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過時帆先生詩龕
詩龕我三至,相逢始辛未。
乍見索詩讀,許我玉堂吏。
草草功名馬耳風,憐才誰與古人同。
再到詩龕唁公子,摩詰已去藍田空。
龕中一瓣香,韋柳儲孟王。
中坐柴桑叟,詩境森清蒼。
潭上落花流水逝,泉臺又灑西河淚。
斜日松陰滿舊龕,幾人門下哭羊曇。
詩龕我三至,相逢始辛未。
乍見索詩讀,許我玉堂吏。
草草功名馬耳風,憐才誰與古人同。
再到詩龕唁公子,摩詰已去藍田空。
龕中一瓣香,韋柳儲孟王。
中坐柴桑叟,詩境森清蒼。
潭上落花流水逝,泉臺又灑西河淚。
斜日松陰滿舊龕,幾人門下哭羊曇。
詩龕我已三次到訪,初次相逢是在辛未年。初次見面他便索要我的詩作閱讀,稱贊我有玉堂官吏的才學。功名不過是過耳之風,愛惜人才的情懷有誰能與古人相同?再次來到詩龕是為吊唁先生的公子,如同王維離世后藍田空寂一般。龕中供奉著一瓣心香,敬奉的是韋應物、柳宗元、儲光羲、孟浩然、王維這些詩人。中間端坐著陶淵明,詩境清峻蒼茫。潭上落花隨流水逝去,黃泉之下又添了學生悲泣的淚水。夕陽下松陰鋪滿舊龕,有幾人能像羊曇那樣在恩師門下痛哭。
詩龕:存放或紀念詩人作品的場所,此處指時帆先生的詩作紀念處。
辛未:干支紀年,具體年份需結合詩人生平考證。
玉堂吏:指翰林院官員,古代“玉堂”代指翰林院,此處為時帆先生對作者才學的稱贊。
馬耳風:比喻過耳即忘、無關緊要的事物,出自李白“世人聞此皆掉頭,有如東風射馬耳”。
摩詰:唐代詩人王維的字,此處借指時帆先生的公子,言其離世后詩龕空寂。
韋柳儲孟王:唐代詩人韋應物、柳宗元、儲光羲、孟浩然、王維,均以山水田園詩著稱。
柴桑叟:指東晉詩人陶淵明,因其為柴桑(今江西九江)人。
西河淚:典出《禮記·檀弓上》,子夏喪子失明,其師子方勸之,子夏哭曰“天乎!予之無罪也”,后指師生間的深切哀思。
羊曇:東晉謝安的外甥,謝安死后,羊曇多年不經過西州路,一次醉中誤至,悲哭而去,此處借指時帆先生的門生故舊。
此詩或作于作者多次探訪時帆先生詩龕之際。初次相遇于辛未年,時帆先生賞識其才;后先生故去,再訪時其公子亦離世,詩中通過“三至詩龕”的經歷,反映了作者與時帆先生及其家族的深厚交誼,以及對兩代才人的痛惜。
全詩以“重過詩龕”為線索,串聯初次相逢的賞識、再訪的悼亡,通過追昔撫今,既表達對時帆先生知遇之恩的感激,亦感慨人才零落、知音難續,是一首情感真摯、意蘊深沉的悼亡之作。
歸雁低空,游蜂趁暖。憑高目向西云斷。具茨山外夕陽多,展江亭下春波滿。 雙桂情深,千花明煥。良辰誰是同游伴。辛夷花謝早梅開,應須次第調弦管。
夜來風橫雨飛狂,滿地閑花衰草。燕子漸歸春悄。簾幕垂清曉。 天將佳景與閑人,美酒寧嫌華皓。留取舊時歡笑。莫共秋光老。
青龍地脈土酥香。產玉似昆岡。可憐不入瑤池宴,到冰壺、風味凄涼。忽憶故園時序,春盤春酒羔羊。青絲生菜韭芽黃。銀縷染紅霜。桃花人面柔荑手,酒微酣、象箸頻將。鼙鼓一聲驚散,六年地老天荒。
神仙有無?安居華屋,即是蓬壺。榴花也學紅裙舞,燕雀喧呼。水晶盤饌供 麟脯,珊瑚鉤簾卷蝦須。吹龍笛,擊鼉鼓,年年初度,長日盡歡娛。 橫山翠屏,藏龍古井,走馬長汀。四時花竹多風景,勝似丹青。好兒郎天生 寧馨,好時節日見升平。氛埃靜,年年壽星,光照望云亭。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 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好夢最難留,吹過仙洲。尋思依樣到心頭。去也無蹤尋也慣,一桁紅樓。 中有話綢繆,燈火簾鉤。是仙是幻是溫柔。獨自凄涼還自遣,自制離愁。
