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梁子嘉書賦長句奉答
家本蓬萊海中住,
日出咸池見鄉(xiāng)樹。
劫灰飛到仙山來,
身騎白黿且西渡。
一枝借住刺桐城,
書劍常為閩嶠行。
射烏山頭吊霸主,
狂歌醉舞不勝情。
天公為余添眼福,
風送征帆來滬瀆。
吳姬一笑終年留,
用盡金錢歡未足。
到處流連似賈、胡,
不知客路有窮途。
只今已發(fā)歸歟嘆,
猶載琴樽泛五湖。
故人梁鴻苦相憶,
昨馳尺素問消息。
緘情遙寄一詩筒,
夜夢逢君龍伯國。
家本蓬萊海中住,
日出咸池見鄉(xiāng)樹。
劫灰飛到仙山來,
身騎白黿且西渡。
一枝借住刺桐城,
書劍常為閩嶠行。
射烏山頭吊霸主,
狂歌醉舞不勝情。
天公為余添眼福,
風送征帆來滬瀆。
吳姬一笑終年留,
用盡金錢歡未足。
到處流連似賈、胡,
不知客路有窮途。
只今已發(fā)歸歟嘆,
猶載琴樽泛五湖。
故人梁鴻苦相憶,
昨馳尺素問消息。
緘情遙寄一詩筒,
夜夢逢君龍伯國。
我本家住蓬萊仙島的大海之中,清晨在咸池看日出能望見家鄉(xiāng)的樹木。劫火的余灰飄到仙山,我騎上白黿向西渡去。暫且在刺桐城借住,帶著書劍常往來于福建的山川。在射烏山頭憑吊古代霸主,狂歌醉舞難抑情懷。天公讓我大飽眼福,風送船帆來到滬瀆。吳地女子一笑讓我整年停留,用盡金錢仍覺歡樂不足。四處流連像那胡商,不知客途還有盡頭。如今已發(fā)出歸鄉(xiāng)的嘆息,仍載著琴樽泛舟五湖。老友梁子嘉苦苦思念,昨日寄來書信詢問消息。深情寄于詩筒之中,夜里夢中與你在龍伯國相逢。
蓬萊:傳說中海上三仙山之一,代指仙境或故鄉(xiāng)。
咸池:神話中日出之處,《淮南子》載“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
劫灰:劫火余灰,佛教指天地毀滅時的大火,此處或指戰(zhàn)亂。
白黿(yuán):白色大鱉,傳說中能負人渡水的神物。
刺桐城:泉州別稱,因五代時環(huán)城遍植刺桐得名。
閩嶠(qiáo):福建的山陵,嶠指尖而高的山。
射烏山:具體所指待考,或為福建某地山名,“吊霸主”或指憑吊古代豪杰。
滬瀆:上海古稱,因古代吳淞江下游支流“滬瀆”得名。
賈胡:胡商,指西北或西域商人,此處形容自己漂泊如商客。
五湖:通常指太湖及周邊湖泊,泛指江南水網(wǎng)。
梁鴻:東漢隱士,此處借指友人梁子嘉,含高潔之意。
尺素:古代用絹帛寫字,長一尺左右,代指書信。
詩筒:古人傳遞詩稿的竹筒,便于保存攜帶。
龍伯國:《列子》中記載的巨人國,此處指夢中奇幻相遇之地。
此詩或為作者漂泊東南沿海(福建、上海等地)時,收到友人梁子嘉書信后所作。結合“劫灰飛到”“身騎白黿西渡”等句,推測創(chuàng)作背景可能與戰(zhàn)亂導致的漂泊有關,作者在客途流轉中懷鄉(xiāng)念友,因書信觸發(fā)情感而作。
詩以“家本蓬萊”起筆,鋪陳漂泊閩滬的經(jīng)歷,由“到處流連”到“歸歟嘆”,再至“故人相憶”收束,脈絡清晰。既展現(xiàn)亂世中個人的漂泊況味,又傳遞友人深情,是一首融敘事、抒情于一體的懷友佳作。
花未全開月未圓,看花待月思依然。 明知花月無情物,若使多情更可憐。
