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過浯溪湘林太守邀與山陰趙質堂同游 其三
言尋漫郎宅,再拜元顏祠。
雙忠自千古,何必磨崖碑。
即以文字論,后來作者誰。
涪翁翻舊案,弄筆矜新奇。
都官夸心記,說怪尤支離。
其他累千刻,自檜余無譏。
卓哉《中興頌》,終古長巍巍。
言尋漫郎宅,再拜元顏祠。
雙忠自千古,何必磨崖碑。
即以文字論,后來作者誰。
涪翁翻舊案,弄筆矜新奇。
都官夸心記,說怪尤支離。
其他累千刻,自檜余無譏。
卓哉《中興頌》,終古長巍巍。
我前來尋訪漫郎的舊宅,再次拜謁元結與顏真卿的祠堂。兩位忠臣的聲名自然流傳千古,又何必依賴這摩崖石刻?即便僅從文字成就而論,后世的作者有誰能超越?黃庭堅翻舊案,舞文弄墨自矜新奇;徐鹿卿夸耀《心記》,言說怪論更顯支離。其他成百上千的石刻,自鄶以下不足評說。卓越的《中興頌》啊,終將萬古巍然長存。
漫郎:元結(唐代文學家)的別號,其曾寓居浯溪,作《大唐中興頌》。
元顏祠:祭祀元結與顏真卿的祠堂,顏真卿曾為《中興頌》書丹,刻于浯溪摩崖。
雙忠:指元結、顏真卿,二人以忠直著稱。
磨崖碑:即浯溪摩崖石刻的《大唐中興頌》。
涪翁:黃庭堅別號,其曾對《中興頌》有不同評價(翻舊案)。
都官:指徐鹿卿(南宋官員),其著《中興頌心記》,內容被批怪誕。
自檜:典出《論語》“自檜以下無譏”,指不足評論。
《中興頌》:元結所作銘文,頌唐肅宗中興,顏真卿書丹,為浯溪名勝。
浯溪為湖南祁陽名勝,以元結《大唐中興頌》摩崖石刻聞名。作者舟行過此,受湘林太守邀請,與友人趙質堂同游,觸景生情,作組詩記游,此為第三首,約作于清代游覽浯溪時,借古跡抒發對歷史人物與文學經典的見解。
詩以游覽浯溪為引,贊頌元結、顏真卿忠名不朽與《中興頌》的文學地位,批評后世文人刻意翻案、附會怪論的風氣,強調經典的永恒價值,是一首融合史論與抒情的詠史佳作。
毛骨貴天生,肌膚片玉明。見人空解笑,弄物不知名。 國器嗟猶小,門風望益清。抱來芳樹下,時引鳳雛聲。
王喬一去空仙觀,白云至今凝不散。星垣松殿幾千秋, 往往笙歌下天半。瀑布西行過石橋,黃精采根還采苗。 路逢一人擎藥碗,松花夜雨風吹滿。自言家住在東坡, 白犬相隨邀我過。南山石上有棋局,曾使樵夫爛斧柯。
滿樹春紅已覺稀,數枝低閣午風微。 裁將織女愁中錦,盡著秋娘嫁日衣。 南國何人歌芍藥,東山此日憶薔薇。 中園未忍違孤賞,拾得余芳肯暮歸。
人生七十為稀有,強健如公有幾人。 況是上元燈火夜,兒孫楚楚賀生辰。
年將四十客莆陽,丱角相看笑語長。 今日生男行冠禮,老如霜柿又逢場。
夫子刪詩去,流年近二千。 何人悟芣莒,此老獨遺筌。 活鯉收入袖,化龍騎上仟。 傍看休發問,無語堪相傳。 假令托忠恕,投塊答僧禪。 依前提出后,未誰知的然。 給還上手契,各認落江田。
勞歌好自看,終久偶齊桓。五字若教易,一名爭得難。 侵窗紅樹老,蔭砌雪花殘。莫效齊僚屬,東歸剪釣竿。
家國各萬里,同吟六七年。可堪隨北雁,迢遞向南天。 水共行人遠,山將落日連。春淮有雙鯉,莫忘尺書傳。
松月冷颼颼, 片片云霞起。 匼匝[1]幾重山, 縱目千萬里。 溪潭水澄澄, 徹底鏡相似。 可貴靈臺物, 七寶[2]莫能比。
殘星數點天將曉,倉皇拔營登道。李績橫戈,黃忠仗劍,手挈雄兵不少。軍威直搗。過汝水涂溪,金雞數堡。追逐群酋,清晨馬踏寒霜早。 回龍塞穿云表,任鼠輩蟠居,磨牙礪爪。霹靂一聲,橫飛炮石,賊帥都成猿鳥。尸骸顛倒。且薈萃鯨鯢,崇封碧草。指罵千秋,快城鄉父老。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如日東山能再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天山萬笏聳瓊瑤,導我西行伴寂寥。 我與山靈相對笑,滿頭晴雪共難消。
玉粟收余,金絲種后,蕃航別有蠻煙。雙管橫陳,何人對擁無眠。不知呼吸成滋味,愛挑燈、夜永如年。最堪憐,是一泥丸,捐萬緡錢。 春雷歘破零丁穴,笑蜃樓氣盡,無復灰然。沙角臺高,亂帆收向天邊。浮槎漫許陪霓節,看澄波、似鏡長圓。更應傳,絕島重洋,取次回舷。
嚴關百尺界天西,萬里征人駐馬蹄。 飛閣遙連秦樹直,繚垣斜壓隴云低。 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蒼茫入望迷。 誰道崤函千古險?回看只見一丸泥。
獨醒慚逋酒債頻,隨君啜茗坐花茵。 酒樓邀月人懷楚,茗渚抽煙鳥報春。 話到丁年驚逝水,歌翻《子夜》動梁塵。 猶憐擲果當年客,日日江皋賦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