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家嚴及弟
十世孔宣圣,七世王文中。根深實乃茂,源盛流斯豐。此道自余祖,默成隨污隆。余父承家學,發蘊開無窮。
過庭日詩禮,大儒誨余宗。敢不自惕厲,門階尚無從。影響雖有見,作輟原非工。
行行向不惑,我友來嶺東。十年重聚首,所說非昔同。兩月甚開益,因之麻姑峰。托病謝人事,專參近師翁。目擊道已存,五日心融融。絲毫無所縛,四體如乘風。生機浡然出,左右原自逢。
始信學貴傳,匪傳錯施功。立德茍不孤,響應如洪鐘。用行舍則藏,何事輕王公。友于倘同志,吾土回淳風。
十世孔宣圣,七世王文中。根深實乃茂,源盛流斯豐。此道自余祖,默成隨污隆。余父承家學,發蘊開無窮。
過庭日詩禮,大儒誨余宗。敢不自惕厲,門階尚無從。影響雖有見,作輟原非工。
行行向不惑,我友來嶺東。十年重聚首,所說非昔同。兩月甚開益,因之麻姑峰。托病謝人事,專參近師翁。目擊道已存,五日心融融。絲毫無所縛,四體如乘風。生機浡然出,左右原自逢。
始信學貴傳,匪傳錯施功。立德茍不孤,響應如洪鐘。用行舍則藏,何事輕王公。友于倘同志,吾土回淳風。
十代傳承至孔子圣人,七代延續有王文中子。根須深厚果實才會豐茂,源頭旺盛河流才會充沛。家學之道自祖先傳下,默默承續歷經興衰。先父繼承家族學問,發掘弘揚無窮無盡。每日如孔子庭訓般教導詩禮,大儒風范教誨我宗族。怎敢不自我警勵?入門之徑仍未得。雖略有淺見如影隨形,卻時作時輟未成專精。漸近四十歲時,嶺東友人來訪。十年后重聚,所談已非從前。兩月相交大受啟發,同登麻姑峰。托病謝絕雜務,專心參學近師。目見道之存在,五日心下和樂。身心毫無束縛,四肢如駕清風。生機蓬勃涌現,左右皆可相逢。方知學問貴在傳承,無傳承則白費功夫。立德若不孤單,回應如洪鐘共鳴。用則行其道,舍則藏其身,何須輕視王公。兄弟若能同志,定可讓鄉梓恢復淳樸風氣。
過庭:用《論語·季氏》典故,孔子在庭院中教兒子孔鯉學詩禮,后指父親對子女的教誨。
不惑:出自《論語·為政》“四十而不惑”,指四十歲。
友于:出自《尚書·君陳》“惟孝友于兄弟”,代指兄弟友愛。
麻姑峰:山名,具體所指需結合作者生平,此處或為修行、論學之地。
此詩應為作者中年時與嶺東友人深談后所作。通過回顧家族學術淵源、自身修學經歷及與友人論道的感悟,寄信父親與弟弟,強調家學傳承的重要性及兄弟共承道統的愿景,反映當時士人對學術傳承與家族責任的重視。
全詩以家族學術傳承為引,結合個人修學經歷與友朋論道的啟發,闡明“學貴傳”的核心觀點,最后寄望兄弟同心恢復淳樸風氣。內容上敘事與說理結合,情感真摯,體現了士人對文化傳承的擔當。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
寂寂會同館,綿綿公使廬。乘潮秋泛海,借地日論租。
夏五職方缺,朝三法令殊。分明寬大意,非是偪神都。
驅馬金臺下,驚風蕩古愁。燕昭今已矣,易水日悠悠。
霸業關山影,邊心草木秋。危冠竦長劍,歲暮此淹留。
牢落悲生事,登臨愧賦才。孤煙明斷葦,寒日過空槐。
木落人歸早,風多雁叫哀。獨憐遲暮感,幽草與裴徊。
勞生何擾擾,衰鬢已蕭蕭。 偶得《楞嚴》讀,都將世慮消。 水流虛谷靜,云度碧天遙。 獨坐忘言久,西山對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