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漏遲 文粹庵明府招同如冠九宮贊山,錢筱南茂才符祚集東湖客舍,湖堤夜歸。
碧云籠院宇,提壺喚起,天涯鷗鷺。水閣煙亭,雅稱俊游尊俎。一月春陰未醒,早耽誤、芳華如許。閑意緒。催成薄醉,坐銷香炷。
殘燈送客湖邊,繞曲折長堤,夜深歸路。垂柳絲絲,錯認曉寒離浦。似恐相思忘了,寫澹月、疏星微雨。愁聽取。三更四更更鼓。
碧云籠院宇,提壺喚起,天涯鷗鷺。水閣煙亭,雅稱俊游尊俎。一月春陰未醒,早耽誤、芳華如許。閑意緒。催成薄醉,坐銷香炷。
殘燈送客湖邊,繞曲折長堤,夜深歸路。垂柳絲絲,錯認曉寒離浦。似恐相思忘了,寫澹月、疏星微雨。愁聽取。三更四更更鼓。
碧云籠罩著庭院屋宇,提壺鳥的啼鳴喚醒了,如同天涯漂泊的鷗鷺般的我們。水閣煙亭的景致,正適合這高雅的游賞與宴飲。一整個月的春陰還未消散,早已耽誤了如許的美好春光。閑淡的思緒,催成了微醺的醉意,靜坐著看香炷慢慢燃盡。殘燈映照下送友人離開湖邊,沿著曲折的長堤,在深夜踏上歸途。垂柳的絲絲枝條,讓人錯以為是清晨的寒意中離別水濱。仿佛唯恐忘了這相思,便寫下這淡月、疏星與微雨的景象。愁緒里傾聽著,三更、四更的更鼓聲。
提壺:鳥名,其鳴聲如“提壺”,常被用以指代春時。
尊俎(zūn zǔ):古代盛酒肉的器皿,借指宴席。
芳華:指春天的美好景象。
坐銷香炷:坐,漸漸;銷,燃燒殆盡;指香炷在靜坐中慢慢燃盡。
離浦:離開水濱,浦指水邊。
更鼓:古代夜間報時的鼓聲,一夜分五更。
此詞或為作者與文粹庵、如冠九等友人于東湖客舍雅集后,夜歸湖堤時所作。時值春日,春陰連綿,聚會雖雅卻因春寒未消而略感缺憾,歸途中的靜謐與更鼓,觸發了對相聚時光的珍視與離別的愁緒。
全詞以湖堤夜歸為線索,上片寫宴飲之樂與春陰誤春的遺憾,下片轉寫歸途的清幽與相思之愁。通過細膩的景物描寫與微妙的心理刻畫,展現了文人雅集后特有的悵惘情思,語言含蓄,意境悠遠。
碧漢迢迢一艦橫,盧敖棹臂禦風行。廣場再演修羅劇,扳倒天河洗甲兵。
博進天錢總患貧,漏卮長泄入金鄰。尾閭只合丸泥塞,劃取淩波襪上塵。
岷江一塹萬流枯,辟谷何妨且啖珠。驅策五丁牛氣力,繁田辟作大西湖。
參商日日動雕戈,牛女年年泣絳河。爭向真靈求位業,神仙更比鯽魚多。
桂叢雞犬盡酣眠,日禦蹉跎早駐鞭。一局爛柯數朝代,玉皇下殿五千年。
溫液吐涓涓,跳波急應弦。簪裾承睿賞,花柳發韶年。 圣酒千鐘洽,宸章七曜懸。微臣從此醉,還似夢鈞天。
曲禿鈐聲午夢搖,東風吹壒上牛腰。瞢騰瞥見水紅影,一路擔花人過橋。
錯把江南作故鄉,十年鶯燕識王昌。聽歌醉酒尋常事,到了而今做斷腸。
花亦笑,水都香,甚時重到訪吳娘。老懷本自無牽掛,卻引閒愁上夕陽。
飄零也愿江南住,天為安排詞客處。綺羅無主月窺簾,蜂蝶逐人香滿路。
嬌紅籠綠春無數,送酒征歌朝復暮。輕衫郎面似蓮花,團扇妾懷吟柳絮。
今朝潮沒帆檣上,歸夢尋鴛帳。明朝攜手繡樓中,玉軟未溫釵裊燕兒風。
暫時委曲孤燈下,便是姑蘇也。拌將憔悴為多情,一刻難挨離枕到天明。
岸闊檣稀波渺茫,獨憑危檻思何長。 蕭蕭遠樹疏林外,一半秋山帶夕陽。
塞草煙光闊,渭水波聲咽。春朝雨霽輕塵歇。征鞍發。指青青楊柳,又是輕攀折。動黯然,知有后會甚時節? 更盡一杯酒,歌一闋。嘆人生,最難歡聚易離別。且莫辭沉醉,聽取陽關徹。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
獨立寒階望月華,露濃香泛小庭花,繡屏愁背一燈斜。 云雨自從分散后,人間無路到仙家,但憑魂夢訪天涯。
蝴蝶兒,晚春時。阿嬌初著淡黃衣,倚窗學畫伊。 還似花間見,雙雙對對飛。無端和淚拭胭脂,惹教雙翅垂。
晚逐香車入鳳城,東風斜揭繡簾輕,慢回嬌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計是?便須佯醉且隨行,依稀聞道太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