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史 其四
薳馮辭荊政,暑氣而繭衣。王子逃丹穴,越人薰出之。
高位患疾顛,畏死良可悲。丈夫非瘖躄,何可同支離。
始志六百石,進退脫銜羈。顧盼躋端揆,驤首希臺司。
富貴偪人來,婉孌參璿璣。從容入左腹,語笑宜夸毗。
但見飽從諛,誰復知瑕疵。一朝榮華歇,眾美成瘢胝。
上尊兼養牛,白馬相追隨。門無青蠅吊,魂有黃犬嗤。
始悟斷其尾,雞憚為人犧。端冕祝牢柵,豢彘之所非。
薳馮辭荊政,暑氣而繭衣。王子逃丹穴,越人薰出之。
高位患疾顛,畏死良可悲。丈夫非瘖躄,何可同支離。
始志六百石,進退脫銜羈。顧盼躋端揆,驤首希臺司。
富貴偪人來,婉孌參璿璣。從容入左腹,語笑宜夸毗。
但見飽從諛,誰復知瑕疵。一朝榮華歇,眾美成瘢胝。
上尊兼養牛,白馬相追隨。門無青蠅吊,魂有黃犬嗤。
始悟斷其尾,雞憚為人犧。端冕祝牢柵,豢彘之所非。
薳馮辭去楚國的政務,大熱天還穿著繭衣。王子逃到丹穴,越國人用煙熏把他弄出來。身處高位擔心摔落,怕死實在可悲。大丈夫又不是啞巴和瘸子,怎能像支離疏那樣。起初只想做個小官,進退能自由。轉眼間升至宰相,昂首希望成為三公。富貴逼人而來,殷勤地參與朝政。從容地進入權力核心,談笑間阿諛奉承。只看到眾人阿諛逢迎,誰又能知道其中的瑕疵。一旦榮華消散,所有美好都成了傷疤。享受上尊酒和養牛的待遇,還有白馬相隨。門前沒有吊唁的人,魂魄被黃犬嘲笑。這時才醒悟要像斷尾的狐貍,雞害怕成為祭祀的犧牲品。戴著禮帽在牢柵前祈禱,這不是養豬的做法。
薳馮:春秋時楚人。辭荊政:辭去楚國的政務。
暑氣而繭衣:大熱天穿繭衣,形容生活簡樸。
王子逃丹穴:典故,王子躲到丹穴。
越人薰出之:越國人用煙熏把王子弄出來。
疾顛:快速墜落,喻指從高位跌落。
瘖躄:啞巴和瘸子。
支離:支離疏,古代傳說中形體畸形的人,這里指無原則迎合。
六百石:漢代小官的俸祿,代指小官。
脫銜羈:擺脫束縛。
端揆:宰相。
臺司:三公。
婉孌:殷勤。參璿璣:參與朝政。
夸毗:指以阿諛卑屈取媚于人。
瘢胝:傷疤。
上尊、養牛、白馬:均為富貴的象征。
青蠅吊:指吊唁。
黃犬嗤:用秦二世臨刑前想與家人牽黃犬出獵而不可得的典故,喻悔不當初。
斷其尾:像狐貍斷尾一樣,避免災禍。
憚:害怕。
端冕:戴著禮帽。祝牢柵:在牢柵前祈禱。
豢彘:養豬。
具體創作時間地點不詳。可能是詩人看到當時社會上一些人追逐富貴,最終落得凄涼下場,有感而發創作此詩,以表達自己對人生和富貴的看法。
此詩主旨是批判人們對富貴的盲目追求,告誡人們要保持清醒,不被名利迷惑。它以豐富典故和鮮明對比,展現出深刻哲理,在勸誡世人方面有一定價值。
暑兼杯酒廢,懶任故人疏。
爾自思河朔,詩來問敝廬。
煙霞容寄傲,日月老閒居。
未忘千秋事,青山待著書。
煌煌閑夜燈,
修修樹間亮。
燈隨風煒燁,
風與燈升降。
枉東風費力,陌頭飄掠。無燈何處好吹落。獨有一枝梅蕊,春意先覺。且步過、寺橋溪閣。
一聲幽磬,香氣暗縈林薄。寺門小立盼寥廓。流水外,遠山尖,積雪埋卻。甚日睹、翠螺如削。
春明一回首,動隔十年期。
楚水日東下,燕云常北馳。
夫君美無度,畏壘有遺思。
國士終何報,悠悠愧所知。
逆旅程難進,疲肩重日增。
歸期無用數,俛首事孤征。
尋詩得酒坐閒亭,
秋到騷人獨用情。
猶有黃花看著眼,
悠然風味憶淵明。
白頭湖海愧婆娑,高致如公見幾何。
射鴨堂深明月滿,養魚池迥落花多。
登山不必攜紅粉,近水還應衣綠荷。
從此寄聲公信否,鑒江分我半煙波。
又得南方一信歸,
君臣父子卻饒伊。
五年乳竇峰前路,
曾把虛空碎一槌。
伊昔東陵侯,浮沈在青門。種瓜皆五色,不肯負亡秦。
故侯何足道,羞與世間群;及為文終客,教以報功勛。
似得黃老術,知亡亦知存。存亡會有時,出處要有期;
借問五色瓜,何如三秀芝?
舞袖雙回,歌珠一串。瑤臺月下時相見。惺忪言語已魂銷,更禁一再秋波轉。
萬口同夸,千人爭看。幾曾獨對桃花面。近來心事冷如簧,時時欲就朱唇暖。
才揭簾櫳,一聲喝采。盈盈含睇低垂黛。厚顏多是讀書人,十重鐵葉明光鎧。
國艷希逢,青春難再。誰拚海樣黃金買。世無一倆小鞋兒,石榴裙底依然在。
悵望雕輪,親書鳳紙。斑騅明下雙僮侍。儂家瑤水一枝蓮,羞同青翰舟中比。
朱鳥窗虛,紅鸞扇倚。萬重山隔嬋娟子。吳淞一半化醇醪,情波醉得檀奴死。
卿是桃花,儂為錦浪。相逢相識春江上。生時長伴藕花居,死時也傍梅花葬。
萬遍思量,千番惆悵。幾時同夢流蘇帳。愿將身作錦薰籠,玉人倚到紗窗亮。
韋曲城南天尺五,簾底春星。玉笛微停。唱到銷魂不忍聽。
并肩一刻濃香坐,消受亭亭。花霧濛冥。莫遣銀燈近畫屏。
歡場誰記多情句,四海知音。紅淚難禁。病后人憐風露深。
繡裙團扇當年事,的的酸心。別恨侵尋。耐得雕欄玉樓沉。
猶記驅車冒寒訪,王郎客里相逢。畫樓珠箔善偎儂。檀云堆枕亂,懶亸玉釵松。
暗唱驪歌君去也,天涯難覓飛鴻。星期過了尚飄蓬。旅窗催惡感,疏雨滴梧桐。
白玉闌干與案齊,
一行殽核盡朝西。
珍羞良醞俱名品,
指點開囊囑小奚。
被東風送到,東京更鼓。又添隔巷數聲杵。暗想半生淪落,廿載羈旅。總不比、今番凄楚。
朦朧枕畔,不斷吳娘鳴櫓。醒來有甚好心緒。人瘦也,怪黃花,瘦也如許。滴不了、秋檐夜雨。
大鵬從南來,眾鳥皆戢翼。
何忽凍老鴟,腩腩低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