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東樓夏登二首
身世吾垂老,中原此上樓。陰陽真去鳥,天地本虛舟。王屋千峰伏,黃河一線流。晴沙暮浩浩,羨爾自行鷗。
危樓六月上,樽酒四天開。俯看嵩云動,涼疑海雪來。巒光杯里見,島影檻邊回。不見芒碭氣,空深吊古哀。
身世吾垂老,中原此上樓。陰陽真去鳥,天地本虛舟。王屋千峰伏,黃河一線流。晴沙暮浩浩,羨爾自行鷗。
危樓六月上,樽酒四天開。俯看嵩云動,涼疑海雪來。巒光杯里見,島影檻邊回。不見芒碭氣,空深吊古哀。
其一:我已到垂暮之年,在中原之地登上這高樓。日月運行如飛鳥掠過,天地萬物似虛舟漂泊。王屋山群峰伏地,黃河如一線流淌。暮色中晴沙浩渺,羨慕那自在飛翔的白鷗。其二:六月登上高峻的城樓,舉杯暢飲,四面風光盡覽。俯瞰嵩山云氣涌動,涼意仿佛從海上飄來的雪。山巒的光影映在杯中,島影在欄桿邊回旋。不見當年芒碭山的帝王氣象,徒留深切的吊古哀傷。
垂老:接近老年。
陰陽:指日月運行,《禮記·郊特牲》:'陰陽長短,終始相巡。'
虛舟:《莊子·山木》載“虛舟”喻自然無心,此處指天地如無主之舟漂泊。
芒碭氣:《史記·高祖本紀》載劉邦隱于芒碭山時,其上有云氣,后指帝王祥瑞或英雄遺跡。
詩作于詩人晚年登汴城東樓時。汴城(今開封)為中原古都,歷史上多戰亂興廢。詩人登樓望中原山河,觸景生情,既感慨自身垂老,亦因見山河依舊而英雄難覓,生發出對歷史變遷的深沉思考。
兩首詩以登樓為線索,融身世之悲與吊古之思于一體。首章由個人垂老寫天地蒼茫,次章由樓頭遠眺寫歷史虛無,情景交融,意境雄渾,是借景抒懷的典型之作。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兩重虛假,一對眼晴, 不近人情處,是句也劃, 非句也劃。一味拍盲時, 逼犬透墻,證龜成鱉。 如斯杜撰,豈堪人師。 誰知千里同風句,卻有樂山居士知。
三十四年臺榭,八千馀里江津。去時楊柳正輕顰。重來桃李少,不似舊時春。 風掃半空煙雨,玉虹翠浪如新。可憐笳鼓送行人。白頭梳上見,歸夢枕邊頻。
多病倦游,在家又貧,畢竟如何是。十萬錢,騎鶴更揚州,是人間幾曾有底。算一生,大都能消幾屐,勞神到老成何事。趁齒落已雙,發絲在兩,歸尋閑里滋味。不見青云路有危機。金縷歌聲,漸變成悲。待思大東門,憶鶴華亭,悔之晚矣。休,歸去來兮,北山幸有閑田地。地瘠宜瓜菜,引泉鑿成方沚。這仲子蔬園,三公不換,況東陵自來瓜美。間走馬溪頭,倚闌垂釣,解衣自濯清泚。釀山泉、時復一中之。琴橫膝。古淡無弦有音徽。送歸鴻、暮云千里。蓬萊自古無路,玄圃何時到,只消曲幾蒲團,鎮日閑廬打眭。這乾坤日月,更遠游、問他王子。
松下欹眠客不來,乘涼起坐一銜杯。 書聲聒耳雜松籟,白晝滿天風雨猜。
新安十日程,足為千里游。江湖志汗漫,杖劍氣橫秋。
昨逢阿戎與之語,知君楚尾與吳頭。不須琵琶潯陽郭,泊此書畫滄江舟。
飄然明發向何許,長笛一聲黃鶴樓。寶帶秋波啟別筵,垂虹晚日送行船。
白云似與越山隔,明日還同吳地懸。后夜相思各杯酒,來年重會剩詩篇。
殷勤再寫橋頭景,江冷丹楓歲莫天。
瑩然有色出孚尹,舉世相看總賤珉。白鶴幽棲能脫跡,黃冠清夢不沾塵。
云根瑤草千山曉,月底璚花一室春。對酒長吟蘇武慢,其人如玉合仙真。
建溪玉餅號無雙,雙井為奴日鑄降。 忽聽松風翻蟹眼,卻疑春雪落寒江。
蘭橈回白鳥,青草破塘灣。 醉怯新羅薄,春山帶雨看。
春風吹桃花,游子未還家。 洞口桃花片,多人未曾見。
積雪滿林屋,沒我階上苔。 三日閉門坐,悄然對寒梅。 誰知先生杖,為我山中來。
七十猶好學,無人知此心。 虛懷發高論,獨許吾知音。 夫子下山去,梅花香滿林。
濁波洋洋兮凝曉霧,公無渡河兮公苦渡。 風號水激兮呼不聞,提壺看入兮中流去。 浪擺衣裳兮隨步沒,沉尸深入兮蛟螭窟。 蛟螭盡醉兮君血干,推出黃沙兮泛君骨。 當時君死妾何適,遂就波瀾合魂魄。 愿持精衛銜石心,窮取河源塞泉脈。
蓪草頭花椰葉裙,蒲葵樹下舞蠻云。 引領望江遙滴酒,白蘋風起水生文。
棖棖山響答琵琶,酒濕青莎肉飼鴉。 樹葉無聲神去后,紙錢灰出木綿花。
蟬噪古槐疏葉下,樹銜斜日映孤城。 欲知潘鬢愁多少,一夜新添白數莖。
海燕雙飛意若何,曲梁嘔嘎語聲多。 茅檐不必嫌卑陋,猶勝吳宮爇爾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