象恰似美人對鏡暈染妝容。寫盡蘭箋時,恍惚間只覺有知音在遠方領會我的心意。
臨池:指練習書法,因東漢張芝臨池學書,池水盡黑而得名。
瓦硯:陶制硯臺,質(zhì)地細膩,適合研磨墨汁。
瀲滟(liàn yàn):原指水波蕩漾,此處形容墨色潤澤流動。
眠蟲:形容字跡工整,如蟲兒靜臥般舒展。
玳幾(dài jī):用玳瑁裝飾的幾案,代指精致的書齋用具。
金星奩(lián):帶有金星紋理的妝奩,此處形容器物小巧精致。
暈妝:古代女子暈染妝容的手法,此處比喻墨痕暈染的自然形態(tài)。
蘭箋:用蘭草香熏制的信箋,代指精致的書寫用紙。
此詞或為文人夜坐書齋時的即興之作。古代文人常以書齋生活為題材,通過描寫筆墨器物寄托雅趣。詞中“臨池清興”“蘭箋書盡”等細節(jié),反映了作者沉浸于書法創(chuàng)作的閑適心境,當為太平歲月中文人雅集或獨處時的情感記錄。
全詞以“硯屏”為核心,通過夜坐觀硯、揮毫寫箋的細節(jié),展現(xiàn)文人書齋生活的雅致。上片聚焦墨痕、筆影的細膩描繪,下片轉(zhuǎn)向器物與心境的關聯(lián),末句“有人遙領”升華意境,將個人雅趣延伸至精神共鳴,語言凝練,意境幽遠,是清代文人詞中刻畫書齋生活的佳作。
寒食時看郭外春,野人無處不傷神。 平原累累添新冢,半是去年來哭人。
名園雖是屬侯家,任客閑游到日斜。 富貴位高無暇出,主人空看折來花。
謬持文柄得時賢,粉署清華次第遷。昔歲策名皆健筆, 今朝稱職并同年。各懷器業(yè)寧推讓,俱上青霄肯后先。 何事老夫猶賦詠,欲將酬和永留傳。
端州石硯宣城管,王屋松煙紫兔毫。 更得孤卿老書札,人間無此五般高。
林香雨氣新,山寺綠無塵。遂結(jié)云外侶,共游天上春。 鶴鳴金閣麗,僧語竹房鄰。待月水流急,惜花風起頻。 何方非壞境,此地有歸人。回首空門外,皤然一幻身。
可憐云木叢,滿禁碧濛濛。色潤靈泉近,陰清輦路通。 玉壇標八桂,金井識雙桐。交映凝寒露,相和起夜風。 數(shù)枝盤石上,幾葉落云中。燕拂宜秋霽,蟬鳴覺晝空。 翠屏更隱見,珠綴共玲瓏。雷雨生成早,樵蘇禁令雄。 野藤高助綠,仙果迥呈紅。惆悵繚坦暮,茲山聞暗蟲。
獨鶴寄煙霜,雙鸞思晚芳。舊陰依謝宅,新艷出蕭墻。 蝶散搖輕露,鶯銜入夕陽。雨朝勝濯錦,風夜劇焚香。 麗日千層艷,孤霞一片光。密來驚葉少,動處覺枝長。 布影期高賞,留春為遠方。嘗聞贈瓊玖,叨和愧升堂。
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 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臺。 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
胸襟灑落。光風霽月澄寥廓。生平素志惟丘壑。隨分田園,花木四時樂。 兒孫不用千金橐。吾家自有詩書粕。生朝有酒團欒酌。因笑渠儂,癡呆畫松鶴。
五原塞外驕兒悍,萬死臺前女子多。 聞道中郎知魏尚,不教天子憶廉頗。
午天云淡日遲遲,水面長條帶影垂。 不是纖腰渾不定,自緣無力受風吹。
不因黨論到元符,安得溪山著一儒。 時有詘伸須直道,天開靈杰豈歸愚。 泉疏陰潤詩馀派,手拓蒼崖節(jié)轉(zhuǎn)孤。 自送江西仙袂遠,神游應過此間無。
寧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無權(quán),大丈夫時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隨人愿,賽田文養(yǎng)客三千。
暖律初回。又燒燈市井,賣酒樓臺。誰將星移萬點,月滿千街。輕車細馬,隘通衢、蹴起香埃。今歲好,土牛作伴,挽留春色同來。 不是天公省事,要一時壯觀,特地安排。何妨彩樓鼓吹,綺席尊罍。良宵勝景,語邦人、莫惜徘徊。休笑我,癡頑不去,年年爛醉金釵。
休臥元龍百尺樓。眼高照破古今愁。若不擎天為八柱,且學鴟夷,歸泛五湖舟。 萬里西南天一角,騎氣乘風,也作等閑游。莫道玉關人老矣,壯志凌云,依舊不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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