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伯子先生
世外目不至,思君時夢游。
茲游豈復夢,絕矯橫中流。
亂世感飄泊,衰年重離憂。
天涯偶重見,握手仍生愁。
問君猶善飯,焚膏閱墳丘。
搦管遂千字,豪心不能休。
廿年辭柴桑,別業青林幽。
余有故國嘆,剝落悲荒丘。
快此最遍地,農賈饒身謀。
魚鹽結海市,蜃氣集云樓。
武陵無復睹,渴覽海天秋。
世外目不至,思君時夢游。
茲游豈復夢,絕矯橫中流。
亂世感飄泊,衰年重離憂。
天涯偶重見,握手仍生愁。
問君猶善飯,焚膏閱墳丘。
搦管遂千字,豪心不能休。
廿年辭柴桑,別業青林幽。
余有故國嘆,剝落悲荒丘。
快此最遍地,農賈饒身謀。
魚鹽結海市,蜃氣集云樓。
武陵無復睹,渴覽海天秋。
在塵世之外,眼睛看不到您,思念您時常常在夢中與您相見。這次出游已不是夢境,您身姿矯健橫渡中流。亂世中感慨漂泊不定,年老時更看重離別憂愁。在天涯偶然再次相見,握手時仍心生哀愁。問您是否還能好好吃飯,您正點燈夜讀古籍。提筆就能寫下千字,豪情壯志難以休止。您二十年前離開故鄉,別業處在清幽的青林之中。我有對故國的感嘆,看到荒涼的山丘滿心悲戚。這里是最富庶的地方,農民和商人都善于謀生。魚鹽交易形成海上集市,蜃氣凝聚成如云的高樓。再也看不到桃花源般的美景,只能渴望飽覽海天的秋色。
絕矯:身姿矯健。
善飯:能吃、食欲好。
焚膏:點燈。膏,油脂,這里指燈油。墳丘:泛指古籍。
搦管:握筆。
柴桑:這里代指故鄉。
別業:別墅。
農賈:農民和商人。饒身謀:善于為自己謀生。
蜃氣:即海市蜃樓,光線經不同密度的空氣層,發生顯著折射時,把遠處景物顯示在空中或地面的奇異幻景。
武陵: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所寫桃花源所在之地,這里代指理想中的美好之地。
此詩創作背景應處于亂世,詩人與友人分別多年后在天涯重逢。當時社會動蕩不安,百姓漂泊流離,詩人在感慨自身遭遇的同時,也對故國的衰敗感到痛心。友人的生活狀態以及當地的景象引發了詩人諸多感慨,從而創作此詩。
這首詩主旨圍繞與友人的重逢,抒發了亂世感慨和故國之思。其特點是情感豐富,虛實結合,語言質樸。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能反映當時文人在亂世中的心境和情感。
薛生今世之狂簡,人定不為天所限。半生好作訪古游,千載獨具論文眼。西游彭蠡溯湘沅,北過二陵尋灞浐。逢碑下馬輒自抄,得錢隨手皆鏤版。結交欲盡一世豪,其家不及中人產。年來更和擊缶歌,賦中屢有傷心撰。看君意興殊落落,復上石樓窮?嵼。與予相見五羊城,花邊往往同飛盞。問君之生烈皇末,日月無光天道反。七日即為國破時,賦命其間寧不蹇。陰陽剝復理有然,大器從來成在晚。終期落日戈可揮,莫謂頹風力難挽。誰人畫此蕉與鶴,中有一翁坐來穩。把將如意缺唾壺,直著山衣傲華袞。蕉心萬束不易開,鶴壽千齡孰能損。君不見中孚九二鳴在陰,子和之聲聞最遠。
藏書幾萬卷,歸老此林泉。不為尋莼鲙,于公亦有賢。
千古江山歸雅量,猶今二眺有遺蹤。要知當日經綸志,問取丹崖幾樹松。
秋木萋萋,其葉萎黃。有鳥爰止,集于苞桑。養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升云,獲幸帷房。離宮絕曠,身體摧藏。志念抑沉,不得頡頏。雖得喂食,心有徊徨。我獨伊何,改往變常。翩翩之燕,遠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道里悠長。鳴呼哀哉,憂心惻傷。
一笑曾蒙舊雨知,相留今果得吾師。平生邵學心徒切,老去凡庸拜悔遲。燈火定山聊我榻,草鞋天目更何時。白頭但恐還相棄,寫在溪云贈別詩。
地火焚馀如墨身,當初莽莽接流云。沉埋萬世方今用,此是棟梁難死魂。
盡日憑欄客興濃,山雖西繞水還東。便乘春暮家園去,猶及棠梨滿徑風。
虞帝南游時,此地幾陵谷。黃梅證道歸,此事非變局。即今南華源,已接西天竺。頓門從此開,信衣不必續。在俗已成僧,寧擇菜與肉。風幡未足疑,在獵心無逐。何須轉法華,自性無不足。我來禮金身,恍惚舊眷屬。四十未有期,已失初面目。劍樹狎如家,愛河湛且浴。非盡還是非,愈解愈桎梏。騎驢更覓驢,失鹿還夢鹿。無邊是苦海,有底非黑獄。我性自貪頑,他塵豈淫酷。以茲煩惱因,電光空仆仆。如控惡毒龍,豈但難把捉。愿師大慈悲,更與同人勖。
八秩商山叟,伊誰敢頡頏。大賓首耆碩,廉吏傳循良。海鶴同塒?,云鴻壓稻粱。口碑聽載道,僉祝壽無疆。
輕車駕羸馬,悠悠遵逵路。東指泰山岑,蒼然翳云霧。愧無魯陽力,何由照誠素。徘徊彭城下,聞有桓魋墓。朽骨灰已久,石槨安能固。但見榛莽間,縱橫走狐兔。
源流簡公出,名字魯山宗。避地江之左,驚人易以東。機云千載里,歆向一門中。敬止山堂老,才名是至公。風采儒林虎,波瀾學海鯨。公家五進士,此地半諸生。勾漏丹俄就,中牟政亦成。如何賈太傅,位不至公卿。綰章南北異,轉首死生分。手澤空遺墨,書簽冷舊蕓。行須潘岳誄,碑已蔡邕文。身后無儋石,玄成似子云。
綠影云俱遠,紅門路始通。精神難透石,衣袂易呼風。峽月疑流雪,山霞似墜虹。廿年登岱意,卻值亂離中。
汲罷清泉露濕鞋,碧梧飄葉半空階。羞他井底孤凰影,墮卻嫁時雙鳳釵。
寒香寞寞上屏紗,活火烹泉石碾茶。溪翠柳煙爭壓疊,雪條風干五攲斜。旋開曲社通蓮社,痛飲南家又北家。禪榻歸來清似洗,醉看紅燄吐膏花。
詞客哀時且未還,中間消息兩茫然。秦城樓閣煙花里,觸忤愁人到酒邊。非阮籍,似張騫,強移棲息一枝安。即今耆舊無新語,自斷此生莫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