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六十九首 其四十
釋主拈花,強生枝節。
頭陀微笑,眼里添塵。
目擊道存,翻成途轍。
隔江招扇,早涉崎嶇。
勸君不用鐫頑石,路上行人口似碑。
釋主拈花,強生枝節。
頭陀微笑,眼里添塵。
目擊道存,翻成途轍。
隔江招扇,早涉崎嶇。
勸君不用鐫頑石,路上行人口似碑。
釋迦牟尼拈花示眾,本是自然,卻被后人強行添枝加葉;摩訶迦葉微笑回應,本是默契,卻反而增添了執著的塵埃。本應直接見道的領悟,反而成了固定的路徑套路;隔江揮手招扇,早已走了崎嶇的遠路。勸你不必在頑石上鐫刻功名,路上行人的口碑才是真正的豐碑。
釋主:指釋迦牟尼佛。
拈花:佛教典故,釋迦牟尼曾拈花示眾,眾弟子不解,唯摩訶迦葉破顏微笑,被視為禪宗傳法的起源。
頭陀:此處指摩訶迦葉,佛教中稱“頭陀第一”(苦行第一)。
目擊道存:出自《莊子·田子方》,指直接觀察即可領悟大道。
途轍:原指車輪痕跡,此處比喻固定的形式或套路。
鐫頑石:在堅硬的石頭上雕刻,指立碑刻名以留名。
口似碑:形容百姓的口碑如同石碑般真實長久。
此偈為宋代禪宗偈頌,創作于禪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思想盛行的背景下。當時佛教界存在過度拘泥經典注疏、形式化修行的傾向,禪師通過此類偈頌破除對文字與儀式的執著,倡導直接體悟本心。
本偈以禪宗經典典故為切入點,批判對佛法的形式化曲解,強調自然領悟與真實口碑的重要性,是宋代禪宗“破執顯真”思想的典型體現,語言通俗而機鋒深刻,展現了禪宗文學直指人心的藝術特色。
百丈崖懸立,一泓流綠漪。 品題無好語,摹寫冷泉詩。
鼻祖舊游地,留得老桂香。 有能培植之,此香傳諸郎。
長波淼淼七百里,蒹葭颯颯西風起。 玉輪輾出琉璃宮,碧落空明無表裹。 幾峰森列青崔嵬,不知人世皆塵埃。 夜深絲筆遞清響,疑是楚王曾歸來。
結社當年號白蓮,師心應欲繼前賢。 有時中夜初回定,清磬一聲秋月圓。
溪岑縈繞紅塵外,殿閣欹危翠靄間。 我見老僧無一事,老僧更羨白云閒。
山椒亭榭適徘徊,病膜煩襟斗頓開。 若有塵埃何處隔,此中自是少塵埃。
洗除塵垢訪名藍,不得相逢益自慚。 松桂陰森香火冷,亂云空鎖白蓮庵。
花開蝶滿枝,花落蝶還稀。惟有舊巢燕,主人貧亦歸。
行人何彷徨,隴頭水嗚咽。寒沙戰鬼愁,白骨風霜切。 薄日朦朧秋,怨氣陰云結。殺成邊將名,名著生靈滅。
何敢笑人干祿,自知無分彈冠。只將貧賤博清閑。留取書遮老眼。世上風波任險,門前路徑須寬。心無妄想夢魂安。萬事鶴長鳧短。
萬六千年,是仙椿日月,兩度陽春。根柯不隨物化,那有新陳。戲夸悠久,借時光、驚覺時人。道歷管,階螢萬換,悠然喚做逡巡。 老我百無貪羨,羨天芳壽種,掩冉三辰。謝他流年甲子,已是重輪。人間春狹,只九旬、斗柄標寅。更擬向,椿枝倚數,十分取一為真。
日繹五千言,未說年齡可續。且得襟期蕭散,遠氛囂寵辱。 鬢須白盡秀眉生,來伴老眸綠。人道雪霜林里,有翠松鮮竹。
綠凈貫闤闠,夾岸是樓臺。樓臺分影倒臥,千丈郁崔嵬。此是化人奇變,能使山巔水底,對出兩蓬萊。溪滸有仙觀,苕霅信佳哉。水晶宮,誰著語,半嘲詼。世間那有,如許磊砢棟梁材。每遇天容全碧,仍更蘋風不動,相與夜深來。飲子以明月,凈洗舊塵埃。
衰年腳手倦躋攀,今日憑高一解顏。 驅得江山來目下,化將樓殿出云間。 真人煉藥仙都近,釋子焚香拂界閑。 塵事數來寧易得,后歌須盡夕陽還。
柳條黃盡杏梢新,山翠無非昔日春。 花色笑風春似醉,寂寥惟少賞花人。 憶昔閑粧淡紵衣,一枝紅拂牡丹徽。 無端不入襄王夢,為雨為云到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