高列千峰寶炬森,端門方喜翠華臨。 宸游不為三元夜,樂事還同萬眾心。 天上清光留此夕,人間和氣閣春陰。 要知盡慶華封祝,四十余年惠愛深。
中朝鶯鶴何儀儀,慷慨大體能者誰。 之人起家用儒業(yè),馳聘古今無所遺。 當年得從諫官列,天庭一露胸中奇。 矢身受責甘如薺,沃然華實相葳蕤。 漢文不見賈生久,詔書曉落東南涯。 歸來俯首文石陛,尹以京兆天子毘。 名者翼翼郡國首,里區(qū)百萬多占辭。 豪宗貴倖矜意氣,半言主者承其頤。 昂昂孤立中不倚,傳經(jīng)決訟無牽羈。 老奸黠吏束其手,眾口和附歌且怡。 日朝黃幄邇天問,帝前大畫當今宜。 文陳疏舉時密啟,此語多秘世莫知。 傳者籍籍十得一,一者已足為良醫(yī)。 一麾出守番君國,惜此智慮無所施。 吾君睿明廣視聽,四招邦俊隆邦基。 廷臣諫列復鉗口,安得長喙號丹墀。 晝歌夕寢心如疚,咄哉汝憂非汝為。
君子道合久以成,小人利合久以傾。 世道下衰交以利,遂使周雅稱嚶鳴。 煌煌大都足軒冕,綽有風采為名卿。 高名重位蓋當世,退朝歸舍賓已盈。 脅肩諂笑不知病,指天報遇如要盟。 一朝勢奪德未改,萬鈞已與毫厘輕。 畏威諛上亦隨毀,矧復鼓舌加其評。 逶迤陰拱質氣厚,兩豆塞耳心無營。 嗚呼古人不可見,今人可見誰與明。 章章節(jié)義尹師魯,飭躬佩道為華榮。 希文被罪激人怒,君獨欣慕如平生。 抗書轂下自論劾,惟善與惡宜彙征。 削官竄逐雖適楚,一語不掛離騷經(jīng)。 當年亦有大臣逐,朋邪隱縮無主名。 希文果若事奸險,何此吉士同其聲。 高譚本欲悟人主,豈獨區(qū)區(qū)交友情。
兔毫紫甌新,蟹眼青泉煮。 雪凍作成化,云間未垂縷。 愿爾池中波,去作人間雨。
孤兒去慈親,遠客喪主人。莫吟苦辛曲,誰忍聞可聞。 可聞不可說,去去無期別。行人念前程,不待參辰?jīng)]。 朝亦常苦饑,暮亦常苦饑。飄飄萬馀里,貧賤多是非。 少年莫遠游,遠游多不歸。
草草門巷喧,涂車儼成位。冥寞何所須,盡我生人意。 北邙路非遠,此別終天地。臨穴頻撫棺,至哀反無淚。 爾形未衰老,爾息猶童稚。骨肉不可離,皇天若容易。 房帷即虛張,庭宇為哀次。薤露歌若斯,人生盡如寄。
朝日上高臺,離人怨秋草。但見萬里天,不見萬里道。 君行本遙遠,苦樂良難保。宿昔夢同衾,憂心夢顛倒。 含酸欲誰訴,轉轉傷懷抱。結發(fā)年已遲,征行去何早。 寒暄有時謝,憔悴難再好。人皆算年壽,死者何曾老。 少壯無見期,水深風浩浩。
蜀國佳人號細腰,東臺御史惜妖嬈。 從今喚作楊臺柳,舞盡春風萬萬條。
山接青霄水浸空,山光滟滟水溶溶。 風回一鏡揉藍淺,雨過千峰潑黛濃。
梓里聞清譽,蘇門誦好辭。共深遺鏃恨,聊慰望云思。
詩酒論文日,溪山攬勝時。贈君無縞帶,落寞愧相知。
親知此日半雕零,卻喜英風振北溟。荊樹駢枝留棣萼,菤葹遺閣憶窗欞。
看君繼述承先志,慨我浮沉守一經(jīng)。日暮途窮徒悵望,擬呼將伯盼垂青。
一別浮云世態(tài)更,晉陵劫火尚縱橫。心頭遙溯深離緒,海角相逢話舊情。
往事不堪重記憶,宦游應許遂生平。烽煙未靖需材急,捧檄馳驅好請纓。
金鑒來覓玉泉書,金玉相逢價倍殊。 到了不干藤蔓事,葫牙自去纏葫虎。
落日斜,秋風冷。今夜故人來不來,教人立盡梧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