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四首
七處徵心心不遂,懵懂阿難不瞥地。直饒徵得見無心,也是泥中洗土塊。
八還之教垂來久,自古宗師各分剖。直饒還得不還時,也是蝦逃不出斗。
點鐵成金易,忠孝兩全難。子細思量著,不如個湖州長興靈山孝感彈院老松樹下無用野僧閑。
南無觀世音,說出種種法。眾生業海深,所以難救拔。往往沉沒者,聲聲怨菩薩。
七處徵心心不遂,懵懂阿難不瞥地。直饒徵得見無心,也是泥中洗土塊。
八還之教垂來久,自古宗師各分剖。直饒還得不還時,也是蝦逃不出斗。
點鐵成金易,忠孝兩全難。子細思量著,不如個湖州長興靈山孝感彈院老松樹下無用野僧閑。
南無觀世音,說出種種法。眾生業海深,所以難救拔。往往沉沒者,聲聲怨菩薩。
在七個地方去探尋心的所在卻沒有結果,糊涂的阿難一點都沒領悟。就算探尋到心的空無,也如同在泥里洗土塊一樣徒勞。八還之教流傳已久,自古以來各位宗師各有解讀。就算能達到不還的境界,也像蝦逃不出斗一樣有限。把鐵點成金容易,做到忠孝兩全卻很難。仔細想想,還不如做個像湖州長興靈山孝感彈院老松樹下無用野僧那樣清閑自在。南無觀世音,宣講出種種佛法。眾生的業障如大海般深沉,所以難以救拔。那些常常沉淪的人,卻聲聲埋怨菩薩。
七處徵心:出自《楞嚴經》,佛陀為阿難開示心的所在,在七個地方探尋。
懵懂:糊涂,不明事理。
瞥地:領悟,明白。
八還之教:《楞嚴經》中關于‘八還辨見’的教義。
直饒:即使,縱然。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詩中內容推測,當時佛教修行者對經典教義的探討較為深入,詩作者可能在修行過程中對一些常見的修行觀念和世間為人準則有了自己的思考,從而創作此偈表達感悟。
此偈圍繞佛教修行和世間忠孝等問題展開,通過形象的比喻和直白的語言,揭示修行的困境和世間的難處,體現了作者對超脫世俗生活的向往,在佛教偈語文學中有一定的代表性,以通俗的方式傳播佛理。
我愛淵明詩,超出俗調度。執卷良自羞,在手不忍去。有時成誦之,行歌倚松樹。好風從西來,瀟然尚何慮。三嘆或已暮,不知衣上露。俗物忽敗人,蒼茫認歸路。
冶服微言宮里稀,金櫳香篆隱朱扉。摛文絕代還憎命,弱羽三年不假飛。隴首秋云淹遠夢,芳洲春草吊斜暉。誰裁半幅江郎錦,會向華清換雪衣。曾從文皇羽獵雄,凌歊袁謝擅江東。花邊解語馳清禁,檐外鉤香紉綺叢。樂府厭聞歌赤鳳,袞衣何必尚華蟲。彩豪自映輶軒筆,盡載方言入漢宮。紫陽丹水玉真妃,鳳節鸞驂碧落飛。花夢仙裾飄綠羽,杏檐宮語教烏衣。西川悟法藏珠塔,南內傳經擁絳緋。聞說赤符今始見,上林朱雁爾同歸。銜將貝葉課宮娃,廣袖親檠系臂紗。鄉夢已飛瓊島樹,羽衣猶阻赤城霞。蠶叢雪暗金桃實,鳥道煙橫紫桂花。幾向五云思矯翼,夕陽深處問歸鴉。落羽能言滯鎬京,每逢賓雁不勝情。海棠弄粉辭香國,薜荔搴霞戀錦城。舞愛玉環低絳袖,歌憐樊素囀朱櫻。珊瑚反掛空宮月,愁寂連昌自喚名。鶴禁銅蠡晝不扃,沉香煙底掣金鈴。霞冠忽散葳蕤鎖,蓮舌輕彈般若經。五色卿云衣上覆,九重仙露酒初醒。年來花夢殊蕭索,不見張華入內庭。紫禁霓衣按六幺,溫泉霜葉景同飄。映鸞冰鏡朱華落,送雁宮云赤羽遙。袨服司花皆火浣,含香青草漫金貂。何因得冠虹蜺去,浪說文凰在絳霄。花萼樓前酒半醺,江南璚樹隴西云。九苞一借丹山羽,三使重頒紫誥文。桃葉喚愁鶯睍睆,藥房同夢蝶氤氳。上林供御多紅豆,費盡相思不見君。不整衣冠類羽仙,飲霞如在赤明天。