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臺上憶吹簫 釵,和姚二叔慈
髻趁盤鴉,妝催墜馬,奩衣欲下還停。有兩枝龍鳳,鈿盒裝成。遞向玉奴纖手,回皓腕、自插殷勤。香盟負、簪邊想墜,燭底敲頻。
銷魂。簾前溜也,又拾向裙邊,七寶斜橫。傍檀郎茸帽,微印春痕。昨夜粉蛾窺焰,還曾剔、一剪蘭莖。和伊畫、夢余蕤枕,黯損鸞紋。
髻趁盤鴉,妝催墜馬,奩衣欲下還停。有兩枝龍鳳,鈿盒裝成。遞向玉奴纖手,回皓腕、自插殷勤。香盟負、簪邊想墜,燭底敲頻。
銷魂。簾前溜也,又拾向裙邊,七寶斜橫。傍檀郎茸帽,微印春痕。昨夜粉蛾窺焰,還曾剔、一剪蘭莖。和伊畫、夢余蕤枕,黯損鸞紋。
發髻梳成盤鴉樣式,妝容趕著梳成墜馬髻,打開妝奩要取下釵又猶豫停頓。有兩枝龍鳳寶釵,裝在鈿盒里。遞到玉奴纖細的手中,轉動潔白的手腕,自己殷勤地插上。辜負了香盟,想著釵邊要墜落,在燭下頻頻輕敲。令人銷魂。簾前釵兒滑落,又拾起放在裙邊,七寶寶釵斜斜橫插。貼近情郎的絨帽,微微印下春痕。昨夜粉蛾窺視燈焰,還曾挑剪過蘭莖燈芯。和你共畫的,夢醒后在華美的枕上,暗淡了繡鸞的花紋。
盤鴉:盤曲如鴉羽的發髻樣式;
墜馬:即墜馬髻,古代一種偏垂的發髻,相傳為東漢梁冀妻孫壽所創;
奩衣:此處指妝奩中的首飾盒或盛放衣物的匣子;
鈿盒:用金、銀、玉、貝等鑲嵌裝飾的盒子;
玉奴:對女子的美稱,此處代指詞中女性;
七寶:泛指多種珍寶裝飾,如金、銀、琉璃等;
檀郎:對所愛男子的美稱,典出潘安小字檀奴;
蕤枕:裝飾華美的枕頭;
鸞紋:繡有鸞鳥的花紋,象征愛情或美好。
此詞為和作(‘和姚二叔慈’),推測為回應姚氏同題之作。內容聚焦女性梳妝插釵的日常與情感回憶,反映清代閨閣詞常見的細膩視角,或作于作者與親友交游、酬唱之際,以女性生活片段傳遞私密情感。
全詞以‘釵’為線索,串聯插釵、拾釵、憶舊等場景,細膩刻畫女性梳妝時的微妙心緒與對情事的追憶,語言婉約,善用細節傳情,展現清代閨怨詞‘小處見情’的藝術特色。
驢尾豬頭牛腳跡,三斤麻子露消息。 志公杖頭剪刀尺,從來雨下階頭濕。
色盛人自憐,色衰人見棄。 人心不可憑,女色焉足恃。 未笄化為石,不愿從夫婿。 厭華喜質如梁鴻,布衣操臼當相從。 君不見漢家天子劉文叔,郭后容衰亦遭逐。 何如山頭化石不嫁老亦足。
為愛聽琴亦此來,道香庭院得徘徊。 羽仙羞種桃花看,一味湘蘭繞屋栽。
孤棹斜陽水村,一犁暮雨平原。 藤花靡靡落地,桑葉陰陰閉門。
翻翻繡袖上紅茵。舞姬猶是舊精神。坐中莫怪無歡意,我與將軍是故人。
百尺長藤垂到地,千株喬木密參天。只在郡城邊。
蟻窠得意從渠計,螳翳忘言息我機。 寒盡山庵無歷日,野花啼鳥又春歸。
自古有治亂,誰家無是非。 曉床聽鄰語,瑣瑣訴寒饑。
十日春風,又一番調弄,怕暖愁陰。夜來風雨,搖得楊柳黃深。熏篝未斷,夢舊寒、淺醉同衾。便是聞燈見月,看花對酒驚心。 攜手滿身花影,香霧霏霏,露濕羅襟。笙歌行人歸去,回首沈沈。人間此夜,誤春光、一刻千金。明日問、紅巾青鳥,蒼苔自拾遺簪。
翠袖余寒,早添得、銖衣幾重。保須怪、妍華都謝,更為誰容。銜盡吳花成鹿苑,人間不恨雨和風。便一枝、流落到人家,清淚紅。 山霧濕,倚熏籠。垂?葉,鬢酥融。恨宮云一朵,飛過空同。白日長閑青鳥在,楊家花落白蘋中。問故人、忍更負東風,尊酒空。
翰林天酒星,謫墮人間世。豪氣眇乾坤,浪跡寄湖海。
峨峨江祖山,片石峙西澨。醉狂御風來,踞坐高傲睨。
一絲聊戲垂,意得在魚外。青天畫屏句,妙越無塵界。
至今五百年,春虹絢晴彩。我來訪遺蹤,躡屐捫薜荔。
錦苔剝冰霜,髣髴題字在。屬時春夏交,微雨弄輕霽。
同游俱嘉朋,笑語洽傾蓋。云木團晝陰,松風奏天籟。
勝踐心已愜,酣歌意彌快。欲招臺上魂,舉爵酹清泚。
今昔自殊時,欣感諒一契。詩成寫蒼壁,存否非所計。
長嘯下歸舟,驚湍送飛枻。
窗虛枕簟明,微覺早涼生。 深院無人語,長松滴雨聲。 詩來禪外得,愁入靜中平。 遠念西林下,相思合慰情。
秋山萬仞落秋潭,無限青楓好駐驂。 君跨長鯨去不返,獨留明月照江南。
西望匡廬接九華,當年醉色傲煙霞。 可憐一片寒江月,猶有千峰護落花。
自君之出矣,消息阻風煙。 桂嶺花頻落,榆關月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