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三日游風穴白云寺呈通判二首
世傳三穴起長風,此理誠難識所從。覺性未能參七祖,禪扃聊欲訪千峰。桃溪溯日紅霞爛,麥隴酣春翠浪濃。簿領回回清興少,乍尋巖壑愧塵容。
秀野班春過梵宮,賢僚況復肯相從。風緣禦寇來幽穴,云為淵明出遠峰。柳色直將波共綠,花光疑與酒爭濃。一庵此境堪肥遁,寄語山靈幸見容。
世傳三穴起長風,此理誠難識所從。覺性未能參七祖,禪扃聊欲訪千峰。桃溪溯日紅霞爛,麥隴酣春翠浪濃。簿領回回清興少,乍尋巖壑愧塵容。
秀野班春過梵宮,賢僚況復肯相從。風緣禦寇來幽穴,云為淵明出遠峰。柳色直將波共綠,花光疑與酒爭濃。一庵此境堪肥遁,寄語山靈幸見容。
世間傳說三穴能生大風,這道理實在難以知曉根源。我尚未參透七祖的佛理,姑且探訪千峰中的禪院。沿著桃溪逆水而上,紅霞絢爛;麥隴在春日里,翠浪濃密。案牘事務頻繁,清趣漸少,初尋山林巖壑,愧對自己的塵俗容顏。
在秀美的郊野迎春,經過梵宮,賢明的同僚又肯相從。風像列子御風來自幽穴,云如陶淵明所見出自遠峰。柳色與水波共綠,花光似與酒爭濃。此境一庵可隱居,寄語山靈望容納。
三穴:指風穴,傳說中產生風的洞穴。
七祖:禪宗七祖,此處泛指佛理。
禪扃(jiōng):禪院,指佛寺。
簿領:官府文書,代指公務。
班春:古代地方官宣布農時、勸課農桑的活動。
梵宮:佛寺。
禦寇:指列子(名禦寇),《莊子》載其能御風而行。
肥遁:指退隱,《周易》有“肥遁,無不利”。
山靈:山神。
此詩為作者與通判(州郡副長官)同游風穴白云寺時所作,約作于春季。作者身為地方官員,日常為公務(“簿領”)所累,借游寺之機親近自然、尋訪禪意,抒發對世俗事務的倦怠與對閑適生活的向往。
兩首詩以游寺為線索,前首由風穴傳說引出尋禪,繼寫春日郊野之景,結以公務煩擾的愧疚;后首記與同僚同游,用典(列子、陶淵明)深化意境,以柳花爭艷、欲隱山靈作結。全詩融合自然之趣與禪意,表達對隱逸生活的向往,是宋代文人“吏隱”心態的典型體現。
靜躁固異秉,出處良一途。巖前東來人,翻然應時須。赫赫帝者師,去與赤松俱。鐘鼎與林泉,天以私吾儒。窮達俛仰間,取舍亦須臾。曲士胸臆窘,屈伸自囚拘。長往信已隘,不休諒其愚。倚天霜崖姿,岱表張延符。桂棟辛荑楣,超然結云廬。花草粲綺羅,清飆發笙竽。岡巒為肺腑,煙霞相友于。逍遙以徜徉,聊可與為娛。伏櫪萬里心,勿作山澤癯。
東岳名高四海間,此山之外更無山。何時倚杖青云上,與爾朝登復暮攀。
策名文彩動蟾宮,飛上丹梯笑葛洪。劍影冷涵云氣濕,笛聲清繞月輪空。黑翻詩壁研磨外,神現松精候謁中。幾擬細詢仙歲月,芙蓉溪上又秋風。
漢統天久絕,漢恩一何深。隔遠魏晉代,猶足收民心。咄嗟呼韓子,崛起蒲離陰。自云漢婿甥,赫怒開實沈。左顧龍在野,右咤虎嘯林。吹噓炎燼馀,五部來謳吟。阿聰奮馀烈,兩京隨掃平。竊據二紀強,文物有足矜。我來拜陵寢,悚然振冠纓。風云渺何許?廢堞馀金城。賢哉劉淑妃,成此直諫名。在聰未為疵,假義淵可稱。孰云仁義師,可敵不可征。桓桓祁山舉,一出三輔驚。天其假公年,載洗六合清。此志竟莫遂,此邦還有成。所以廣武嘆,痛惜無豪英。山煙知客意,斜日生荒陵。
午夜瑤壇謁帝還,筍輿沖雨兩山間。客來似覺茅君喜,凈掃浮云出好山。
歲去換愁年,春來物色鮮。山花笑淥水,巖岫舞青煙。蜂蝶自云樂,禽魚更可憐。朋游情未已,徹曉不能眠。
交朋相問興何如,不愿家財有羨馀。一卷佛經心諳誦,七篇真誥手親書。榮名厚祿都來足,酒興詩情積漸疏。多謝營巢舊時燕,又依時節到貧居。
瀲滟金波瀉碧空,隔霜寒影下征鴻。夜深一笛昭華引,吹滿千巖萬壑中。
低陰漠漠水漫漫,楊柳如絲不忍看。見說山前風更惡,杏花無處避春寒。
何處所。門外冷云堆浦。竹里江梅寒未吐。茅屋疏疏雨。誰遣愁來如許。小立野塘官渡。手種凌霄今在否。柳浪迷煙渚。
五十君多感,艱危不可忘。自知兄弟少,寧為鹡鸰傷。漢黨無文字,燕歌獨醉狂。莫違湖海興,徒自老黎陽。
清節宜家,情根截玉,取涼端仗卿卿。將身倚翠,柔鄉地即柯亭。枕一角,石三生。背梅花,偷締鴛盟。幾番同夢,有人心許,林下風清。一別上界飛瓊。悵玲瓏在眼,偎抱無情。香奩網遍,吟筇冷伴枯僧。流水疾,溽云蒸。剪湘江。不見湘靈。小紅空妒,銀床夜埽,常喚樵青。
過從未厭客長安,誰道新恩阻舊歡。他日故山還結社,清時榮路且彈冠。猶憐寶劍橫秋水,自許青松耐歲寒。垂老不堪仍遠別,送君惟有勸加餐。
寄我新詩錦繡端,解包更得鳳山團。分無心賞陪顛陸,只有家風似懶殘。
山河如故霸圖休,臺下空江水自流。歲久莓苔生廟壁,日斜葭菼滿汀洲。旌旗影滅秋風冷,劍戟聲沉暮雨愁。莫道釣龍人已遠,精靈還向夜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