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慢 辛丑都門元夕二首 其一
紫陌春回,禁城夜暖,瓊簫燈市吹起。漠漠煙痕,溶溶月色,掩映曲坊珠翠。
嗟念文園老,漸羞趁、落梅秾李。玉荷滴盡蘭膏,不堪纖梗猶系。
重溯槐街舊侶,曾幾度擘箋,同賦藍尾。二十年來,游仙一枕,消得光陰彈指。
親友凋零甚,更休問、貞元朝士。笑語誰家,聽殘蓮漏聲里。
紫陌春回,禁城夜暖,瓊簫燈市吹起。漠漠煙痕,溶溶月色,掩映曲坊珠翠。
嗟念文園老,漸羞趁、落梅秾李。玉荷滴盡蘭膏,不堪纖梗猶系。
重溯槐街舊侶,曾幾度擘箋,同賦藍尾。二十年來,游仙一枕,消得光陰彈指。
親友凋零甚,更休問、貞元朝士。笑語誰家,聽殘蓮漏聲里。
京城的道路迎來了春天,宮廷的夜晚暖意融融,精美的簫聲在燈市中響起。淡淡的煙痕,溶溶的月色,映照在曲折的街巷中,與盛裝的女子相互映襯。可嘆我如司馬相如般年老體衰,漸漸羞于去追逐那盛開的梅花和艷麗的桃李。燈燭的油已滴盡,不堪那纖細的燈芯還在維系。重新回憶起在槐街的舊友,曾多次一起提筆,共同賦詩。二十年來,如同一場游仙的美夢,光陰如彈指般消逝。親友大多凋零,更不必再詢問像貞元年間的舊臣還有誰。不知是誰家傳來歡聲笑語,在蓮花漏的殘聲里。
紫陌:京城的道路。
禁城:宮廷。
瓊簫:精美的簫。
漠漠:形容煙霧彌漫。
溶溶:形容月色柔和。
曲坊:曲折的街巷。
文園老:指司馬相如,他曾為孝文園令,這里作者自比年老體衰。
落梅秾李:盛開的梅花和艷麗的桃李,象征美好熱鬧的景象。
玉荷:燈臺。
蘭膏:燈油。
槐街:泛指京城街道。
擘箋:提筆。
藍尾:即藍尾酒,唐代宴飲時輪流敬酒,最后一杯稱藍尾酒。
游仙一枕:比喻人生如夢。
貞元朝士:指唐憲宗元和年間還在世的貞元年間的舊臣,這里借指舊友。
蓮漏:古代計時器具。
此詞創作于辛丑年京城元夕。當時作者可能已步入晚年,經歷了歲月的滄桑和親友的離散。京城元夕的熱鬧景象勾起了他對過去的回憶,感慨時光匆匆,人事變遷,從而寫下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感慨時光流逝、親友凋零。其突出特點是今昔對比強烈,情感深沉。在文學史上雖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展現了作者細膩的情感和較高的創作技巧。
烏衣里巷接城隅,東第名園冠上都。
家事從前貴公子,宦游當世執金吾。
舊蹊桃李春相續,滿地芝蘭德不孤。
故有鼎彝傳盛烈,況聞圖史自為娛。
錦帆牙檣四百年,曲池歌榭兩凄然。
又從劫火悲前佛,猶有靈光閱逝川。
何處鳴禽新出谷,幾株喬木上參天。
春游不負題詩興,神助仍因夢阿連。
吏課三年最,歸裝五日糧。
朋情惜分散,子舍想輝光。
泉潔湖波白,春融柳帶黃。
因君老萊戲,遙奉使君觴。
落日聽鳴鐘。
古潭微見龍。
高枕聽風松。
仙游如可逢。
倦宦歸來故國春,北樓千尺絕飛塵。
江山雄偉增人氣,城壁蕭條類此身。
眼底交游隨物老,樽前歌舞逐時新。
十年舊事無人問,目送斜陽下廣津。
一片蒼山石,遙憐巧匠心。
能存辟雍法,宛是馬蹄金。
氣奪秋云濕,光涵墨海深。
魚龍隨醉筆,變化出幽涔。
云水長沙國,銅章邑大夫。
俗傳鸮似??,仙化舄為鳧。
卑濕加餐飯,弦歌豈壯圖。
洞庭見歸客,書信不宜無。
關西兵馬盛車鄰,君向吳門望緹群。
聚米山川都掌內,折膠天氣及秋分。
大將軍令窮青海,三受降城起拂云。
壯士不甘文學老,應須一劍取功勛。
妖嬈如自媚,紅白競為娛。
共笑翔千仞,猶疑將九雛。
軒墀蒙??睞,風雨易泥涂。
靜掃蒼苔地,還令近酒壺。
南飛洞庭雁,稍復過衡陽。
宇宙同為客,春秋各異方。
邊塵猶處處,殺氣苦蒼蒼。
恐有傷弓翮,哀鳴少稻粱。
青苔翠竹吾人好,穿徑誅茅野老家。
豈為素封增橘樹,還知避世種桃花。
會因叢桂留騷客,卻憶安榴逐漢槎。
已有風光催物色,定甘羈旅待年華。
流云卷殘雨,初月浄中宵。
秋色河漢白,涼風星斗搖。
暗螢猶奕奕,高樹獨蕭蕭。
客鬢非松柏,何時得后凋。
溪谷含冰雪,川原見草芽。
春生三峽水,日照萬人家。
時節長如此,風光會有涯。
唯應多美酒,厭看海棠花。
嶺梅陰下駐旌旟,五月歸更竹使符。
漢上川原連夢澤,鄖人風俗語於菟。
奮髯曹吏知無事,坐嘯云山得自娛。
建禮會朝兼夜直,羨君覢弩盛前驅。
南山大樹楓與樗,百年不到生理枯。
老枝錯落麋奮角,病根蟉結龍垂胡。
風霜不知春不改,古苔懸蔓相縈帶。
豈知高堂素壁上,畫圖能令觀者愛。
野夫晨興坐樹邊,偶說此槎來上天。
暫乘西風犯牛斗,卻看東海成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