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丑﹙1853﹚元日試筆
蘇軾牛僧孺,命皆磨蝎阨。右軍序蘭亭,選樓軼其跡。光陰過客過,我今年半百。非知伯玉非,枉尋而直尺。
海外作豪游,舉家同泛宅。長守太常齋,骨相管城瘠。
癸尊一例傾,丑陰自古積。吉利書王正,院宇春風窄。老母倚閭望,負米非良策。合唱大刀環,歡承菽水適。
蘇軾牛僧孺,命皆磨蝎阨。右軍序蘭亭,選樓軼其跡。光陰過客過,我今年半百。非知伯玉非,枉尋而直尺。
海外作豪游,舉家同泛宅。長守太常齋,骨相管城瘠。
癸尊一例傾,丑陰自古積。吉利書王正,院宇春風窄。老母倚閭望,負米非良策。合唱大刀環,歡承菽水適。
蘇軾與牛僧孺,命運都被磨蝎星厄所困;王羲之撰寫《蘭亭集序》,選樓卻散失了他的墨跡。光陰如過客般匆匆流逝,我如今已年近半百。雖不如蘧伯玉能每日省察過錯,卻也在曲折中尋求正直。在海外豪邁游歷,全家如以船為家般漂泊。長期堅守清苦的太常齋,文筆因少用而顯得笨拙。癸丑年的酒樽一概斟滿,丑時的陰氣自古累積。書寫吉祥的王正歷法,庭院里春風顯得逼仄。老母親倚門盼望,靠背米奉養并非良策。眾人合唱著歸鄉的歌謠,歡樂地承奉著粗茶淡飯的孝道。
磨蝎阨:磨蝎,星名,古人認為主厄難;阨同“厄”,指災厄。
右軍序蘭亭:右軍指王羲之(曾任右軍將軍),其作《蘭亭集序》為書法名篇。
泛宅:以船為家,指漂泊生活。
管城瘠:管城子為筆的別稱,瘠指瘦弱,此處喻寫作稀少。
王正:王朝的正朔,指正統歷法。
負米:典出《孔子家語》,指奉養父母的辛勞。
大刀環:刀環諧音“還”,代指歸鄉。
菽水:豆與水,代指粗茶淡飯,喻清苦但溫馨的奉養。
此詩為1853年(癸丑年)春節所作。作者時年半百,或漂泊海外,回顧生平多舛的命運(以蘇軾、牛僧孺自況),感慨光陰流逝;同時因遠離家鄉,念及老母倚門盼歸,故借元日試筆抒發漂泊之苦與思親之情。
全詩以元日為引,融合歷史典故與個人際遇,既嘆命運多厄、漂泊無依,又表思親盼歸之切。語言質樸,情感真摯,是一首兼具歷史縱深感與生活溫度的節令抒懷之作。
中歲分符典石城,兩朝趨陛謁承明。闕下昨承歸老疏, 天南今切去鄉情。親知握手三秋別,幾杖扶身萬里行。 伯道暮年無嗣子,欲將家事托門生。
桂林山水甲天下,玉碧羅青意可參。 士氣未饒軍氣振,文場端似戰場酣。 九關虎豹看勁敵,萬里鹍鵬竚劇談。 老眼摩挲頓增爽,諸君端是斗之南。
二月風柔雨霽初,芳塘流水碧珊瑚。 欲維畫舫絲猶弱,稍撲湘簾絮已無。 微影揚波驚鯉隊,新陰分色映鵝雛。 調箏莫按《陽關》曲,時到藏鴉興未孤。
黃華丹樹繞漁莊,錦瑟秋風子夜長。 驚起水禽棲不定,背人飛去不成行。
妙算申帷幄,神謀及廟庭。兩階文物備,七德武功成。 校獵長楊苑,屯軍細柳營。將軍獻凱入,歌舞溢重城。
溪山曉來深,片光萬物新。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道則心藏無價珍,十方諸佛我同身。 一切諸法皆無相,萬法無非是我心。
種得門闌五福全。常珍初喜慶華筵。王環醉拍春衫舞,今見康強九九年。 神爽朗,骨清堅。壺天日月舊因緣。從今把定春風笑,且作人間長壽仙。
於鑠令主,圣祚重昌。興起教義,申明典章。 俗尚素樸,人皆樂康。積德可報,流慶無疆。
澹煙橫,層霧斂。勝概分雄占。月下鳴榔,風急怒濤飐。關河無限清愁,不堪臨鑒。正霜鬢、秋風塵染。 漫登覽。極目萬里沙場,事業頻看劍。古往今來,南北限天塹。倚樓誰弄新聲,重城正掩。歷歷數、西州更點。
小院深深,悄鎮日、陰晴無據。春未足,閨愁難寄,琴心誰與?曲徑穿花尋蛺蝶,虛闌傍日教鸚鵡。笑十三楊柳女兒腰,東風舞。 云外月,風前絮。情與恨,長如許。想綺窗今夜,為誰凝佇?洛浦夢回留佩客,秦樓聲斷吹簫侶。正黃昏時候杏花寒,廉纖雨。
欲驗發生洞,先開冰雪行。窺臨見二翼,色素飛無聲。 狀類白蝙蝠,幽感騰化精。應知五馬來,啟蟄迎春榮。 露冕□之久,鳴騶還慰情。
醉歸來,不悟人間天上,云雨難尋舊跡。但馀香、暗著羅衾,怎生忘得。
長江日落煙波綠。移舟漸近青山曲。隔竹一燈明。隨風百丈輕。 夜深篷底宿。暗浪鳴琴筑。夢與白鷗盟。朝來莫漫驚。
二年寄跡閩山寺,一笑翻然向浙江。 明月不知君已去,夜深還照讀書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