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灘
前日過銅柱,今晨望虎牙。
性命付孤舟,急灘紛若麻。
江束湍淅怒,轟轟走鳴沙。
亂石森牡齒,揭天虎口砑。
懸流觸石轉,百折飛浪花。
有時噴淖起,水石相谽谺。
斗矗一間屋,盤作千尋洼。
俯愁裂坤軸,仰見側日車。
偶與赍俱入,便闖龍伯家。
柁師工撇捩,凝竦不敢嘩。
狎恰已出險,身手良可夸。
桅鐙步頭艤,旅鬢悲鬖髿。
饑寒真有力,迫我輕三巴。
前日過銅柱,今晨望虎牙。
性命付孤舟,急灘紛若麻。
江束湍淅怒,轟轟走鳴沙。
亂石森牡齒,揭天虎口砑。
懸流觸石轉,百折飛浪花。
有時噴淖起,水石相谽谺。
斗矗一間屋,盤作千尋洼。
俯愁裂坤軸,仰見側日車。
偶與赍俱入,便闖龍伯家。
柁師工撇捩,凝竦不敢嘩。
狎恰已出險,身手良可夸。
桅鐙步頭艤,旅鬢悲鬖髿。
饑寒真有力,迫我輕三巴。
前日經過銅柱灘,今晨遙望虎牙灘。性命交付給孤舟,急流險灘多如麻。江水束窄湍流怒,轟鳴如沙滾動響。亂石林立如牡齒,高接天際虎口磨。懸流觸石急轉向,百折飛濺起浪花。有時噴起泥淖水,水石相擊聲空闊。陡立如一間房屋,盤旋成千尋深洼。俯視擔憂地軸裂,仰看太陽偏斜掛。偶然與貨物同入險,便似闖入龍伯家。船工擅長轉舵技,凝神屏息不敢言。緊密相靠已脫險,身手確實值得夸。船燈照步停岸邊,旅人頭鬢亂蓬發。饑寒逼迫真有力,迫使我輕視三巴險。
銅柱:可能指長江中險灘名;虎牙:即虎牙灘,長江險灘之一
湍淅:湍急的水流聲;牡齒:牡牛的牙齒,形容亂石鋒利密集
谽谺(hān xiā):水石相擊發出的空闊聲響
千尋:古代八尺為一尋,千尋極言其深;洼:深水坑
柁師:掌舵的船工;撇捩(liè):轉舵的技巧
鬖髿(sān suō):毛發蓬亂的樣子;三巴:巴郡、巴東、巴西,今四川東部地區
此詩或為詩人因生計所迫,自三巴(今四川東部)順江而下時,途經虎牙灘的真實記錄,反映了古代江峽行旅的艱險與底層文人的生存困境
全詩以行舟虎牙灘為核心,通過險灘環境、行船過程、脫險后的感慨等層次,既展現長江天險的自然威力,亦折射出古人在生存壓力下的堅韌與無奈,是一首兼具紀實性與抒情性的山水行旅詩
滿金陵,誰相識者,出城聊伴梁武。馬頭飛起殘山雪,似學天花亂舞。杯獨舉。笑王氣,成煙冷到龍和虎。空花無據。算一樣南朝,何處行樂,此老計真誤。才知道,為著蘭成一賦。不然寫向何處。幾間蕭寺零星在,猶算伊家片土。斜照苦。又送得,儂家笠影鞭絲去。歸途趁取。怕暝色昏黃,西州門外,容易打更鼓。
過卻春光獨掩門,澆愁謾有酒盈樽。孤燈聽雨心多感,一劍橫空氣尚存。射虎何年隨李廣,聞雞中夜舞劉琨。平生家國縈懷抱,濕盡青山總淚痕。茅屋三間白版扉,棲遲四壁嘆多違。揚雄投閣功名薄,王粲登樓事業非。白畫夢回梁燕語,青天目送塞鴻歸。東門黃犬華亭鶴,舉世無人悟此機。
青君那肯顧寒鄉,試著葭蘆擬汶篁。有若何堪比夫子,虎賁猶想見中郎。色添新雨簾櫳好,聲入微風枕簟涼。他日東堂慚政拙,只將此物當甘棠。
相見當年好弟兄,未幾黃甲即登名。秋風我愛邢居實,循吏誰收董少平。自古清才多夭死,如今直氣有公評。海門夜折珊瑚樹,月落潮來百感生。
華不注高秋氣多,大明湖水落霜波。山川風景今如此,兄弟分攜意若何。憲府已應持玉節,親闈長是近鑾坡。明年三月春光好,更憶金臺有雁過。
炎方隔歲已春華,每恨花朝不見花。多謝緋桃情意好,清明開向野人家。
緩緩香車渡嶺行,四山紅雨下無聲。夕陽影上春衫薄,身在桃花嶺上行。溪邊茅屋兩三家,雙髻村娃解煮茶。幾片濕云松樹頂,吹來雨點半桃花。
真師子法身,究竟無頭尾。賺當盲眼人,華空疑不是。
半刺同流寄未輕,勤勞每念離鄉亭。高懷不羨貂蟬貴,麗句還酬玉案青。字買千金休擇筆,才兼三絕好書屏。獨慚后學波瀾狹,明月舒空映小星。
迷離撲朔認難真,縱不關心也愴神。楊柳樓臺曾易主,桃花門徑已無人。馬經舊路頻回首,燕作新巢暫寄身。記否斜陽未歸去,每攜樽酒獨尋春。
抱道思避喧,結茅在空谷。忽枉同心人,來共山中宿。落落泉掛巖,蕭蕭葉辭木。林寒物態減,歲晚天氣肅。幸有盈樽酒,可以慰幽獨。
魚龍何事破工夫,萬里送愁來。到此劃然此去,海雪涌千堆。絕不驚心佛鼓,被風濤賺得也成雷。指江山金粉樓臺。金碧都是劫余灰。試解腰間紫竹,把魚云蜑雨盡吹開。一笑者般形勝,能費幾朵才。紅煞夕陽懸北固,英雄不見使人哀。趁今宵明月招邀,浮玉共傾杯。
天無四壁。底用量江尺。徒把乾坤分裂,誰與帝、扶民厄。幾年樊圃缺。耳風腔轉笛。此日雙蛾空蹙,依然也,暮山碧。
白蓮橋下暫停舟,垂柳陰陰拂水流。舞榭歌樓俱寂寞,滿天梅雨過蘇州。桂老花殘歲月催,秋香無復舊亭臺。傷心烏鵲橋頭水,猶望閶門北岸來。
疑是皇英頭上冠,漂流到海化巑岏。沉湘未聞當年事,且借南荒障倒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