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高嚴若
吾愛高生高且奇,釣竿高拂若華枝。
談天河漢俱無極,蹈海風云自有時。
雜佩實愁芳草歇,畫圖虛使萬山移。
德輝未覽同增感,遮莫狂歌笑鳳衰。
吾愛高生高且奇,釣竿高拂若華枝。
談天河漢俱無極,蹈海風云自有時。
雜佩實愁芳草歇,畫圖虛使萬山移。
德輝未覽同增感,遮莫狂歌笑鳳衰。
我喜愛高嚴若,他品格高尚又奇特,垂釣時釣竿高高揚起,仿佛輕拂著若木的花枝。他談論天河,那浩瀚之景無窮無盡;投身大海,風云際會的時機自會到來。身上佩戴著各種玉佩,卻發愁芳草凋零;繪制的圖畫,空自能讓萬山移位。還未見到他的德輝風采,我和眾人一樣感慨萬千,哪怕縱情狂歌,也笑那鳳鳥的衰敗。
高嚴若:人名。
若華:若木的花,若木是古代神話中的樹。
河漢:天河。
蹈海:投身大海,有闖蕩之意。
雜佩:各種玉佩。
德輝:道德的光輝。
遮莫:盡管、任憑。
鳳衰:出自《論語·微子》中“鳳兮鳳兮!何德之衰”,這里以鳳衰感慨時運不佳。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詩中可推測,詩人與高嚴若或許未曾謀面,但聽聞其聲名,對他高尚奇特的品格十分贊賞。當時社會可能處于一種人們渴望施展才華、追求理想的氛圍,詩人借詩表達對高嚴若的傾慕和對時運的思考。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高嚴若的高尚奇特,展現其廣闊的胸懷和不凡的才識。詩風豪放與細膩兼具,通過豐富的意象和多樣的表現手法,生動地塑造了高嚴若的形象,在表達個人情感的同時,也反映了當時文人的精神追求。
一翁二季向皇都,未必遭逢事太殊。祇惜翰林歐學士,當時書讓蔡君謨。
矻矻中阿,獨立無頗。出水峨峨,其儀孔多。追嗣流光,以琢以磨。容被草木,鬒發斜拖。皇皇翠碧,離陸相和。胡帝胡天,此山此河。人亦有言,姑釵則那。雖則姑釵,未可婆娑。匪春不黛,匪秋不波。匪云不艷,匪雨不酡。行朝行暮,亦莫敢過。
坐邑傳聞此巖好,心疑好事張浮辭。及來勝境窮游覽,卻悟前言有漏遺。觸石煙云如障俗,倚崖殿閣半乘危。自嗟吏治多牽制,祇作清虛一宿期。百丈蒼巖入杳冥,高低氣象本天成。藤蟠翠壁龍蛇動,澗瀉斷崖風雨聲。不許畫工為潤色,祇應詩伯長馀情。棲鴉亂墨題僧室,車馬何時再此行。
明朝寒食風日晴,可閑欲同湖上行。先拾玉壺園上翠,卻聽瑤石山頭鶯。茶鐺煩為試新火,杏酪不須和冷餳。君若肯將花徑掃,日高相與到柴扃。
珠渚煙晴晚照紅,布帆八尺飽西風。今宵系纜知何處,兩岸蘆花月色同。
我友共杯盤,十年如一日;迨我辭之去,一日如一劫。此事猶云可,嗟汝命何亟。有妻美且慧,一旦罹異疾;有家和以安,以此生嫌隙;有女幼尤馴,常坐我之膝。以此失童歡,使我聞欲泣。造物好播弄,誰能辨其跡?吾儕為役使,今不知明翌。我況客天涯,渺難助汝力。為我報床頭:百魔自心入。心怯魔即來,心定魔即息。諸友并童稚,悉為嫂腰脊;眾志共相抗,疾病孰能敵?不日嫂歸來,眾友聚如昔;我亦馳萬里,杯酒從嫂乞。
沙籠寒月樹籠煙,香徹龍溪水底天。斜隔竹林窺未得,更尋西路上漁船。
田家臘月上山時,赤腳負薪雨中歸。身無夾褐頭無笠,寒風颯颯吹濕衣。檐牙滴瀝聲不斷,天地黯慘逄歲晏。自從十載正月吉,雨雪陰霾少晴旦。亂離竄匿饑寒死,上宰有無惟浩嘆。身強眾勇能殺戮,白玉為床金作屋。宣麻誥敕天不恤,一命不沾寒士族。雨師汝靈胡不仁,元日人日乃有神。赤土槁苗遁何所,天威人虐民獨苦。
人生如微塵,同一霄壤間。可笑蠛蠓眼,但窺甕中天。錢塘俯滄海,八月壯濤瀾。始疑疋練橫,旋作萬馬翻。海門屹中開,方壺忽當前。不知何巨鰲,為我戴三山。銀光射杰閣,玉筍垂朱欄。須臾擊飛雪,噴薄上簾顏。相見各驚顧,日暮殊未還。那知在空濛,但怪毛發寒。平生云夢胸,始信宇宙寬。安得凌云手,大筆如脩椽。盡挽卷天浪,參差入豪端。
投老還鄉鬢已絲,風流誰說異年時。數間書屋鶯花繞,千里樓船婢妾隨。寶劍每將燈下看,玉簫應向月中吹。人生此樂如君少,莫笑吳儂拂袖遲。
金陵自古帝王闉,此際風云慶會晨。鳳閣九重仙仗肅,鶯花三月錦城新。云開御苑千峰曉,氣轉陽和萬戶春。安得致身青鎖闥,愿隨冠服侍楓宸。
開歲七十五,故園猶未歸。看從今以后,知復是邪非。星斗天垂象,龍蛇地發機。邊聲近稍息,一醉典春衣。小小新齋閣,溫溫舊毾?。精神全藉酒,筋力半支藤。蟄豸深坯戶,冥鴻巧避矰。蒙頭衲被底,何異在家僧。世路正如棘,吾生猶系匏。詩人歌蟋蟀,軍士嘆蟏蛸。無地營家食,何心解客嘲。山林徒在眼,難覓一枝巢。書舍如僧舍,心閒與靜宜。寫多髡兔穎,藏久蛀貂皮。宦跡年勞見,生涯日歷知。未應同與俊,肯負沃洲期。久悟無生法,從容與化遷。機忘槔俯仰,道悟蜜中邊。宇縣猶多壘,干戈已十年。吾惟待其定,歸種故山田。
君家司寇此樓居,奕葉承恩片帖馀。帝自經筵傳翰墨,人從冊府見圖書。煙云繞檻生春色,牛斗開函散楚墟。弦誦只今諸弟滿,韋賢相業好誰如。
兩窘家身獨掩門,此生書蠹是朋賓。病馀瘦影扶欹壁,酒后愴懷變斷云。秋冷淡,月娉婷,唯存事事鬢邊青。蕭窗坐擁蛩螀夜,萬感茫茫對一燈。
仲冬初日報行期,任爾留連是到時。行說坐思緣有報,當時猶恨報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