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滕閣宴二首
滕閣上元宜,章江登宴時。衣冠還大國,唐宋自殘碑。燈火闌堪憑,風塵淚欲垂。黃云驅日暮,回首見征旗。
陽浦通新霧,陰城帶古樓。君王罷歌舞,棟宇白云留。草色歲年換,客心江水流。暮昏仍一望,燈火萬家州。
滕閣上元宜,章江登宴時。衣冠還大國,唐宋自殘碑。燈火闌堪憑,風塵淚欲垂。黃云驅日暮,回首見征旗。
陽浦通新霧,陰城帶古樓。君王罷歌舞,棟宇白云留。草色歲年換,客心江水流。暮昏仍一望,燈火萬家州。
其一:滕王閣的元宵節最是相宜,章江邊正趕上登閣赴宴之時。眼前的衣冠人物仿佛重現大國氣象,唐宋的殘碑卻見證著歲月的滄桑。燈火將盡時更堪憑欄遠望,動蕩的風塵中淚水幾乎垂落。黃云驅趕著暮色漸沉,回頭望見了遠處的征旗。其二:陽光照耀的水濱漫著新霧,背陰的城郭映帶古老的樓閣。君王早已停止了歌舞享樂,只有樓閣與白云長久相伴。草色隨歲月年年變換,客子的愁心似江水不斷奔流。暮色中仍要極目遠望,萬家燈火點亮了江畔的沙洲。
上元:元宵節,農歷正月十五。
章江:贛江流經南昌的河段,別稱章江。
衣冠:代指士大夫、官紳。
殘碑:指唐宋時期遺留的碑刻,因歲月侵蝕而殘損。
闌:將盡,衰落。
風塵:代指戰亂或動蕩的社會環境。
黃云:陰云,常與暮色、蕭瑟相關。
陽浦:陽光照射的水濱。
陰城:背陰的城郭。
棟宇:指滕王閣的建筑。
州:通“洲”,水中陸地。
詩作當為詩人于元宵節登滕王閣宴飲時所作。滕王閣自唐王勃作序后名滿天下,唐宋時多有題詠。詩中“唐宋自殘碑”暗示詩人目睹前代碑刻殘損,聯想到朝代更迭;“風塵”“征旗”或反映當時社會動蕩,結合“客心江水流”,可見詩人或為客居他鄉之士,借宴飲之機抒懷。
兩首詩以“上元滕閣宴”為線索,將宴飲場景與歷史、現實勾連,通過殘碑、征旗等意象,展現歷史滄桑與現實憂患,情感深沉,是一首融寫景、詠史、抒情于一體的登臨佳作。
自笑與人乖好尚,田家山客共柴車。干時未似棲廬雀,鳥道閑攜相爾書。
桃蹊李徑盡荒涼,訪舊尋新益自傷。雖有衣衾藏李固,終無表疏雪王章。羈魂尚覺霜風冷,朽骨徒驚月桂香。天爵竟為人爵誤,誰能高叫問蒼蒼。
氈毳年來欲費吟,舉杯聊敵夜寒侵。宿師論將雖非望,猶有眉山緩帶心。
晚春天氣融和,乍驚密雪煙空墜。因風飄蕩,千門萬戶,牽情惹思。青眼初開,翠眉才展,小園長閉。又誰知化作,瓊花玉屑,共榆莢、漫天起。深院美人慵困,亂云鬟、盡從妝綴。小廊回處,氍毹重疊,輕拈卻碎。飛入樓臺,舞穿簾幕,總歸流水。悵青春又過,年年此恨,滿東風淚。
轉漕東南由汴力,此河今日力猶多。隋疲民力亡天下,卻為他人浚兩河。
燁燁歐楨伯,人倫挺奇邁。宦游三十年,囊惟一氈在。大隱留金門,遐悰寄塵外。把臂慚后時,論心乃前代。
椒邸慈幃燕喜哉,祝觴無數惣瓊瑰。共言夢草能開國,可但君王為筑臺。錦馭尚思仙鹿挽,帶河晚躍化魚來。西池雖有三青鳥,皈合蓮華一品裁。
古木環池竹數竿,疏籬補菊屋三間。白云不放紅塵入,無怪山人懶出山。
步虛長松下,流響白云閒。華星列爟火,明月懸佩環。肅然降靈氣,穆若愉妙顏。竹宮憺清夜,望拜久乃還。
軒轅輕舉同浮丘,黃山到今仙境留。攢峰排云三十六,勢壓地軸雄南州。玄鄉倒景接虛曠,太空清氣憑蕭颼。恍疑萬里運鵬翼,政似五月思貂裘。嘗聞丹爐靈藥在,寶光夜靜干斗牛。我行雖云愜素尚,黃鶴不返令人愁。憶年弱冠披圖經,白發荏苒四十秋。遐觀奇絕勿輕去,山靈特為驅煙霧。吾宗詩翁期不來,天風吹落驚人語。何時同此采真游,塵緣誓將脫羈囚。人間萬事一杯酒,鼠肝蟲臂徒包羞。
歸歟正宜早,動也貴研幾。夜深山月飛出,何地不揚輝。休說采山釣水,正爾切風批月,底用朵吾頤。萬事一尊酒,身外復何為。笑年來,人與我,不相知。投林已分垂翅,猶勸九天飛。敢效歸鄉錦繡,且就盤鈴傀儡,終日看兒嬉。但恐子掀舉,誰與話襟期。
鹿走山林盡自娛,寧知性命系庖廚。一杯羹足為奇貨,野弋山漁何處無。
統攝群峰占水湄,長如翼德斷橋時。惡聲聊斷仙靈耳,赤幘空汗百世師。
涼風才動芰荷衣,卻憶青山賦獨歸。近別慈親溫省曠,乍拋酒伴醉吟稀。天邊鴻雁秋云薄,水面蒹椴夕鳥飛。后夜與君相憶處,蕭蕭蘿月掩荊扉。
六十摧頹甚,相逢少故人。死生頻僂指,離亂暗傷神。經術幾無補,才華果絕倫。晚來揮翰處,墨染筆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