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字木蘭花 其一 為長沙女廣王素音作用稼軒過長沙道中見婦人題字用其意作韻
離愁滿眼。日落長沙秋色遠。湘竹湘花。腸斷南云是妾家。
掩啼空驛。魂化杜鵑無氣力。鄉思難裁。楚女樓空楚雁來。
離愁滿眼。日落長沙秋色遠。湘竹湘花。腸斷南云是妾家。
掩啼空驛。魂化杜鵑無氣力。鄉思難裁。楚女樓空楚雁來。
滿眼都是離別的愁緒,夕陽西下,長沙的秋色顯得格外遙遠。看那湘地的竹與花,令我腸斷的是,南方的云下便是我的故鄉。在空寂的驛站中強忍啼哭,即使魂魄化為杜鵑也已沒有啼鳴的氣力。思鄉之情難以剪斷,楚地女子的樓已空,只有楚地的大雁飛來。
湘竹:即湘妃竹,傳說舜帝南巡崩于蒼梧,其妃娥皇、女英淚染青竹成斑,后多用以寄托愁思。
南云:南方之云,古詩文中常以云代指故鄉,如《古詩十九首》“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顧反”。
杜鵑:傳說為古蜀王杜宇所化,啼聲悲切,常與哀痛、思歸相關,如李商隱“望帝春心托杜鵑”。
楚雁:楚地的大雁,雁為候鳥,常引發思鄉之情,如王灣“歸雁洛陽邊”。
此詞為模仿辛棄疾過長沙時見婦人題字的意境而作,借女性視角抒發離愁別緒。或作于作者途經長沙,觸景生情,以女子口吻代擬其思鄉心曲,延續了稼軒詞中關注民間情致的創作特點。
全詞以女子視角切入,通過湘地秋景、空驛杜鵑等典型意象,層層遞進地鋪陳離愁與鄉思。語言質樸而情感深摯,既具地域特色(湘竹、楚雁),又因普世的思鄉主題引發共鳴,是婉約詞風的典型之作。
雄謀竟不決,寶玉終不愛。倏爾霜刃揮,颯然春冰碎。 飛光動旗幟,散響驚環珮。霜灑繡障前,星流錦筵內。 圖王業已失,為虜言空悔。獨有青史中,英風觀千載。
自知年幾偏應少,先把屠蘇不讓春。 倘更數年逢此日,還應惆悵羨他人。
明從海上來,皎皎入我牖。 何如登高臺,對月把尊酒。 問月月無言。浩歌詩千首, 幾人知此樂,此樂公所有。
林亭幽且深,砌下玉溪水。 淙琤環佩聲,曉夕清心耳。 使君性所樂,愛玩不少已。 方持利物心,默坐窮至理。
堂前對花柳,堂后瞰沼沚。 賢者堂中人,虛心湛如水。 煩暑當風窗,中宵隱月風。 作詩紀勝概,詩與水清泚。
西山最高峰,積雪連四季。 登樓試寓目,入國有故地。 烽候雖久息,武經思豫備。 文饒昔籌邊,公意今無愧。
二亭雖云小,好在泉石間。 白石自齒齒,清泉亦潺潺。 公府無留事,暫來寄余閑。 筇杖烏角巾,一日幾往還。
潭潭刺史府,宛在城市中。 誰知園亭勝,似與山林同。 幽鳥語晴畫,好花嬌春風。 物情如有待,賦詠屬詩翁。
方池導流水,橫閣上尋丈。 晨曦夜月光,罩影相滉漾。 游魚時出沒,飛鷗亦下上。 終朝倚欄桿,不見有風浪。
乳穴佳名久欣慕,茲游直與心期副。 今朝蕭散七枝筇,衰遲未覺躋攀苦。 湘南懸想碧云橫,桂嶺遙瞻煙靄暮。 招提鐘磬出幽深,村疃牛羊自來去。 忽聞流水響潺潺,漸睹巖扃隔煙霧。 山蹊躡履亂崎嵚,翠壁題名雜新故。 乍暌朱墨略官箴,稍覺追隨劇幽趣。 絕知官里少夷途,始信閑中無窘步。 人生如此信可樂,誰向康莊塞歸路。 共醉生前有限杯,澆我胸中今與古。 早知富貴如浮云,三歡歸田不能賦。
沼月并舟還,荷花隘江水。 笑擘菡萏開,小小新蓮子。
驚曉夢數竿翠竹,報秋聲一葉蒼梧。迷茫遠近山,淺淡高低樹,看空懸潑墨新圖。百首詩成酒一壺,人在東樓聽雨。
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 鳥向檐上飛,云從窗里出。
微風搖庭樹,細雪下簾隙。 縈空如霧轉,凝階似花積。 不見楊柳春,徒見桂枝白。 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益。
仆去月謝病,還覓薜蘿。梅溪之西,有石門山者,森壁爭霞,孤峰限日;幽岫含云,深溪蓄翠;蟬吟鶴唳,水響猿啼,英英相雜,綿綿成韻。既素重幽居,遂葺宇其上。幸富菊花,偏饒竹實。山谷所資,于斯已辦。仁智之樂,豈徒語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