昆岡火烈去年時,玉也灰飛。石也灰飛。鶴長鳧短總休提。善有天知。惡有天知。今年快活保妻兒。歌也相宜。舞也相宜。揮金如土醉如泥。休負佳期。莫負佳期。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照人膽似秦時月,送我情如嶺上云。
松菜酒香春甕。更有麻姑相送。日日瀉流霞,添我胸中鉛汞。珍重。珍重。浮世本來如夢。
我又南行矣!笑今年、鸞飄鳳泊,情懷何似?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似春水、干卿何事?暮雨忽來鴻雁杳,莽關山、一派秋聲里。催客去,去如水。 華年心緒從頭理,也何聊、看潮走馬,廣陵吳市。愿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來歲長安春事早,勸杏花、斷莫相思死。木葉怨,罷論起。
飛雪初停酒未消,溪山深處踏瓊瑤。 不嫌寒氣侵入骨,貪看梅花過野橋。
天香浮玉露,金色艷高秋。 誰似雙棲者,相依共白頭。
性與雖天縱,主世乃無由。何言泰山毀,空驚逝水流。 及門思往烈,入室想前修。寂寞荒階暮,摧殘古木秋。 遺風曖如此,聊以慰蒸求。
初,范陽祖逖,少有大志,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為軍諮祭酒,逖居京口,糾合驍健,言于睿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遺民既遭殘賊,人思自奮,大王誠能命將出師,使如逖者統之以復中原,郡國豪杰必有望風響應者矣。”睿素無北伐之志,以逖為奮威將軍、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召募。秋八月,逖將其部曲百余家渡,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陰,起冶鑄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后進。逖既入譙城,石勒遣石虎圍譙,桓宣救之,虎解去。晉王傳檄天下,稱:“石虎敢帥犬羊,渡河縱毒,今遣九軍,銳卒三萬,水陸四道,徑造賊場,受祖逖節度。”大興三年,逖鎮雍丘,數遣兵邀擊后趙兵,后趙鎮戍歸逖者甚多,境漸蹙。秋七月,詔加逖鎮西將軍。逖在軍,與將士同甘苦,約己務施,勸課農桑,撫納附,雖疏賤者皆結以恩禮。逖練兵積谷,為取河北之計。后趙王勒患之,乃下幽州為逖修祖、父墓,置守冢二家,因與逖書,求通使及互市。逖不報書,而聽其互市,收利十倍。禁諸將不使侵暴后趙之民。邊境之間,稍得休息。四年秋七月,以尚書仆射戴淵為西將軍,鎮合肥,逖以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淵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又聞王敦與劉刁構隙,將有內難。知大功不遂,感激發病。九月,卒于雍丘。豫州士女若喪父母,譙、梁間皆為立祠。祖逖既卒,后趙屢寇河南,拔襄城、城父,圍譙。豫州刺史祖約不能御,退屯壽春。后趙遂取陳留,梁、鄭之間復騷然矣。
本是山中人,歸來山中友。 豈同荷蓧老,永結躬耕耦。 浮云忽出岫,膚寸彌九有。 此志未可量,見之千載后。