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日游臺陽十六日抵安平家楚榮鎮軍招駐署中夜談有感
又作盧敖汗漫游,
雄風相送海山頭。
衣冠袞袞成囂市,
椰竹蕭蕭近暮秋。
且向窮荒尋禮樂,
敢將長揖傲公侯。
年來我已然犀倦,
為語支祁不用愁。
又作盧敖汗漫游,
雄風相送海山頭。
衣冠袞袞成囂市,
椰竹蕭蕭近暮秋。
且向窮荒尋禮樂,
敢將長揖傲公侯。
年來我已然犀倦,
為語支祁不用愁。
又像盧敖那樣進行著無拘無束的漫游,強勁的風送我來到海邊的山頭。官服整齊的人群在喧囂的集市中往來,椰樹竹林在秋意漸濃的暮色里沙沙作響。暫且在這荒遠之地尋找禮樂的蹤跡,怎敢用長揖之禮去傲視公侯。這些年來我已厭倦了洞察世事,告訴那水中的支祁不必再憂愁。
盧敖:傳說中秦朝方士,《淮南子》載其漫游北海遇仙人,此處代指漫游者。
汗漫:廣泛、無拘的漫游,出自《淮南子·道應訓》。
袞袞:連續不斷的樣子,形容人群紛擾。
長揖:古代一種拱手高舉、自上而下行禮的方式,表不卑不亢的態度。
然犀:點燃犀牛角,傳說能照見水怪(見《晉書·溫嶠傳》),此處指洞察世事。
支祁:傳說中淮河水怪(見《太平廣記》),代指內心的煩憂或困境。
此詩為詩人游歷臺灣(臺陽、安平)時所作。詩人于九月十四日啟程,十六日抵達安平,受友人楚榮鎮軍招待,夜談中觸景生情,結合自身漫游經歷與對世事的感悟而創作,反映了晚清文人漂泊他鄉時的心理狀態。
全詩以漫游為線索,通過荒遠之景與典故運用,展現詩人對世俗喧囂的淡泊、對禮樂精神的追尋,以及倦于世事卻仍豁達的心境,是晚清游臺詩中兼具紀實性與抒情性的作品。
朝隨初日上煙沙,極望淮南不見涯。 今日江東寒食節,李閒桃李自開花。
凝華浮藻五云間,下壓凌虛萬象閑。 湖水際天天欲盡,落霞照出洞庭山。
謾道龍蛇起陸,笑看雞犬能仙。 多少江湖奇事,等閑風雨驚眠。
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 更無魚腹捐軀地,況有龍涎泛海槎? 望斷關河非漢幟,吹殘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無歸處,獨倚銀輪哭桂花。
許時無暇出城來,漫盡溪橋是綠苔。 寄語山中舊猿鶴,紫薇花欲為誰開。
寂寞枯枰響泬寥,秦淮秋老咽寒潮。 白頭燈影涼宵里,一局殘棋見六朝。
龍虎新軍舊羽林,八公草木氣森森。 樓船蕩日三江涌,石馬嘶風九域陰。 掃穴金陵還地肺,埋胡紫塞慰天心。 長干女唱平遼曲,萬戶秋聲息搗砧。
吳儂看鏡約梳頭,野老壺漿潔早秋。 小隊誰教投刃去,胡兵翻為倒戈愁。 爭言殘羯同江鼠,忍見遺黎逐海鷗。 京口偏師初破竹,蕩船木杮下蘇州。
功名適意片云過,措大風情老未磨。 斗酒盡時謀婦得,小詩成后喚兒歌。 江湖萍散愁云隔,門巷苔深舊雨多。 高調數來吾已怯,春風花鳥奈愁何。
七夕今朝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誰知幽谷里,真有壽陽妝。
楝花風起漾微波,野渡舟輕客自過。 沙上兒童臨水立,戲將萍藻飼黃鵝。
,芭葦彌望,朔吹乍靜,山氣乍昏復明,起與仲羲登橋縱目,霜月遍野,情懷恍然,口占紀行,求仲羲印可朔風吹破帽,江空歲晚,客路正冰霜。暮鴉歸未了,指點旗亭,弭棹宿河梁。荒煙亂草,試小立、目送斜陽。尋舊游、恍然如夢,展轉意難忘。堪傷。山陽夜笛,水面琵琶,記當年曾賞。嗟老來、風埃憔悴,身世微茫。今宵到此知何處,對冷月、清興猶狂。愁未了,一聲漁笛滄浪。
綠房深窈。疏雨黃昏悄。門掩東風春又老。琪樹生香縹緲。一枝晴雪初乾。幾回惆悵東闌。料得和云入夢,翠衾夜夜生寒。
客從遠方來,贈我漆鳴琴。 木有相思文,弦有別離音。 終身執此調,歲寒不改心。 愿作陽春曲,宮商長相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