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花作
花香與花色,神觀清我心。
和風送微雨,卉木皆懷歆。
終日聊盤桓,獨賞愜幽尋。
有時來佳客,取酒亦共斟。
吾老窘視履,百匝繞徑深。
此疑玩物癖,實鮮根結淫。
博弈猶賢已,況茲生意臨。
花香與花色,神觀清我心。
和風送微雨,卉木皆懷歆。
終日聊盤桓,獨賞愜幽尋。
有時來佳客,取酒亦共斟。
吾老窘視履,百匝繞徑深。
此疑玩物癖,實鮮根結淫。
博弈猶賢已,況茲生意臨。
花的香氣與顏色,通過視覺與嗅覺讓我的心靈清爽。溫和的風送來細雨,花草樹木都心懷喜悅。整天在此徘徊,獨自欣賞幽靜景致心中愜意。偶爾有好友來訪,便取出酒來一起斟飲。我年老行動不便,卻仍多次繞著深徑徘徊。這看似有玩物的癖好,實則很少有沉溺的貪念。下棋尚且被認為勝過無所事事,何況面對這充滿生機的花木。
神觀:指通過視覺、嗅覺等感官觀察。
懷歆(xīn):心懷喜悅,歆指欣喜。
盤桓:徘徊,逗留。
愜(qiè):滿足,快意。
窘視履:因年老行動不便,步履艱難。
百匝(zā):多次環繞。
鮮(xiǎn):少。
根結淫:根深蒂固的沉溺貪念。
博弈:古代指六博、圍棋等游戲。
賢已:勝過無所事事(典出《論語》“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
生意:生機,生命力。
推測為作者晚年所作。詩中“吾老窘視履”點明年老狀態,通過賞景、會友等日常片段,反映其退居閑適的生活狀態及對自然的熱愛,或作于晚年隱居或閑居時期。
全詩圍繞“對花”展開,前半描繪花景與賞玩之樂,后半以“玩物”自疑轉出新意,借“博弈猶賢”典故,強調賞自然生機勝過虛無,展現了作者對生活情趣的珍視與達觀心境。
當年武城令,故國近三吳。睿識懸冰鑒,清標瑩玉壺。琴遺何處鶴,舄化異時鳧。磊落循良傳,千秋更有無。
青祁適舉棹,綠芷滿芳洲。亂山昏漸匿,平湖晴不流。故人久去國,此處曾同舟。煙塵西北路,望斷意難休。
隋文方混一,自謂垂無疆。安知房之喬,拱立待其亡。哲人妙觀世,俗慮固不長。我知蒲柳衰,寧待遘風霜。奇姿終英發,起驂龍鳳翔。巍巍貞觀績,千載配虞唐。
潛山賦歸來,卜筑聊自憩。巖壑發天藏,桐竹如手蓺。寒泉西神派,那復問水遞。割甘餉兒女,伐木課童隸。意行及趺坐,宴然契真際。誠從古人求,三隱真可繼。
容齋平日,一身用舍系安危。兒童走卒皆知。誰料鱸魚江山,忽憶故山薇。任西風別酒,月正圓時。性齋有詩。道掃舍,待吾歸。二老相招如此,公論疇依。人生行樂,對佳水佳山何必歸。公笑曰、歸去來兮。
古道當長阪,肩輿入暮天。蒼茫聞驛鼓,冷落見炊煙。凍燭寒無焰,泥爐濕未燃。正思江檻外,閒卻釣魚船。
新著生紅小舞衣。案前磨墨誤淋漓。含嗔逗晚不梳洗,背面牙床吃荔支。
牙牌曉奏集英班,日照云龍下九關。紅蠟青煙寒食后,翠華黃屋太微間。
梧桐生高岡,綠葉何葳蕤。所托既得地,暢茂諒亦宜。醴泉溉其根,甘露濡其枝。鳳凰鳴噦噦,朝陽影離離。諧和五音具,孕材良且奇。神靈不敢惜,哲匠頻顧之。斲成美琴瑟,登歌清廟時。羅生秀而整,有若碧梧姿。持此欲安往,倀倀求所知。論心必有遇,世豈無鐘期。何當獻天子,再歌南薰詩。
老人心事日摧頹,宿火通紅手自焙。小甑短瓶良具足,稚兒嬌女共燔煨。寄君東閣閑烝栗,知我空堂坐畫灰。約束家僮好收拾,故山梨棗待歸來。
影橫窗,苔鬟翠羽,聲聲喚春曉。倦蜂頻到。憐片蠟紅簪,還弄疏照。碎鈿滿地虬枝古,羅浮仙夢老。惹暮雪、沾香茸袖,黃昏飄凍草。東風嶺頭恨開遲,孤蓬路、老鶴天寒霜縞。簾底月,依然見、翠眉痕小。年時訪、野橋細雨,空悵望、天涯春去了。怕起舞、一聲飛玉,憑闌人又杳。
素絲傳苦節,彩筆擅瑤華。彭澤門藏柳,河陽縣帶花。云霄馀宦轍,江漢逝仙查。寂寂談玄者,空悲隔絳紗。
中年燈火讀,閱遍汗簡青。歲晚得奧境,領略在六經。肯薰班馬馥,要續丘軻燈。只今未康濟,斯人尚郊坰。
北戶群山表,南云九域西。君今行欲遍,此意別都迷。妙句人誰識,前年手自題。絕崖鉤象譯,懸徑摘烏棲。炎隩通冠冕,邊陲重璧圭。禮新尊璽節,名故籍金閨。勞有恩言切,歸無寵數躋。宸心端外見,廟誼肯中稽。望譽騰青瑣,輝光拂紫泥。旌麾深假借,民社載扶攜。猛氣排蒼鵠,幽思啟碧雞。動應多愜會,行豈強扳提。皂蓋喧童稚,黃堂拜耄倪。天機馴虎兕,帝力及鳧鹥。越厲冬深少,閩煙晚向凄。野人封水竹,郡吏接山溪。汊碧荷香弱,坡紅木實齊。九秋鵬鶚翮,萬里骕骦蹄。導從羅弓矢,登臨按鼓鼙。少須《青玉案》,與報《白銅鞮》。忠信先蠻貊,文章協壁奎。孰云當近服,不遂慰烝黎。執手關河早,論交歲月暌。物華盈眼亂,春色傍人低。謝豹空洲隱,王鳩遠樹啼。國容方整整,旅病轉悽悽。謬忝詞垣密,微能官秩卑。從班窺遂霸,浪漫笑山嵇。何日同樽酒,因風獨杖藜。延平寶劍氣,旦旦候虹霓。
幽意不自愜,懷山耿予胸。荊南美春物,云錦千萬重。綠溽錯眾卉,青峭羅群峰。雷鳴兩崖擘,日出萬象供。靈響落空谷,凝陰秘幽蹤。石泄寒瀨碧,花炫晨露濃。窺蘿駭猿鳥,涉澗趨虬龍。真境窈難狀,高情夙所鐘。時邁跡逾爽,神馳體焉從。喧呶非予樂,索寞適子逢。空室暫淹泊,諷詠聊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