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夫嘆
干戈暗兩皖,無地容犁鋤。昨夜軍帖下,大索臨淮夫。定例役一兵,兩夫隨之趨。所以節兵力,為王執戈殳。
奈何寬大恩,拳此豺虎軀。既非綠營選,又非閭左徒。魋髻應召募,殺人膽更粗。擄我子與女,鞭笞無完膚。天寒道路遠,終夜聞啼呼。吁嗟汝良民,乃為奸民奴。世事日翻覆,爾其忍斯須。
昨夜前隊過,婦女載后車。懷中襁褓兒,涕泣牽母裾。白刃斷兒手,鮮血淋路衢。何時王道平,群盜痛殲除。若輩一坑盡,普天得安居。
干戈暗兩皖,無地容犁鋤。昨夜軍帖下,大索臨淮夫。定例役一兵,兩夫隨之趨。所以節兵力,為王執戈殳。
奈何寬大恩,拳此豺虎軀。既非綠營選,又非閭左徒。魋髻應召募,殺人膽更粗。擄我子與女,鞭笞無完膚。天寒道路遠,終夜聞啼呼。吁嗟汝良民,乃為奸民奴。世事日翻覆,爾其忍斯須。
昨夜前隊過,婦女載后車。懷中襁褓兒,涕泣牽母裾。白刃斷兒手,鮮血淋路衢。何時王道平,群盜痛殲除。若輩一坑盡,普天得安居。
戰爭的硝煙籠罩安徽大地,田地無法耕種。昨夜軍隊的文告下達,大規模搜捕臨淮的民夫。按規定每役使一名士兵,需要兩名民夫跟隨。這是為了節省兵力,為君王拿起武器。怎奈所謂的寬厚恩典,養出這些豺狼般的人。他們既不是綠營軍選拔的,也不是普通平民。那些發髻高聳的粗野之徒應召而來,殺人的膽子更壯。擄走我們的子女,鞭打得體無完膚。天寒路遠,整夜聽到啼哭。可嘆你們良民,竟成了奸民的奴隸。世事反復無常,你們暫且忍耐。昨夜前隊經過,婦女被載在后面的車上。懷中的嬰兒,哭著拉住母親衣襟。刀劍砍斷孩子的手,鮮血淋滿道路。何時能天下太平,將群盜全部殲滅。這些人若被徹底消滅,天下才能安寧。
干戈:代指戰爭。
兩皖:指安徽地區(清代安徽稱皖)。
軍帖:軍隊征調的文書。
大索:大規模搜捕。
綠營:清代正規軍建制。
閭左徒:指平民(古代平民居閭左)。
魋(tuí)髻:發髻高聳的粗野模樣。
襁褓兒:包裹在襁褓中的嬰兒。
裾(jū):衣襟。
衢(qú):大路。
王道平:指太平盛世。
坑盡:全部活埋消滅。
此詩應創作于清代中晚期戰亂頻仍之際(可能與太平天國運動或地方戰亂相關)。安徽作為戰場,百姓深受抓丁之苦,詩人目睹民夫被擄、骨肉分離的慘狀,憤而寫下此詩,反映戰亂對底層民眾的摧殘。
全詩以“捉夫”事件為核心,通過細節描寫揭露戰亂中底層百姓的苦難,批判苛政與暴徒,表達對和平的渴望,是清代社會動蕩的真實縮影,具有強烈的現實批判意義。
一徑蕭然帶夕曛,小圓秋老葉紛紛。牛衣陋巷尋常見,鳳管觚棱杳不聞。剩有悲歌生遠籟,漫將白眼看浮云。閑行忽念黃花晚,濁酒寒村夜未醺。
丹成黃白百千籌,游戲飛行得自由。卻笑人間騎鶴客,腰纏十萬上揚州。
塵靜山川狂鹿死,雷驚天地老龍飛。
籍甚賢通守,吾家叔父尊。暫淹紆舊綬,久合擁朱轓。楚甸重分刺,邊城已息屯。前驅須少佇,天子有恩言。彼美光山郡,風流楚相城。寢丘聞漢志,潘國尚侯名。泥軾疏榮渥,楓宸眷老成。側聞頒一札,持橐奉承明。
落日慘無光,臨河獨飲馬。飋?夕風高,聯翩飛雁下。
汝年四十七,今日是生辰。自托應無地,因人亦厭貧。一山松柏密,百口稻粱辛。古道知難和,同誰與認真。
種樹必嘉種,取友必端士。常木無堅姿,泛交少恒志。之子慕清貞,列植異凡卉。直干倚脩節,孤芳挺蒼翠。冰雪誓不渝,并立凌寒歲。覽物尚如此,托交寧有異。君子思賤貧,小人懷勢利。管鮑夫何如,此道久淪棄。尚期秉金石,庶以敦高誼。
局蹐成何事,軒裳且委榮。嶺梅驚歲月,驛使笑逢迎。吳粵到關柝,芙蓉入寺清。珠璣吾族舊,重過復留情。
牛首有佳致,方冬亦自奇。同云封地軸,積雪糝松枝。谷響傳鐘磬,山昏泣罔魑。憑高俯王土,何意有旌旗。
小詩清絕與招魂,香霧依然濕鬢云。一夜狂風都掃盡,鼻端無復嗅馀芬。
謝客門應慣,呼尊手自斟。但隨兒女戲,未少丈夫心。暮景重云就,春寒細雨侵。笑他窮阮籍,持底學浮沉。
分明蒼秀拔云開,誰鑿當年混沌胎。山壓星辰從下看,海浮天地自東回。一時岱狩雍容禮,千古嵩高制作材。載說皇朝稱祀詔,始知神哲奠三才。
嘉樹周遭一水亭,不妨呼酒共沈溟。當頭赤日不敢下,拂面好風吹自醒。
夕陽半落烏衣巷,春樹多迷綠野堂。無事山樵雖不出,也愁風雨暗高崗。
縱酒由來欲廢禪,尋僧又復到籬邊。不分秋色誰為主,自抱幽閒結凈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