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獄中感懷 其二
夸夫競權勢,
志士懷榮名,
殺身非一端,
天道常患盈。
湯湯桐柏水,
有時濁且清。
羲和無停策,
日月東西征。
自非空桑子,
豈不念所生。
宛彼鳴鳩詩,
凄惻涕沾纓。
夸夫競權勢,
志士懷榮名,
殺身非一端,
天道常患盈。
湯湯桐柏水,
有時濁且清。
羲和無停策,
日月東西征。
自非空桑子,
豈不念所生。
宛彼鳴鳩詩,
凄惻涕沾纓。
浮夸之輩追逐權勢,有志之士追求榮譽名聲;舍生取義并非只有一種方式,天道常警示盈滿則虧。湯湯流淌的桐柏河水,有時渾濁有時澄清。太陽神羲和從不停止鞭策,日月東升西落永不停息。若不是像伊尹那樣生于空桑,誰能不思念生養自己的親人?想起《詩經》中那首鳴鳩的篇章,心中凄惻淚水沾濕冠纓。
夸夫:指沉迷追逐權勢的浮夸之人。
患盈:以盈滿為患,指事物過盛則易衰敗,符合“月滿則虧”的傳統哲理。
湯湯(shāng shāng):水勢浩大的樣子。
羲和:神話中駕馭日車的神,代指時間的運行。
空桑子:指伊尹,傳說其母孕于空桑,故代指出身特殊、無親屬牽掛之人。
鳴鳩詩:可能指《詩經·曹風·鸤鳩》,詩中“鸤鳩在桑,其子七兮”暗含對親情或責任的詠嘆。
纓:古代冠帶,系于頷下的部分。
此詩或作于明末清初(庚寅年可能為1650年),作者因抗清或政治斗爭入獄時。身處囹圄,面對當時權勢傾軋的混亂局勢,結合自身困境,寫下對人生選擇、親情羈絆的深刻感慨。
全詩通過對比世俗追逐與志士堅守,借自然規律喻人事變遷,最終落腳于對親情的牽掛,既展現了亂世中志士的精神堅守,也流露了人性最本真的情感,是一首融哲理、抒情于一體的獄中感懷之作。
飛泉龍口懸,平石鰲背展。高會瀛洲人,一笑滄浪淺。
繞屋桃花可得追,迎門猶有海棠枝。牡丹未放酴醾小,并入青梅煮酒時。
破除愁悶無過酒,消遣情懷正要詩。燕子未來春又半,一簾花雨海棠時。
采桑下長洲,桑葉綠如鈿。幼婦解眠蠶,繰絲織黃絹。
秋晚曾來十日過,滿田稗子綠成窠。年荒只待州家榜,分數攙多喜若何。
送我蟬聲一徑幽,楓林策策颯先秋。二宮分路摩崖字,上下伽藍一望收。
昭代崇文禮樂彰,新頒寶訓荷恩光。綸音渙汗風雷動,宸翰淋漓雨露香。總謂圣明宏制度,寧知帝德煥文章。周詩虞史堪媲美,世道應同日月長。
清澄絕勝漢甘泉,一酌心魂自爽然。應是武皇探未到,不教仙觀表祈年。
流水高山待賞音,人生騰踏豈無心。他時先步巖廊上,莫遣門庭海樣深。
鳥啄檐牙草覆墻,茗邊誰與說華光。塵寰歷盡三千劫,負手高城對夕陽。
至性通天地,遺容尚動人。獨憐圖報者,曾是漢廷臣。
晚歲班朝列,光華動士林。家風當冠豸,官序正腰金。霄漢亨衢淺,膏肓積沴深。凄涼哭門館,笑語尚馀音。
疏家子嘆揮金后,禦寇妻悲遺粟回。爭似吾兒知止足,陶廬容膝早歸來。
晚風寒。曉云殘。雨歇棠花春館閒。指烏蠻。指烏蠻。千折墊江流馳吳越間。居停玉貌經年別。襟邊香綰同心結。笑啼難。笑啼難。俱是遠人嫁成無計還。
湖山堂上看荷花,亂舞紅妝萬髻丫。細雨沾衣涼似水,畫船五月客思家。薄薄紅綃映雪膚,玉纖時把髻鬟梳。風流得似貞期子,添個芭蕉畫作圖。十九韋娘著絳紗,金杯玉手載春霞。清歌未了船頭去,笑買新妝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