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夢斷秋無際。滯幽人、一天殘照,蒼涼詩意。何處簾櫳何處院,金管玉簫濃醉。有詞客、如云而至。儂有詞場云水外,但憑欄、送盡征鴻字。芳訊杳,九華佩。
春人只為春愁死。幾曾諳、籬邊酒冷,笛邊風起。性懶情多兼骨傲,直得銷魂如此。與澗底、孤松一例。誰料平原佳公子,也一般、識得秋滋味。秋士怨,可知矣。
夢斷秋無際。滯幽人、一天殘照,蒼涼詩意。何處簾櫳何處院,金管玉簫濃醉。有詞客、如云而至。儂有詞場云水外,但憑欄、送盡征鴻字。芳訊杳,九華佩。
春人只為春愁死。幾曾諳、籬邊酒冷,笛邊風起。性懶情多兼骨傲,直得銷魂如此。與澗底、孤松一例。誰料平原佳公子,也一般、識得秋滋味。秋士怨,可知矣。
秋夜的夢境被無邊秋色打斷。幽居的我滯留于此,面對滿天殘陽,只覺詩意蒼涼。不知哪處簾幕庭院里,金管玉簫聲中眾人正濃醉。文人才子如云匯聚,我卻置身詞場喧囂之外,獨倚欄桿目送征鴻漸遠。芳訊杳然,只剩九華玉佩空留。多愁的人因春愁而憔悴,何曾熟悉籬邊冷酒、笛風涼意?本性疏懶而情多,又兼性格孤傲,竟至如此銷魂。如同澗底孤松獨自挺立。誰料平原的貴家公子,也同樣體會秋的悲涼。秋士的怨愁,由此可見。
滯幽人:滯,滯留;幽人,幽居之人,此處指作者自謂。
簾櫳(lóng):窗簾與窗欞,代指庭院居室。
金管玉簫:華美的管樂器,代指宴飲中的音樂。
征鴻字:遷徙的大雁排成“人”或“一”字隊形。
九華佩:裝飾華美的玉佩,代指未達的美好期許。
秋士:因秋景觸發愁思的文人,典出《淮南子》“春女思,秋士悲”。
具體創作背景不詳,推測為作者秋日感懷之作。詞中“詞客如云”與“云水外”的對比,或反映文人社交中的疏離感;“孤松”“秋士怨”則暗含對自我品格的堅守與時代情緒的共鳴,當為個人心境與秋景觸發的抒懷。
全詞以秋景為引,上片寫詞場喧囂與自我孤寂的反差,下片借春愁、孤松等深化孤傲心境,末以“平原佳公子”同悲作結,將個人感傷升華為文人共有的秋士之怨。語言沉郁,情感真摯,展現了傳統文人孤高與感傷交織的精神特質。
靈沼初開漢,神池舊浴堯。昔人徒習武,明代此聞韶。 地脈山川勝,天恩雨露饒。時光牽利舸,春淑覆柔條。 芳醞酲千日,華箋落九霄。幸承歡賚重,不覺醉歸遙。
春風如貴客,一到便繁華。 來掃千山雪,歸留萬國花。
歸雁低空,游蜂趁暖。憑高目向西云斷。具茨山外夕陽多,展江亭下春波滿。 雙桂情深,千花明煥。良辰誰是同游伴。辛夷花謝早梅開,應須次第調弦管。
夜來風橫雨飛狂,滿地閑花衰草。燕子漸歸春悄。簾幕垂清曉。 天將佳景與閑人,美酒寧嫌華皓。留取舊時歡笑。莫共秋光老。
青龍地脈土酥香。產玉似昆岡。可憐不入瑤池宴,到冰壺、風味凄涼。忽憶故園時序,春盤春酒羔羊。青絲生菜韭芽黃。銀縷染紅霜。桃花人面柔荑手,酒微酣、象箸頻將。鼙鼓一聲驚散,六年地老天荒。
神仙有無?安居華屋,即是蓬壺。榴花也學紅裙舞,燕雀喧呼。水晶盤饌供 麟脯,珊瑚鉤簾卷蝦須。吹龍笛,擊鼉鼓,年年初度,長日盡歡娛。 橫山翠屏,藏龍古井,走馬長汀。四時花竹多風景,勝似丹青。好兒郎天生 寧馨,好時節日見升平。氛埃靜,年年壽星,光照望云亭。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 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好夢最難留,吹過仙洲。尋思依樣到心頭。去也無蹤尋也慣,一桁紅樓。 中有話綢繆,燈火簾鉤。是仙是幻是溫柔。獨自凄涼還自遣,自制離愁。
昆岡火烈去年時,玉也灰飛。石也灰飛。鶴長鳧短總休提。善有天知。惡有天知。今年快活保妻兒。歌也相宜。舞也相宜。揮金如土醉如泥。休負佳期。莫負佳期。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照人膽似秦時月,送我情如嶺上云。
松菜酒香春甕。更有麻姑相送。日日瀉流霞,添我胸中鉛汞。珍重。珍重。浮世本來如夢。
我又南行矣!笑今年、鸞飄鳳泊,情懷何似?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似春水、干卿何事?暮雨忽來鴻雁杳,莽關山、一派秋聲里。催客去,去如水。 華年心緒從頭理,也何聊、看潮走馬,廣陵吳市。愿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來歲長安春事早,勸杏花、斷莫相思死。木葉怨,罷論起。
飛雪初停酒未消,溪山深處踏瓊瑤。 不嫌寒氣侵入骨,貪看梅花過野橋。
天香浮玉露,金色艷高秋。 誰似雙棲者,相依共白頭。
性與雖天縱,主世乃無由。何言泰山毀,空驚逝水流。 及門思往烈,入室想前修。寂寞荒階暮,摧殘古木秋。 遺風曖如此,聊以慰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