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樊孟泰督學
水部為郎日,長安聯署時。相過不作客,對飲或論詩。人望熊車遠,書傳鵩賦遲。歸來空一水,音問杳難期。
恩光豸繡重,儒望斗山尊。何事蒼梧署,空開桃李門。不應為異物,定有未招魂。千古傳燈地,真疑衣缽存。
帝里承恩去,鄉園歿后歸。書緣道路阻,交豈死生違。遙憶鸰原恨,還憐鳳穴非。此時應宿草,忍泣涕還揮。
水部為郎日,長安聯署時。相過不作客,對飲或論詩。人望熊車遠,書傳鵩賦遲。歸來空一水,音問杳難期。
恩光豸繡重,儒望斗山尊。何事蒼梧署,空開桃李門。不應為異物,定有未招魂。千古傳燈地,真疑衣缽存。
帝里承恩去,鄉園歿后歸。書緣道路阻,交豈死生違。遙憶鸰原恨,還憐鳳穴非。此時應宿草,忍泣涕還揮。
您擔任水部郎官的時候,我們在長安官署共事。相互往來不拘禮節,對飲時還會一起談論詩歌。人們都盼望著您的車駕遠行,可惜您的文章卻遲遲未傳。歸來時只有一片江水,音信渺茫難以期待。您曾受恩寵,官服榮耀,在儒林中聲望如泰山北斗般尊崇。為何在蒼梧的官署,桃李門卻空開著。您不應就此逝去,定還有未歸的魂魄。這千古傳承學問之地,真讓人懷疑您的衣缽還在。您從京城領受皇恩而去,卻在故鄉去世歸來。書信因道路阻隔無法送達,友情怎會因生死而違背。遙想您兄弟分離的遺憾,也憐惜您家族的變故。此時墓上應已長滿荒草,我忍住淚水卻還是忍不住揮灑。
水部:官名,水部郎。
聯署:在同一官署任職。
熊車:漢代刺史所乘之車,后泛指地方長官之車。
鵩賦:指漢代賈誼所作《鵩鳥賦》,這里借指文章。
豸繡:古代御史所穿的繡有獬豸的官服,借指御史。
斗山:北斗和泰山,比喻德高望重或成就卓越的人。
蒼梧:地名。
桃李門:指培養人才的地方。
異物:指死亡。
傳燈:佛教指傳法,后泛指傳授知識。
衣缽:原指佛教中師父傳授給徒弟的袈裟和缽,后泛指傳授下來的思想、學術、技能等。
帝里:京城。
鸰原:比喻兄弟。
鳳穴:比喻人才薈萃的地方,這里可能指家族。
宿草:指墓地上隔年的草,人死后一年,墓上始生宿草。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推測是樊孟泰督學去世后,作者為悼念他而作。當時作者可能聽聞友人離世的消息,感慨萬千,回憶起與友人在長安共事的經歷,以及友人的聲望和家族情況等,從而寫下此詩表達哀思。
這首挽詩主旨是悼念樊孟泰督學。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回憶與現實的交織,展現了對逝者的深切懷念。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從側面反映了當時文人之間的交往情誼和對逝者的尊重。
大教齊事理,凡心交信疑。四大示所聚,天人顯盧師。頑仙既遠遁,毒龍亦恒依。作用有顯秘,知量無參差。后起仰高蹤,途轍何合離。法興金固城,旨沛湯浚池。嗟予躡形影,淑問啟新知。茲來仰堂構,攝心睹威儀。馀磬入松風,高鐘旋翠微。廊欞窈窕轉,塔檻玲瓏施。香煙界溪流,燈月藏山輝。晦息意乍定,梵聲發嘗期。共嘆中興功,俯禮無異祠。
灣灣流水曲闌桿,鸂鶒芙蓉不耐寒。玉手為開銀屈膝,舉頭卻見月團團。
韶華忽已晚,掃地千林空。蒼茫天中雪,飄落正無窮。豈其瑤池樹,爛漫隨靈風?定非蓬萊朵,繽紛暮春叢。窈遠不可測,人世事相通。看此慘澹意,安與芳華容。我行飛雪里,心神久迷蒙。曠蕩田都獲,自問顏先紅。唯有揭日歷,費卻一年功。歲正有循轉,明歲與今同;人事茫無主,莫亦效前蹤?再涉河非故,哲人語發聾。明年跡尚舊,吾歲奔已匆。愴然更回視,悲感將何從。
乘彼上塘水,來看黃鶴山。古寺無人至,禪房云半間。
夭桃灼灼倚窗前,春色繽紛帶紫煙。昨夜雨聲來枕上,惜花人聽不曾眠。
一別重來十五年,殘僧半在寺依然。黃楊當日絕低小,已過危檐也可憐。
小山我獨坐,夜氣正蒼茫。地大看球面,星懸認海王。陰陽一時轉,消息萬方藏。欲貢驚天語,回頭云怒張。
聊持一尊酒,獨對西山酌。我飲本不多,借此以娛樂。慨彼山中人,豈無合仙藥?月出煙蘿深,思之在冥漠。
東山強起副皇情,榮拜都堂暫遠行。重寄一麾兼兩鎮,先聲萬里慰群生。風恬滄海鯨波凈,雨洗黃塵鳥道清。自古安邊重韓范,終歸黃閣佐承平。
馬上微風散薄陰,玉笙吹客過華林。山中宰相杳何許,日暮碧峰雞犬音。澗邊瑤草洞中花,細水流春帶碧沙。昨夜山中酒初熟,道人不暇讀《南華》。竹杪飛亭枕石泉,松壇香霧散茶煙。鳥聲記得夜來雨,鹿夢驚回別有天。遼天有客訪髯龍,好事山人畫者儂。笑卷云煙收拾去,長教函丈在三峰。山君滿意為山留,故遣清泉笑不休。萬斛珠璣三尺玉,要隨詩句過宣州。
衰殘歸未遂,寂寞此宵情。舊國當千里,新年隔數更。寒猶近北峭,風漸向東生。誰見長安陌,晨鐘度火城。
琪樹西風枕簟幽,郵程百里報船籌。聲傳哀角孤城夜,夢斷浮槎瀚海秋。彈鋏不禁歌激烈,操觚聊復寄風流。河頭見說魚還賤,好寄樽前洗客愁。
桑田滄海幾興亡,歲歲東風自扇揚。細麥新秧隨意長,閑花幽草為誰芳。午橋蕭散名千古,金谷繁華夢一場。滿眼春愁禁不得,數聲啼鳥在斜陽。東君私我此閑身,脫卻青衫野服更。桑可以絲麻可績,麥宜續食韭宜羹。分甘壟上耕云隱,夢不湖邊拾翠行。物意豈知滄海變,曉風依舊語流鶯。
花發千枝月一輪,天將花月付閑身;或為月主為花主,才作花賓又月賓。月下花會我留酌,花前月不厭人貧;好花好月知多少?弄月吟花有幾人?
末路嗟何似,江湖見此奇。能于外物薄,不逆故人欺。淳孝真堪傳,馀言盡可師。九原逢德耀,無愧白頭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