飛瓊閬苑乘朱霧,小玉璇宮化紫煙。錦浪艷傳遷客賦,翠華休問上皇年。文虹驚落吳江水,繡嶺愁聽蜀國弦。學語俄驚上苑珍,紫煙衣繞畫梁塵。千秋羈旅哀詞客,一代文章巧弄人。襞就芙蓉終是怨,啄馀香稻未全貧。金繩咫尺通靈鷲,歸向迦陵問色身。妙舞曾居絳樹前,刺桐花外赤欄邊。還丹木客顏同駐,度曲金衣韻較偏。振翼乍回天后夢,引泉時滅祝融煙。文心慧業今何用,為報閨人舌尚存。瑤姬天鏡若為情,心怯隋堤御史旌。金鎖不教留艷骨,琵琶何事更呼名。桃花扇底私紅拂,絳縷封邊失玉京。薌國不如歸去好,斷腸春在錦官城。
漢庭黃綬吏,西省白云司。豈謂為郎久,猶言出守遲。云霄懸錫履,江海入褰帷。古越今名郡,風流當在茲。
急風吹,驚濤起。扁舟穩住煙波里。酒初甜,魚正美。幾度斜陽逝水。好西湖,應無比。藕花菱蔓牽船尾。婦莫愁,兒莫喜。臥看暮山凝紫。
人間鐘鼎與山林,出處由來異此心。既是東山成雅趣,底須捉鼻更微吟。
紅絲散芳樹,旋轉光風急。煙泛被籠香,露濃妝面濕。佳人不在此,恨望階前立。忽厭夏景長,今春行已及。
故交德重鎮輕浮,恨不來乘剡水舟。遠寄蓬萊主人句,字褒華袞若春秋。
汴杭回首即荒濱,三徙逢厓事竟真。天地有靈應一涕,風波垂死泣孤臣。何來赤手堪扶國,即去黃冠亦誤身。還是中華千古地,長風吹雨洗腥塵。
夜叉頭,菩薩面。鬼搗谷,佛跳墻。同門共戶不相識,邁古超今無寸長。燈心戳破石人腳,扁鵲盧醫爭主張。
畫里湖山好,又幾回題句,年華催換。少日襟情,老來游跡,舊圖都見。莫道風波惡,泛一葉、釣舟歸便。愁洛陽,暗滿胡沙,遲了莼鱸張翰。非晚。新恩重眷。有琴鶴歸裝,蘿荔芳院。待欲抽簪,怕羲之笑我、庾公塵涴。陶令容蕭散。記運甓、才專方面。只蘭亭不似新亭,許多春怨。十頃澄瑩水,有客亭負日,看人來去。春怨難勝,不如秋好,碧云吟暮。千古銷金地,盡付與、柳絲蘆絮。問荷花,照過傾城,還似舊時香否。延佇。前游三過。記玉堂墻外,眉月彎處。更有珠宮聽紅兒歌罷,較量詞譜。只恨詩人老,況近日、黃流沙污。怕圖中畫里相逢,又鉤離緒。
讀書雖所樂,置之固亦佳。燒香袖手坐,自足紓幽懷。我生本從人,豈愿終不諧。其如定命何,生死一茆齋。一帚常在傍,有暇即掃地。既省課童奴,亦以平血氣。按摩與導引,雖善亦多事。不如掃地法,延年直差易。夙興人尚默,眾鳥相語言。小語豈不可,何至爾啾喧。吾獨擁燎爐,宿火有馀溫。澹然以自適,喧寂何足論。詰朝澹無營,百事付童子。拂我架上書,注我硯中水。覓睡不復成,取衣乃徐起。卒歲如一朝,底處著慍喜。我老苦寂寥,誰與娛晨暮。貍奴共茵席,鹿麑隨杖屨。歲薄食無馀,恨使鳥雀去。安得粟滿囷,作粥饋行路。東園二畝地,重重作藩籬。我豈婦女哉,避客門不窺。要當盡徹去,來往無它歧。飯罷忌久坐,時須曳筇枝。
江春日日催野芳,江上柳條金縷長。襜車絡馬踏青早,石壇綺閣攀云涼。野人區區獻濁酤,山鳥嚶嚶喧夕陽。醉來天地兩衾枕,茲游真入無何鄉。
瀚海飄流燕。乍歸來、依依難認,舊家庭院。唯有年時芳儔在,一例差池雙剪。相對向斜陽凄怨。欲訴奇愁無可訴,算興亡、已慣司空見。忍拋得,淚如線。故巢似與人留戀。最多情、欲黏還墜,落泥片片。我自殷勤銜來補,珍重斷紅猶軟。又生恐、重簾不卷。十二曲闌春寂寂,隔蓬山、何處窺人面。休更問,恨深淺。
隔水佳人久不逢,祇應我懶或君慵。感時相饋情何厚,卻說云泥笑殺儂。
迥野垂天末,長江接海流。雨馀多牧笛,風急少行舟。一鶚穿云去,雙鳧就渚浮。相憐無限思,空倚仲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