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詩 其一
爰居辭牢膳,雕俎匪彘謀。萬物各有適,嗜好焉取儔。
山雞矜毛羽,鏡舞不知休。誰謂海鳥來,鐘鼓赍煩憂。
嘗讀班生論,棲隱希嚴周。賜書既滿家,漁釣復優游。
以此辭韁鎖,圣罔俱悠悠。惜矣桓君山,乃從糟粕求。
白頭不解事,叩陛血盈頭。申脰俯就鞅,蹴足儕羈俘。
生逢建武世,老傍公琴丘。咄哉驕君餌,志士良所羞。
爰居辭牢膳,雕俎匪彘謀。萬物各有適,嗜好焉取儔。
山雞矜毛羽,鏡舞不知休。誰謂海鳥來,鐘鼓赍煩憂。
嘗讀班生論,棲隱希嚴周。賜書既滿家,漁釣復優游。
以此辭韁鎖,圣罔俱悠悠。惜矣桓君山,乃從糟粕求。
白頭不解事,叩陛血盈頭。申脰俯就鞅,蹴足儕羈俘。
生逢建武世,老傍公琴丘。咄哉驕君餌,志士良所羞。
爰居海鳥拒絕了精美的膳食,刻繪的祭器并非為豬而設。萬物各有適宜的生存方式,喜好哪能強求一致。山雞自矜羽毛美麗,對鏡起舞不知休止。誰說海鳥飛來,鐘鼓之樂反帶來煩憂。曾讀班固的論述,向往如莊周般隱居。皇帝賜書已堆滿家中,垂釣更顯閑適自在。以此掙脫束縛,禮法約束皆可拋卻。可惜桓君山,卻從經典糟粕中尋求。白發仍不明世事,叩拜丹陛血滿額頭。伸長脖頸套上鞅具,屈足與囚徒同列。生在光武建武年間,老來依附三公之位。可嘆那驕君的誘餌,實令志士羞于接受。
爰居:海鳥名。《左傳·襄公二十五年》載海鳥止于魯東門,臧文仲以為神而祭之。
牢膳:古代祭祀用的三牲(牛、羊、豬),代指精美膳食。
雕俎:刻繪紋飾的祭器。
彘(zhì):豬。
儔(chóu):同類、匹配。
山雞矜毛羽:傳說山雞自愛其羽,對鏡則舞,終至力竭而死(見《異苑》)。
赍(jī):攜帶、帶來。
班生論:指班固《漢書》中對隱逸的論述。
嚴周:即莊周(避漢明帝劉莊諱改),戰國道家代表人物,主張自然無為。
賜書:皇帝賜予的書籍,代指仕途榮寵。
韁鎖:比喻世俗束縛。
圣罔:指禮法制度的約束(罔,同“網”)。
桓君山:桓譚,東漢學者,著《新論》,曾因反對讖緯觸怒光武帝。
糟粕:比喻經典的表面形式(《莊子·天道》:“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已夫”)。
申脰(dòu):伸長脖子。脰,脖子。
鞅(yāng):馬頸上的皮帶,代指束縛。
建武:東漢光武帝劉秀年號(25-56年)。
公琴丘:或指三公之位(漢代三公為最高官職)。
餌:誘餌,喻指功名利祿。
此詩或作于作者對仕途與隱逸關系有所反思之際。通過援引東漢史事(如桓譚)與經典典故(如莊周),借古喻今,批判當時士人違背本性追逐功名利祿的風氣,表達對自然適性生活的向往。
全詩以“萬物各有適”為核心,通過多組對比與歷史典故,批判了違背天性、迎合世俗的行為,倡導順應本真、隱逸自適的生活態度,語言質樸而議論深刻,體現了對個體生命價值的思考。
樓上黃昏杏花寒。斜月小闌干。一雙燕子,兩行征雁,畫角聲殘。 綺窗人在東風里,灑淚對春閑。也應似舊,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灑淚 一作:無語)
黃陵廟前莎草春,黃陵女兒蒨裙新。 輕舟短櫂唱歌去,水遠山長愁殺人。
曉云舒瑞。寒影初回長日至。羅襪新成。更有何人繼后塵。 綺窗寒淺。盡道朝來添一線。秉燭須游。已減銅壺昨夜籌。
百紫千紅一徑深,臙脂為地粉為林。 有人來問春何在,向道花間無處尋。
芝檢下中天,春寒猶淺。余閏銀蟾許重看。滿城燈火,又遍高樓深院。寶鞍催繡轂,香風軟。 憔悴慢翁,蕭條古縣。隨分良辰試開宴。且傾芳酒,共聽新聲弦管。夜闌人未散,更籌轉。
驛使初回,新陽才報。時和倍覺青春早。華燈和月擁朱車番,花間萬點寒星小。 團扇歌清,重裀舞妙。游人只恐歸來悄。明年親侍輦輿行,未應肯記濡須好。
從古常聞有漏天,此言恐是里人傳。 山深自合常多雨,不是媧皇補未全。
芳春閣外茂林中,池上新橋路徑通。 誰種松篁藏古意,我栽花李引春風。
林花岸柳草芊芊,山下長橋跨碧川。 往事茫茫無問處,不知迷俗是迷仙。
趙家姊妹,合在昭陽殿。因甚人間有飛燕。見伊底,盡道獨步江南,便江北、也何曾慣見。 惜伊情性好,不解嗔人,長帶桃花笑時臉。向尊前酒底,得見些時,似恁地、能得幾回細看?待不眨眼兒、覷著伊,將眨眼底工夫,剩看幾遍。
金陵城上西樓,倚清秋。萬里夕陽垂地大江流。 中原亂,簪纓散,幾時收?試倩悲風吹淚過揚州。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云借月章。(券 一作:敕)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行若獨輪車,常畏大道覆。止若員底器,常恐他物觸。 行止既如此,安得不離俗。
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云。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 幸遇三杯酒好,況逢一朵花新。片時歡笑且相親,明日陰晴未定。
麥秀連云,桑枝重綠,史君佳政流傳。鳳銜丹詔,來自九重天。千里歡騰祖帳,棠陰外、多少攀轅。津亭路,紞如五鼓,難駐鄧侯船。 光華,家世事,門中列戟,圯上遺編。況建炎勛業,圖畫凌煙。此去朝端濟美,看平步、兩兩臺躔。須知道,中興盛治,主圣賴臣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