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中散兄二首
泉石清游一月間,風輕氣爽未驚寒。唱經云岫頻清梵,佞佛爐煙費紫檀。震澤魚肥聊獨酌,包山橘熟阻同看。歸來頓識南宗髓,寧見彌天釋道安。
遍游湖寺棹舟還,重理殘書逼小寒。衰鬢迎風似蒲柳,貧爐無火取槐檀。毫銖利祿回頭笑,翻覆人情洗眼看。癡鈍老人堪底用,故應衡宇自偷安。
泉石清游一月間,風輕氣爽未驚寒。唱經云岫頻清梵,佞佛爐煙費紫檀。震澤魚肥聊獨酌,包山橘熟阻同看。歸來頓識南宗髓,寧見彌天釋道安。
遍游湖寺棹舟還,重理殘書逼小寒。衰鬢迎風似蒲柳,貧爐無火取槐檀。毫銖利祿回頭笑,翻覆人情洗眼看。癡鈍老人堪底用,故應衡宇自偷安。
在清泉怪石間暢快游玩了一個月,微風輕拂、空氣清爽還未感覺到寒意。在云霧繚繞的山峰誦讀經文,頻繁傳出清脆的梵音,佞佛者燒香耗費了許多紫檀香。震澤的魚很肥美,我姑且獨自飲酒,包山的橘子成熟了卻沒能和兄長一同觀賞。回來后頓時領悟了南宗佛法的精髓,哪里還在意那名滿天下的釋道安。乘船游遍了湖邊的寺廟后歸來,重新整理舊書時已臨近小寒。衰老的鬢發迎著風就像蒲柳一樣,貧寒的爐火沒有火就取用槐檀木。對那微小的利祿回頭一笑,以冷靜的眼光看待反復無常的人情。我這癡鈍的老人有什么用呢,所以還是在自己的簡陋房屋里茍且偷安吧。
次韻:按照別人詩的韻和用韻的次序來和詩。中散兄:指作者的兄長。
云岫:云霧繚繞的山峰。清梵:清脆的梵音。
佞佛:過度迷信佛教。紫檀:一種香木,可作香料。
震澤:古澤藪名,即太湖。
包山:指太湖中的西山。
南宗髓:南宗佛教的精髓。南宗,禪宗的南宗。
彌天釋道安:東晉高僧道安,當時有“彌天釋道安”之稱。
蒲柳:即水楊,枝葉易凋,常用來比喻衰弱的體質或早衰。
槐檀:槐木和檀木,可作燃料。
毫銖:比喻微小。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內容推測,可能是作者在一段時間的游山玩水、禮佛參禪后所作。當時社會可能存在著對佛教的信仰和追求,作者或許在經歷了一些人生起伏后,對利祿和人情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從而通過這首詩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作者對自然和佛法的追求,以及對世俗利祿和人情的看淡。其突出特點是將自然景觀、佛教感悟與人生感慨相結合,語言質樸卻情感真摯。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沒有重大影響,但能反映出當時文人的一種生活態度和精神追求。
功大文雄歲月深,
巍然高碣字生金。
臺池得與吾民共,
誰識邦家復古心。
銀燭照柔心。欲醉還禁。珊瑚鉤小掛春陰。隈暖多情簾外月,玉漏宵沉。
鴉語帶宮音。柳色搖金。沈郎消瘦舊時吟。孤負酴醾真薄幸,瞥眼花深。
灞陵攀柳恨綿綿。
會意驊騮不肯前。
疊疊青山杏杳天。
向誰邊。
舊夢空余滿抱煙。
西湖西畔荷花多,扣舷女兒嬌唱歌。
道旁駿馬金叵羅,欲住不住橫秋波。
放船卻入花深處,臨流照妝噤不語。
南山起云北山雨,折得荷花不歸去。
弄波驚起鴛鴦雙,水珠濺濕芙蓉裳。
恨無飛羽致汝旁,溯澠從之云路長。
深宵寂。暗燭暈成愁色。小婢開簾寒側側。梅花明夜黑。
雪片風邊瑟瑟。帶個雁聲凄歷。孤枕愁聽蓮漏滴。枕痕朝看濕。
人畏生番猛如虎,人欺熟番賤如土。強者畏之弱者欺,毋乃人心太不古。
熟番歸化勤躬耕,荒埔將墾唐人爭。唐人爭去餓且死,翻悔不如從前生。
傳聞城中賢父母,走向城中崩厥首。啁啾?格無人通,言不分明畫以手。
訴未終,官若聾。竊窺堂,有怒容。堂上怒,呼杖具。
杖畢垂頭聽官諭,嗟爾番,爾何言,爾與唐人皆赤子,讓耕讓畔胡弗聞。
吁嗟乎,生番殺人漢奸誘,熟番獨被唐人丑,為父母者慮其后。
妙相通神自古難,按圖求駿總誇漫。孫陽解識千金骨,不向驪黃色上看。
身外榮枯盡是虛,懶將前定問何如。假饒卿相生來貴,未信初年不讀書。
再向江淮把一麾,
民情可但不能欺。
來時叔度嗟何暮,
去日何公苦見思。
海邊巉絕有蒼山,怪怪奇奇物象閑。百丈素流珠噴薄,千重紅樹火回環。遠尋僧寺石屏下,時遇野人云屋間。今日京華見君說,便思輕舸出東關。
雁蕩高高路莫通,銜蘆秋翼入云峰。山頭水闊不見影,巖下沙平時有蹤。千仞柱天何斂閃,萬工揮筆漫輕濃。葛巾蠟屐未能著,空羨青蒼重復重。
爾亦率真性,無端事苦吟。
最清惟夜氣,難盡是秋心。
漏靜悲逾切,鐙昏響欲沈。
可憐誰興語,斜月半墻陰。
一揩淚眼望長安,兀兀無言恨萬端。
詞客哀時怨遲暮,高皇創業本艱難。
宵深月黑關門迥,隴上秋高輦路寒。
欲挽六龍迥玉輅,山河碧血那曾乾。
蕭然一葉下梧桐,初覺涼生小閣風。暑氣潛消人意爽,臥看新月到簾櫳。
涼夜西風枕簟清,鐘聲送月傍柴荊。寒蛩也識秋光到,砌下窗前處處鳴。
輕煙冷露染衣寒,無數流螢繞畫欄。睡起悄然時悵望,秋聲一片在林端。
繞云百級梯,指月一片石。
乾坤怪未了,往往見奇跡。
蓮華宛朱青,天池湛虛白。
了無斧鑿痕,斯理耐尋繹。
曠覽林莽間,窅然入深碧。
俯仰天地寬,變幻煙云積。
瑤草近可尋,誰是餐霞客。
向來共勉請長纓,
此日先鞭萬里行。
我事稻粱君報國,
赧顏杯酒餞班生。
破柏作書匱,匱牢柏復堅。收貯誰家集,題云白樂天。
我生業文字,自幼及老年。前后七十卷,小大三千篇。
誠知終散失,未忍遽棄捐。自開自鎖閉,置在書帷前。
身是鄧伯道,世無王仲宣。只應分付女,留與外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