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懷十二首 其九
眾呼楚比死,
瘈走華氏驚。
仲尼厄兵守,
不輟弦歌聲。
外物匪憂患,
中懷自險平。
古人縱天機,
以道不以兵。
眾呼楚比死,
瘈走華氏驚。
仲尼厄兵守,
不輟弦歌聲。
外物匪憂患,
中懷自險平。
古人縱天機,
以道不以兵。
眾人呼喊著楚國的子比死去,瘋狂的亂徒令華氏家族驚恐。孔子被士兵圍困陷入困境,卻依然沒有停止彈琴歌唱。外在的事物并非真正的憂患,內心的平和才能化解危險。古人順應自然之機,依靠道義而非武力。
楚比:指楚國的子比,春秋時楚靈王之弟,曾短暫為君后被殺。
瘈(zhì):瘋狗,此處喻指暴亂之人。華氏:春秋時宋國貴族,曾引發華氏之亂。
仲尼:孔子的字。厄兵守:被士兵圍困。《史記·孔子世家》載孔子曾困于陳蔡之間,仍講學不輟。
輟(chuò):停止。
匪:通“非”,不是。
中懷:內心。險平:危險與平和。
縱天機:順應自然規律。道:道義。兵:武力。
此詩為《幽懷十二首》組詩之一,推測創作于詩人面對現實困境或社會動蕩時。詩人借歷史典故抒發胸懷,強調內心堅守與道義的重要性,暗含對時人依賴武力、忽視精神修養的批判。
全詩通過歷史事件對比,揭示“外物不足懼,心定自險平”的哲理,倡導以道義而非武力解決問題,展現了詩人對精神境界的追求與對傳統智慧的繼承。
柔腸先斷。舟系汾湖岸。別恨離愁秋水漫。寫入數行新雁。幽閨蘭夢初成。猶將小字呼卿。幾點梧桐夜雨,一天霜月砧聲。
雄屏口分寄,珍祠倏再臨。 翚飛叢宇峻,龍濩伏淵深。 蘋藻羅清薦,金匏合雅音。 風旌翻鳳蜺,晨炷燎榆沉。 麝墨披新刻,塵簽認舊吟。 樂游情未足,殘照下西岑。
離恨遠縈楊柳,夢魂長繞梨花。青衫記得章臺月,歸路玉鞭斜。 翠鏡啼痕印袖,紅墻醉墨籠紗。相逢不盡平生事,春思入琵琶。
白云引策杖,苔徑誰往還。漸見松樹偃,時聞鳥聲閑。 豁然喧氛盡,獨對萬重山。 石橋架絕壑,蒼翠橫鳥道。憑檻云腳下,頹陽日猶蚤。 霓裳倘一遇,千載長不老。 靈境偶一尋,洞天碧云上。爛柯有遺跡,羽客何由訪。 日暮悵欲還,晴煙滿千嶂。 繩床宴坐久,石窟絕行跡。能在人代中,遂將人代隔。 白云風飏飛,非欲待歸客。
石橋架絕壑,蒼翠橫鳥道。憑檻云腳下,頹陽日猶蚤。 霓裳倘一遇,千載長不老。
白云引策杖,苔徑誰往還。漸見松樹偃,時聞鳥聲閑。 豁然喧氛盡,獨對萬重山。
玉堂深。正重簾護暝,窗色試新晴。苔暖鱗生,泥融脈起,春意初破瓊英。夜深后、寒消絳蠟,誤碎月、和露落空庭。暖吹調香,冷芳侵夢,一晌消凝。 長恨年華婉晚,被柔情數曲,抵死牽縈。何事東君,解將芳思,巧綴一斛春冰。那得似、空山靜夜,傍疏籬、清淺小溪橫。莫問調羹心事,且論笛里平生。
白鶴真人朝玉京,故留仙屬鎮山精。 時人卻道投潭死,不得其平所以鳴。
宵同夢,曉同妝,鏡里花容并蒂芳。深閨步步相隨唱,也是夫妻樣。從今世世相依傍,輪流作鳳凰,顛倒偕鸞帳。
薰沉刻蠟工夫巧。蜜脾鎖碎金鐘小。別是一般香。解教人斷腸。 冰霜相與瘦。清在江梅右。念我忍寒來。憐君特地開。
《水經》云:“彭蠡之口,有石鐘山焉。”酈元以為下臨深潭,微風鼓浪,水石相搏,響若洪鐘,因受其稱。有幽棲者,尋綸東湖,沿瀾窮此,遂躋崖穿洞,訪其遺蹤。次于南隅,忽遇見雙石,欹枕潭際,影淪波中。詢諸水濱,乃曰石鐘也,有銅鐵之異焉。扣而聆之,南聲函胡,北聲清越,桴止響騰,馀韻徐歇。若非潭滋其山,山涵其英,聯氣凝質,發為至靈,不然則安能產茲奇石乎!乃知山仍石名舊矣。如善長之論,則瀕流庶峰,皆可以斯名冠之。聊刊前謬,留遣將來。貞元戊寅歲七月八日,白鹿先生記。
去謁吾君遇太平,太平明主重南能。 不關名利真開士,卻返林泉伴野僧。 御賜白金為長物,身歸青嶂策枯藤。 只應待到天臺日,齋炷檀煙定有燈。
君不見青青河畔草,秋死嚴霜春滿道。 又不見天邊日,薄暮入虞泉, 曉來復更出。匆匆年光不相待, 桑海由來有遷改。人生荏苒百年間, 世上誰能駐光彩。秦皇漢武希長生, 區區煙霧求蓬瀛。驪山茂陵皆蔓, 悠悠千載空含情。榮枯自有主, 富貴不可求。正值百花飛似雪, 如休不飲令心憂。
獨詠滄浪古岸邊,牽風柳帶綠凝煙。 得魚且斫金絲鲙,醉折桃花倚釣船。
君不見天上星,萬古耀虛碧。 豈意一夕間,墮地化為石。 物理變化無定端,誰保人心無改易。 憶妾東邊采白蘋,郎騎白馬渡江津。 垂鞭停棹潛相顧,共惜當年桃李春。 石城二月東風暮,斷腸狂絮隨郎去。 百年拆擬同灰塵,醉指青松表情愫。 可憐一日君心改,前日之言復誰顧。 棄捐不待顏色衰,忍把流年坐相誤。 還君明月珠,解妾羅襦結。 念之空自傷,長慟與君別。 出門望鄉關,不惜千里行。 從人既非禮,何以見父兄。 去住兩不可,佇立以屏營。 此時心斷絕,始信天無情。 野水東流去不還,憂樂翻變須臾間。 婦人將身弗輕許,聽歌今日行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