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陳生嘉言二首
少小期鵬運,于今尚未飛。蒿深仲蔚宅,鶉結憲生衣。背郭元桑樹,臨河只釣磯。奉親知不苦,饌有白魚肥。
白屋山中相,黃河水后田。家無釀酒秫,人索買書錢。雨過云留野,風來浪接天。行行牛角上,猶掛古人編。
少小期鵬運,于今尚未飛。蒿深仲蔚宅,鶉結憲生衣。背郭元桑樹,臨河只釣磯。奉親知不苦,饌有白魚肥。
白屋山中相,黃河水后田。家無釀酒秫,人索買書錢。雨過云留野,風來浪接天。行行牛角上,猶掛古人編。
第一首:從小就期望像大鵬一樣展翅高飛,如今卻還未實現理想。住處像張仲蔚的宅院一樣蒿草深深,衣服像王憲的衣服一樣補丁摞補丁。住宅背靠城郭有古老的桑樹,臨河只有釣魚的石磯。侍奉雙親不覺得清苦,飯食里還有肥美的白魚。第二首:住在簡陋的白屋卻有山中宰相的氣度,耕種著黃河水退后的田地。家中沒有釀酒的高粱,卻總有人來索要買書的錢。雨過之后云朵停留在原野,風吹來浪濤連接天際。行走時牛的角上,還掛著古人的書籍。
鵬運:出自《莊子·逍遙游》,指大鵬展翅高飛,喻遠大志向。
仲蔚宅:東漢隱士張仲蔚,《高士傳》載其“隱身不仕,所居蓬蒿沒人”,此處指陳生居所簡陋。
鶉結:衣服補丁如鵪鶉尾羽般密集,形容衣著破舊。
憲生衣:典出《后漢書》,或泛指貧寒之士的破舊衣物。
元桑:即原桑,指原有的桑樹。
釣磯:釣魚時坐的石磯。
白屋:用白茅覆蓋的房屋,指平民簡陋居所。
山中相:指隱士有宰相之才,典出南朝陶弘景被稱“山中宰相”。
秫(shú):高粱,可釀酒。
古人編:指古代的簡冊書籍,編為竹簡的穿繩。
推測為作者與陳嘉言交好時所作。陳生雖家境貧寒(住蒿宅、穿鶉衣、無釀酒之秫),但孝順奉親(饌有白魚)、嗜書好學(索買書錢、牛角掛編),作者感其品格,故寫詩贈之,以表贊賞。
全詩通過兩組生活畫面,刻畫了陳生安貧樂道、勤勉好學的形象。前一首寫其奉親之孝與生活清簡,后一首寫其耕讀之志與精神富足,語言平實而意蘊深厚,展現了對平凡人物高潔品格的推崇。
世間離恨何時了。不為英雄少。楚歌聲起霸圖休。玉帳佳人血淚、滿東流。葛荒葵老蕪城暮。玉貌知何處。至今芳草解婆娑。只有當時魂魄、未消磨。
憐宋玉、許王昌。東西鄰短墻。
零落不因春雨,吹噓何假東風。紗窗一點自然紅。費盡工夫怎種。 有艷難尋膩粉,無香不惹游蜂。更闌人靜畫堂中。相伴玉人春夢。
柳絮年年三月暮,斷送鶯花,十里湖邊路。萬轉千回無落處,隨儂只恁低低去。 滿眼頹垣欹病樹,縱有余英,不直風姨妒。煙里黃沙遮不住,河流日夜東南注。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 名蓮自可念,況復兩心同。
物物般般認認。常常戰戰兢兢。心心念念恐沉沉。得得來來損損。日日清清凈凈。時時湛湛澄澄。惺惺灑灑這靈靈。燦燦輝輝永永。
昔年名利,役碎頑心。氣財酒色深沈。方寸之間,荊棘仿佛成林。因遇風仙省悟,覺從前、罪業彌深。便改正,便改正改正。改正改正。游歷天心地肺,結云朋霞友,月伴風鄰。自在逍遙快樂,絕盡搜尋。假使貧人退道,得榮華、富貴人欽。我不肯,我不肯不肯,不肯不肯。
孤眠獨處,不迷外境。常常留心內認。悟徹男清女濁,男動女靜。即非世間男女,是無中、些兒結正。誰信道,卻元來便是,自家性命。捉住這般妙趣,便澄心遣欲,絕乎視聽。杳杳冥冥恍恍,忽忽相應。其中有精有物,覺男兒、自然懷孕。常清靜,產胎仙,出現有準。
你是何人。我是何人。與伊家、元本無親。都緣媒妁,遂結婚姻。便落癡崖,貪財產,只愁貧。你也迷塵。我也迷塵。管官緣、火里燒身。牽伊情意,役我心神。幸遇風仙,分頭去,各修真。
思往事,白盡少年頭。曾帥三軍平蜀難,沿邊四郡一齊收。逆黨反封侯。 元宵夜,燈火鬧啾啾。廳上一員閑總管,門前幾個紙燈球。簫鼓勝皇州。
牡丹妖艷亂人心,一國如狂不惜金。 曷若東園桃與李,果成無語自成陰。
一庭芳草閑春書,疏疏弄簾花影。鼓子風喧,苔痕雨潤,還聽蛙聲鳴井。沉吟坐暝。正綺席杯空,蕙爐煙冷。老去無情,好春不減舊芳景。天涯誰念倦旅,閉門風雨意,獨自禁領。南浦歌長,西堂夢遠,往事不堪追省。滄浪望迥。記那日歸舟,此懷猶騁。莫倚危樓,亂紅愁萬頃。
故人胸次藏三略。鷗鷺小溪邊,重尋約。千門兵火蕭條,回首華亭有歸鶴。城郭是耶非,傷前昨。相逢謾說新詩,多君郢削。隨分一枝安,甘依泊。書囊再睹雄文,帷幄忠言似良藥。攜手問何時,承平樂。
詞客來游修禊辰,澄江十里綠楊津。 喜尋勝景迎佳節,愁對青山送遠人。 水上傳觴浮露氣,林間著屐藉花塵。 吳臺越嶠同芳草,無那明朝兩地春。
花過雨,又是一番紅素。燕子歸來愁不語,舊巢無覓處。 誰在玉關勞苦?誰在玉樓歌舞?若使胡塵吹得去,東風侯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