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遷鶯 其五 三官廊海棠,高花簇錦,陰如槐幄,或言是當陽董文恭師手植
春情寥寞。又緩款信風,吹開仙萼。柳外鞭搖,城隅路轉,閑赴紫綿芳約。宿酲太真初醒,悄倚瑤臺珠箔。泥人處,弄嬌姿還勝,翻階紅藥。
犀杓。休更舉,重溯夢華,酒味渾忘卻。一日歡游,百年遺恨,誰會此時哀樂。舊山富春空冷,馀蔭香林猶托。便歸好,怕西州清淚,彈將花落。
春情寥寞。又緩款信風,吹開仙萼。柳外鞭搖,城隅路轉,閑赴紫綿芳約。宿酲太真初醒,悄倚瑤臺珠箔。泥人處,弄嬌姿還勝,翻階紅藥。
犀杓。休更舉,重溯夢華,酒味渾忘卻。一日歡游,百年遺恨,誰會此時哀樂。舊山富春空冷,馀蔭香林猶托。便歸好,怕西州清淚,彈將花落。
春日的情思孤寂冷落,和緩的春風應時吹來,吹開了如仙花般的海棠。柳色外馬鞭輕搖,轉過城角的小路,我悠閑地赴這海棠花的芳約。似楊貴妃宿醉初醒,悄然倚著華美的樓臺珠簾。最令人沉醉處,是她嬌美的姿態更勝那階前綻放的芍藥。犀角酒器,不必再舉,重溫往事,連酒的滋味都已忘卻。一日的歡游,竟成百年的遺恨,誰能理解此時的悲喜交加?舊居的富春山空自清冷,剩余的樹蔭還依托著香林。還是歸去好,只怕像西州門那樣,清淚彈落時,海棠也將花落。
信風:應節而吹的風,此處指春風。
仙萼(è):對海棠花的美稱,萼指花萼,代指花朵。
宿酲(chéng):隔夜的醉意,此處以楊貴妃宿醉初醒比喻海棠的嬌態。太真:楊貴妃號太真。
瑤臺珠箔(bó):華美的樓臺與珠簾,形容環境富貴。
泥人處:令人沉醉、依戀之處。
翻階紅藥:化用謝靈運“紅藥當階翻”詩意,指芍藥花。
犀杓(sháo):犀牛角制的酒器。
西州清淚:用東晉謝安典故,謝安病中過西州門,死后其甥羊曇傷悼,過此門必哭,后以“西州淚”代指對故舊的懷念。
此詞為作者游三官廊時見海棠盛景(“高花簇錦,陰如槐幄”),聽聞或為清代當陽籍官員董文恭(董誥,謚文恭)手植所感而作。董文恭為乾隆至嘉慶朝重臣,富陽(富春)人,作者或因海棠關聯故師,觸景生情,借賞春之游抒發對故舊的追思。
全詞以海棠為線索,上片繪其嬌美,下片抒懷追昔,將賞景之歡與懷人之思、時光之嘆熔于一爐。通過典故與意象的交織,含蓄傳遞物是人非的悵惘,既見海棠之韻,更顯人情之深,是一首情景交融的懷人佳作。
故國有喬木,獨孤去思處。陳祠后庭曠,落落肆蟠踞。輪囷平地起,婆娑半天去。亭亭若為高,滴翠重于霧。冰雪不知凜,春秋不知數。云仍今幾何,梁棟亦云婁。攀可梯天云,涉可航海具。玄鶴問耆壽,老鳳停孤翥。前年雷破山,裂木如折箸。俯觀數州地,屹立障瀾柱。雖云不附麗,亦豈無佽助。百圍振虛籟,言嗟漆園誤。溜雨四十圍,詩史誕彌著。鏘然古柏行,誰領末后句。一畝蔽蒼苔,回顧空蕃庶。
泮水橋門識太平,歸來霜鬢老柴荊。淹中學邃方成傳,谷口名高豈待卿。黃壤無情埋玉樹,青衫有道勝金籯。襄陽耆舊今蕭索,惟有松風到晚清。純孝當年有護持,赤眉那敢近姜詩。眼看庭玉成名后,身及堂萱未老時。湖海青鞋驚斷夢,風霜丹旐掛新悲。尊前五客今誰在,愁絕廬山十段奇。
瑞石出端溪,靈陶琢巳齊。緇磷開渾沌,清越奪琳圭。龍尾仙翁棹,羊肝彥士刲。浴毫輕似染,囚墨膩于瑿。朏月沉泓北,涔云度岊西。影寒歸黑帝,光鑒比玄妻。羨起圓如璧,紋回曲似堤。藏春留琲瓃,敲日響玻瓈。呵潤能欺礎,涵星詎照黧。未央無古瓦,函谷失澄泥。兒愛蓮蓬洗,奴頑竹節攜。研山銘可記,壺嶺價應低。吮筆漿含蚌,祛塵匣斲犀。讒邪憂呂望,博厚景宣尼。綺思生松黛,訛音辯彩霓。寸田豐?稏,勺水躍鯨鯢。藻翰歌麟趾,勛華借兔蹄。逝將翔沼鳳,幸勿厭家雞。巴嶠薪當荷,雄池草正萋。玉蟾徵舊夢,金馬擬新題。
雨腳射淮鳴萬鏃,跳點起漚魚亂目。濕帆遠遠來未收,云漏斜陽生半幅。
野臣負罪海東偏,羞搭袈裟見佛天。一瓣心香和淚舉,不知何處祝堯年。
兩雄秋色與南山,決計鴻門一會間。?醁徒能澆虎士,干將那得犯龍顏。雪飛雙斗尊前失,天護單車灞上還。明日咸陽風物改,有人衣繡憶鄉關。
神物本天用,寒山深見底。不得抱珠眠,明年春雨里。
絕頂攀躋昔也曾,新開寶剎臥閑僧。路迷峭壁乘風陟,宮隱琪林挾靄登。七曜光浮清沼影,千巒飛動白云層。無端暮雨催歸急,欲盡探奇卻未能。
解語能言巧擅長,美人何事滯他鄉?風翻瀛草新音變,雨況窗蕉片羽光。記曲啄馀紅豆粒,聽經間伴紫檀香。雕欄配與英哥伴,笑看于飛作嫁娘。
夢里相見幾多回,詩情畫意溢滿杯。臨江坡陡來復去,漢宮消息去又來。風云突變無寧息,水流花落何須裁。但等喪歌一聲唱,攜手同登野塋臺。
齊梁樂府舊東平,郭解朱家俠氣橫。我亦恩仇心事涌,告君多恐未分明。
黃絹古碑千載事,汀花岸草舊江村。波心夜夜見明月,疑是曹娥墮水魂。
新從青瑣拜黃麻,遠為軍儲向海涯。天近女牛疑泛漢,地連閩楚喜還家。倚門深慰慈親望,攬轡當為圣主嘉。忠孝已兼張仲事,此行端不負皇華。
斂霞紅散行云淺。淺云行散紅霞斂。中可月庭空。空庭月可中。砌蟲陰語細。細語陰蟲砌。燈燼欲殘更。更殘欲燼燈。
淡淡梅妝斂黛眉,無端霜露為秋悲。每將縹緲梨云夢,裁作繽紛柳絮詩。此刻已非干病酒,他年或可共談資。泠然坐到蛩聲倦,誰解支頤靜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